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夜,未眠夜。
万人攒动,如浪涌人民广场,守在显示实时动态投票计数的大屏幕上等待午夜的定格。
十二钟楼敲响,数字定格,自由党的委员主席的位置将是红派还是白派,胜负即定。
这夜,灯火通明,这夜,再难平静。
宝宝惊扰,扯着嗓哇哇哭叫,可这会儿倒成了最不扰民,壶哨响,盘碎地,东西噼里啪啦地坠落……声音全都淹没在外面人声里。
九娣忙得才了气,就听外面家家的炮仗都窜起来了,她走到窗看,五光烟缭到半空去,音乐就从远飘近,
是熟悉的旋律,九娣仿佛在哪听过,仔细听,是她在小树林、在委员会上,派对上、甚至在法蓝的军车上反复听过的,如今填了词,成了一首歌,人人都在传唱——
“自由,自由,我们什么都不想要,只要自由
自由,自由,我们什么都不,只自由
我们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去,
从来没人告诉我们答案
生来被压迫,生来被欺骗
我们是黑暗的无名氏
我们是瓜娲国的民
我们是炽大地的隶
起来,起来,我的兄弟妹
起来,起来,所有不自由的人
不再畏惧思想
不再禁锢
不靠神不靠上帝,全靠我们自己
为自由!为自由!”
歌声亢,响彻大地,九娣听了几遍都快会唱了,虽然她一直没搞清楚投个委员会的主席有什么用,但看遍白玫瑰的景象,也猜到新自由派席艋当选了。
这是瓜娲国史上第一次现一国二主的盛况,也是自由党第一次现了个领袖。
现在大街上,你可见人人都挥舞着印有领袖像的小旗——那人气定神闲地望向远方,仿佛对国家的未来运筹帷幄。
九娣从石阶走院来看闹,就有人拉着她一起舞:“我们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怎么个自由法?”
九娣觉得自己快对这个词产生应激反胃了,至少耳朵听个茧。
“就是世上再也没什么束缚我们,什么德理,什么家婚姻孩,都统统去吧,九娣,你也别一天到晚惨兮兮,把你的孩到抚育心去,你就自由了,怎么浪怎么浪。”
“抚育心?”
“你还不知?以前废除育儿场的婴儿都归到移民儿童救助心就是现在的抚育心,很多单亲母亲也都把孩送去统一抚育,你不是一直嚷着要一个抚育心,现在领袖给你了,你怎么了?不兴了?”
九娣笑两声,摇,不知怎么,一想到真把自己那娃儿送抚育心散养,她又有了不忍。
“还是没被他折磨够吧。”她一边说一边骂自己贱。
那人耸耸肩:“没关系,无所谓咯,你怎么样怎么样!”——这又是一句新行话,每个人都是没关系,人无所谓人。
要快乐,不要革命
要自由,不要束缚。
九娣已经觉察到外面的世界在发生变化,不看别的,就看人们的脚,那一双双设计漂亮的鞋,都是用来舞、派对、骑、郊游……人和人错,再也分不清男鞋还是女鞋。
即使老太太病得已经爬不起床了,但不瞎,耳不聋,看一九娣设计的草纸图便全都明白了——“世界要变了! 我恐怕是再也见不到这片土地上的结局了。”
“能有什么好结局。”
九娣冷见云来云去,天也忽晴忽,好在不天底怎么变,人还是要穿鞋。
可天要雨,天底的人就谁也躲不了。过了几天,委员会已经把舞会安排到大街上了,邀请每个人都到街参加。
“不去不行吗?”
“不去你在家里什么?”一个委员拉着九娣,另一个委员也一直在旁边劝:“别担心你家的娃了,组织里那些志愿者会来帮忙的,反正都是委员会钱,你只快乐你的,不要想那些家束缚!”
“那我这也没打扮的怎么舞……”九娣继续推脱。
“可以面啊。”
“面?”
“啊,咱这舞会都在这样,上面谁也不认识谁,随便,随便舞!”
九娣还不知这是当的另一个行——现代人是不需要认识他者的,甚至彼此的样貌、年龄、份都不重要,如果愿意,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别乔装起来……只要大家自由,快乐,其他皆是枷锁。
“我要是不去,你们能把我怎样?”
“九娣,那你就违反了《自由法》,你也知《自由法》目前是自由区通法。”一个委员认真地对九娣说。
另一个委员随即拿一本册,不厚,看样新法并不复杂,但委员并不是给九娣找细则规定的,而是举着小册说:“九娣同志,你必须重新发现自我,发现自由,自由万岁。”
“嗯?”
委员接着说:“九娣,这么说吧,组织不允许你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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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来晚了!
没错,自由歌参考了一国际歌,算是了一(*^__^*)
章,嗯,你猜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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