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娣在后面听得闹,只顾着手里画鞋样,有人在圆桌圈叫她:“九娣!新来的那个,你上来一。”
九娣以为听错,怔怔抬,见大家都回看她,也有党员来朝她摆手,不站起来也不大好,于是只好着走上前去。
不止她一个,圆桌边还站了几个女人,有的微个肚,有的肚胀得像个球,还有几个和九娣一样不知所措地左右四顾。
“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现怀着的女人,我们不如问问她们,她们到底想不想生孩,生孩到底是我们女人的意愿还是你们男人为了剥夺我们自由的谋?”
看来话题延展了,形式也从演讲辩论到了以说法的环节。
第一个妇先说了,说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自从跟男人了,就一直在生孩,生了三个女儿还不够,非要我生个男孩,说男孩有息,有力气,可生男生女这事我又控制不了!我说不要生,可他一到床上就要折腾我,好几次我都不想了,他还着我……”
“反对重男轻女!反对生育民,反对家暴力!自由万岁!”
女委员喊了一句号,后面好多个女人也跟着喊,也有几个男人跟着喊。
第二个妇撇撇嘴开始讲:“我没那么惨,但我也不想生,生孩有什么好?又疼又遭罪,生完材也垮了,脸也烂了,还憋不住……问题是我那个男人也不帮我,成日就知喝酒赌钱……喂换布都是我一个,你看看我,生了一个都成老太婆了,哎呦,邋遢得简直不成样,也不行了哇,啥也不了!”
“反对生育剥削,反对丧偶抚育,自由万岁!”
到第三个了,那还是个和九娣一样刚怀的年轻女人,张着惶恐的,颤颤巍巍地说:“我……我,我和我家男人还好……先前不小心了一个,但现在我们是想生个孩……”
“别傻了!”
“醒醒吧,你男人骗你呢!”
“对,别听他的!等你生了他就变心了!”
“去吧!回去你的畜吧!”
第三个说不去了,被周围七嘴八的声音淹没,委员来忙控制场面:“大家冷静,大家冷静!咱们自己不要先讧!咱们听听一个妇怎么说!”
一个就是九娣。
九娣接过话筒,刚要发声,就见底一双双睛都投向她,不分男女老幼,都以怀疑的目光打量她……
九娣咳了咳说话了:“我,我是在山场和男人私会,后来怀了也不知,男人可能死了……我不想,也不想给别人生孩,更不想什么手术……既然这里提倡自由,生育自由,那么我问问委员会的各位领导,如果不我能生吗?”
她是真心诚意发问,但很明显,委员会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九娣注意到坐间的委员往她这里瞟了一,又侧过跟旁边的人低语几句,旁边的人立刻起立走过来夺过她的话筒。
“啊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吧,
话音刚落,远就传来钟响声,这是又有人上山了,很快,整个山上的喇叭都开始传送消息:“全注意,全注意,有新队伍上山,有新队伍上山。”
大家还没明白这新队伍是什么,就有人跑来报信,东区的自由党来同我们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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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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