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惹的祸

    55.

    时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原本全炁对时间逝没有太大的觉，但今年九月一到，他一阵恍惚。不用盯着课表上课，不用思考和谁组队拍课业习作，也不用捧著学习材料走那条没有树荫的校园。他毕业了。虽然毕业礼还没举行，但往年这个时候该忙碌起来，而他坐在家里看鱼摆尾，他真真切切地受到四年大学生涯就这么过去了。谈不上伤也谈不上兴奋，他还有没反应过来。

    晚上他跟父母吃完饭后，照余有年发来的信息大约十多到商场，去那家有他周边的夹娃娃店里。刚到门他就看见两个立著的易拉架，其一个上面印有糕和气球的图案，还有几个硕大的字写着“琪琪生日快乐”。全炁盯着那几个字神，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余有年了，笑到一半又压扁。另一个易拉架上写着今天店里有生日应援活动，希望到过店里的顾客能在本上写一句“琪琪生日快乐”。

    店铺跟之前差不多，听余有年说是托给了一个商场保安打理。全炁往里走，发现其一面墙上挂著一个素白的本，旁边还挂著一支笔。他翻开本，里面满满当当的是对“琪琪”的祝福，有祝他貌如的，有祝他永远幸福快乐的，有祝他跟这么浪漫的男朋友久久的，基本上把“琪琪”当成了女生。全炁把本取来，在店里夹了好些娃娃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还没过十二，他把千奇百怪的娃娃一字排开放沙发上，调整好角度用手机拍照片发到微博上，简单写了一句“谢谢大家的祝福”。过两分钟他又发了一条微博。

    余有年抓准时间一边刷微博一边等全炁的电话。他登演员那个帐号，打算赞全炁的微博，互动一，结果看见一张微信二维码的图，留的文字是“哥哥快加我”。余有年原本躺在床上，看到全炁这条微博当即腾地床，赤着脚在地上打转，手慌脚地给那人拨电话。

    “你疯啦！赶把那条微博删掉！”电话一接通余有年就吼。

    全炁愣了一才问哪一条，为什么删。

    “你还问？就是有微信二维码那一条！等会儿全世界都跑来加你了，知不知危险啊？”

    全炁明白过来后在那笑，笑到余有年又准备骂人时才说：“那一条只有你能看到，是好友圈。”

    余有年赶拿手机再仔细看那条微博，果然是好友圈。

    终于不用心痛短信费了。

    余有年赶加了全炁的微信，又让人把微博删了。两人的通话没有断，余有年途还去把踩地毯踩脏的脚洗净。

    “你傻啊，叫小乔把你推荐给我不就行了吗？”

    “……我没想到这个。”

    “你用手机号注册的吧？开通那个手机号加好友我也可以用手机号找到你。”余有年刚提议完又改：“不好，这样你的私生饭可能就找到你了”

    全炁有委屈地说：“我刚用没多久，还不太熟。”

    余有年只好在电话里，手把手教一个二十二岁的老怎么设置好聊天件的隐私度。

    “店里的本你去看了吗？多人留言吗？”余有年终于想起等全炁来电的目的。

    “多，我把本带回家了。”

    “你数一数有多少条。”

    全炁低沉的嗓音细细数着，余有年缩在被窝里听着，差睡过去。

    “519条。”全炁说。

    余有年困顿地了，用睡前讲故事的语气说：“那有519个天使给了你祝福，你要好好大哦。”

    “不对，”全炁说：“还有一个。”

    “你数错数啦？”余有年开始意识模糊。

    全炁怕吵到人，轻声说：“还有一个快睡着了。”

    电话里十分安静，突然响起一短促的鼾声。余有年被自己吵醒后咂著嘴说：“琪琪生日快乐哦。”

    第二天醒来，余有年发现微信里全炁传来一条语音。他反复听了很多遍，直到阿问他手机是不是坏了。

    56.

    余有年掰手指数了数，他圈也快四年了，跟过的团队如果加上综艺节目里的，也不算少了。之前全炁说行业里团队良莠不齐，余有年的受并不特别明显，这次跟了范空的团队，差异就来了。

    纵使范空会为了等一个太从云后脸的镜等上几天，但对于整的拍摄度掌控是很到位的，很会见针地追赶，却又不让演员到吃力。团队里的人都是少说话多事的，范空只需要到即止，大家便以他为心调整好。因此当全炁问余有年什么时候杀青，余有年敢打包票说一个比较准确的时间。

    “你是不是想让店给我送啊？”余有年故意戳破。

    “是啊，都让你猜到啦。”全炁不恼。

    余有年照之前的习惯，每换一个酒店就提前发地址给全炁，那些七八糟的礼要是寄到上一个酒店就不好了。

    杀青那天，阿从化妆就开始兴奋，嘴里一直叨叨：“任务快完成了！”

    戏从午拍到半夜，余有年除了饭基本上没怎么休息。拍完最后一个镜没意识到所有戏份都结束了，直到范空捧著一束现。余有年捧著那束沉甸甸的飘着清香的，呆呆地看了范空半晌，然后一一弯腰去，久久没有起来。范空上前拍一拍他弯一个弧度的后背：“辛苦了，赶回酒店休息吧。”

    余有年直起腰后，工作人员一波又一波地上前和他拥抱。对于他，大家都很好奇范空哪里找来的演员，但每一个人都很有分寸，不会多问什么。大家相起来比上一个剧组平淡些，但也不是没有的。

    回酒店的路上余有年除了给全炁发一条信息，便捧着没说话。阿也不叽叽喳喳。原以为这绪会持续到明天早上，不料在踏酒店大堂那一刻被掐断了。空的大堂里坐着一个人，也捧着。余有年对于认识得不多，但在《倘若有一天》和《他她他》收过两次白蹄莲后，他就记住了。

    不能慌，别想，保密协议还躺在家呢，额违约金。余有年嘴里唸著这些，朝那捧着的人微微一当作打招呼，旋即脚生风直往电梯走。

    他第一次希望电梯门能像电影里那样及时合上，但他忘了，电影也有合不上的时候。那个捧着的人也了电梯，站在他后。阿看了那人两。任谁三更半夜捧着酒店都奇怪，余有年更奇怪，除了手里有，左边一个外国人，右边一个本土司机。后的人越过余有年去电梯楼层，住在余有年楼。余有年刚想松半气，忽然又思绪凌了。这时阿还他，举著个手机给他看：后面那人是范请回来的表演老师吗？

    不是说西两方的人都对对方有认脸障碍吗？

    阿：上次就想说了，他真的很漂亮。

    障碍存不存在也不能阻挡审，更阻挡不了余有年那只直往阿鞋上踩的脚，给阿原本就破脏的鞋添上一枚清晰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