《星空》

    餐厅里工作人员大概是五月天粉丝，一首接着一首放。

    很快开始放《星空》。

    林念恩伴着这首歌听池彦如一般的话语，心里渐渐泛着气。

    她垂，想掩住慢慢涌底的气。

    在林念恩还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日里时，她有想过她这段单箭史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地正常消失，但她从来没觉得喜他是浪费时间。

    原因就在此。

    因为她喜的是个值得喜的人。

    人聪明容易，但谦逊不容易；看自己容易，但看清自己不容易。

    她早年看过一个电影，女孩喜男孩，女生的爸爸让她仔细考虑清楚喜的那个他，到底是整大于分之和，还是整小于分之和。

    林念恩当时心想惨了，她从来没看到过池彦的整，她没那么多和他朝夕相的机会。

    池彦大多时间扮演的都是被她俯瞰的云层，她又怎么能对他作关于整和分之和的判断呢。

    距离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会让人很有挫败。

    耳朵听来一些，睛看到一些，好像就构成了她里的池彦，但这些全是分。

    当时林念恩手机还是4s，她在备忘录里写到：

    给个机会吧，我愿意当他的观众，不止是篮球场边的那。p.s.不过篮球场边我也不太敢去，好明显啊。2012.10.06

    今天在堂看到他了，他把校服外脱掉了，只穿着一个灰的连帽卫衣，他来的比我早，没一会就吃完走掉了，距离有远，没看清吃的什么，我猜可能是靠近窗的土豆饭。2012.11.15

    我们学校也不！大！啊！永远看不见他人影。2012.11.27

    今早骑车上学，天还是黑的，他了个冷帽，还带了罩，和我一样裹得严严实实，但我还是把他认来了，他在我前面骑，一开始很近的，近到如果我故意摔倒也可以把他带到，但我没摔着，他也很快骑走了，骑得好快。2012.11.28

    今天育课换课！我好开心，我们班和他们班一起上的，我绕了场八圈，看了他八次，算很少的了，篮球场边围着的女生比我看的多得多。他只穿着一个黑的袖圆领卫衣打球，也不嫌冷的，我看着都有冷，不过他们那一群男生都穿的很少，他们校服就那么堆在场地边上，我猜最面一件一定不是他的。2012.12.03

    听同学说，他去北京参加化学竞赛了，厉害。2012.12.20

    那年行世界末日，末日那天是个周五，整个班里吵吵嚷嚷依依惜别，校园里亦是，晚自习结束车堵在一起。

    林念恩推着自行车和小明梁在人车缓慢在校园走着，他俩又在吵什么林念恩也没心思听，她耳机里放着《星空》，至少还有陈信宏的声音安她。

    因为拣着末日，学校可见的浮躁，天也，有压抑，池彦他们去比赛的队伍听说都还没回来。

    林念恩down得不行，想着明天最好别末日，她还没看够池彦。

    旁边两人喊她，她扯掉一只耳机，梁笑着让她晚上十二报个平安。

    小明反驳说零没用啊，关键是看明天太会不会升起。

    两人又开始掰扯，林念恩回耳机的动作被后像磁铁的声音打断。

    你没听老郑怎么夸的你，人家池彦午刚从北京坐车回来就不停蹄赶回来学校上晚自习，这次化学竞赛还为校争光拿了金牌。一个男生笑着说。

    林念恩听见那两个字心里剧烈动，一侧耳机绞着落在她肩上，果然她想的那个声音随之传来。

    啊。池彦的声音的，带着笑意，盖过嘈杂校园的各声音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他怎么回来了。

    他回来了耶！

    好像解答她一样，他接着说。

    我妈非让我来，说明天末日，我今天不在学校太遗憾。他无奈笑，池予公司今天团建，连dimo都抱去营了，应该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家，其实他又不是小孩了哪有什么所谓。

    和他一起走的男生大笑，林念恩也抿，心里默默想你妈妈讲的对，不回来是会太遗憾。

    冬日黑夜，冷却闷闷的，月亮星星不知所踪，她在前面偶尔搭朋友的话，更多时候受他在后的所笑所言。

    一侧耳机里：

    回忆   青   梦想何时偷偷陨落

    我过   然后我沉默   人海里漂

    细数繁星闪烁   细数此生奔波

    原来所有   所得   所获   不如一夜的星空

    空气的温柔   回忆你的笑容

    彷佛只要伸手   就能摸

    那晚林念恩更新备忘录：

    不知明天太还能不能升起，我这儿其实可以末日。2012.12.21。

    末日如果永远停在和他前后走着的校园路上，其实倒是可以接受。

    这些年备忘录持续更新，icloud替她保存回忆，从飘渺云层到相握双手，她现在可以给判断：他整大于分之和。

    餐厅里陈信宏的声音穿山倒海而来。

    回忆   青   梦想何时偷偷陨落

    我过   然后我沉默   人海里漂

    如果你在的时候

    会不会伸手拥抱我

    林念恩压抑酸涩，开说：那她也一定因为你而自豪，各意义上。

    池彦愣了一，随即抬笑意盎然，有臭地了，我想也是，他这么说。

    当年老郑，就是我们班主任，可能以为我接受不了燕大会调剂，一直来劝我。

    但是其实不是，对于燕大我更多只是因为觉得我应该去那而已，说实话我不知我心仪所在，现在也是一样，所以我才会考虑又选了计算机，也不是心仪选的，只是想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多个选择。

    林念恩有惊讶，这她倒是没想到，池彦不知他自己想什么？

    林念恩脑海里又上自我批评自我反省了一顿，她又对他刻板印象了，他凭什么就天生知该什么。

    我同班最亲近的一个朋友，我俩说好一起去燕大，后来我没去，他觉得我背叛呃，池彦试图想一个合适的词，背叛初心？

    池彦苦涩笑了笑，但我其实不知我初心是什么。

    我和你一样。林念恩看着他的睛。

    从小到大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是就班、省心，她看上去确实好的，似乎有规划、有安排。

    但她心里自己清楚那是怎么回事，有时候把脚的路走顺的原因其实不是想走这条路，是害怕不走这条路就没落脚了。

    池彦觉到她有低沉，手凑过来了她脸颊上的，笑着说：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