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在骗我？”年宛娘瑟瑟发抖，“你们一个一个都把我当傻
耍，是不是？”
老板娘猛摇
，“不是的，公主说，这一世是她欠了你的，你对大陵
的每一件事，她都牢牢记得。”
“记得又如何？”年宛娘更觉讽刺，“我为她浴血沙场，为她肃清朝党，为她懊悔一世的时候，她在什么？她在跟顾清棠在这里
乐度日，恩恩
地过了一辈！”想到难过之
，她难忍心
的火，反手又一剑劈在了墓碑之上。
“殷宁”二字上，赫然已留
了一个十字剑痕，碎成了四
。
记得，却已经不在人间。
年宛娘不要这样的结局，殷宁欠她的，只能殷宁一个人偿！
她的心，碎成了千片，回忆的殷宁面容已经模糊，可她的笑声却萦绕在耳畔，仿佛在大声笑她。
天第一大傻！年宛娘！
“闭嘴！”
剑自年宛娘掌心跌落，年宛娘捂住了双耳，发疯似的狂呼，“阿宁你闭嘴！你闭嘴！”
老板娘不敢再留去，连忙提着裙角，匆匆离开了。
“咻！”
一支冷箭骤然从雪林飞
，钻
了年宛娘的背心。
“咳咳！”
剧痛让年宛娘瞬间清醒过来，她顺势抄起了雪地上的剑，瞪向从雪林走的十个江湖好手。
“年宛娘，你那么想殷宁，老就送你一程！”
“少主有令，谁能斩年宛娘的脑袋，副盟主便是谁的！”
“杀！”
“咳咳，就凭你们？！也
？”年宛娘剑在手，忍痛绷直了腰杆，错
避开了刺向她脑门的一剑。
没等此人退回，年宛娘的剑在掌心一转，便反手刺穿了他的
咙。
纵使年宛娘已经上了年纪，可她的剑术依旧狠辣。
剩的九人心一寒，各自往后缩了一步。
其一人低声
：“再等等，箭上淬了麻毒！”
年宛娘耳翼微动，雪林之窸窣声不绝，定是还藏了猎燕盟的杀手。她哪里肯在这些人手里折戟？
当剑锋一振，洒剑
无数，转瞬袭上了那九人。
脑海之乍然浮现曾经的那一幕——她学会三式剑法后，便兴冲冲地跑去找殷宁，在她面前舞给她看。哪知殷宁看着一直打哈欠，当时只以为是她舞得不好，殷宁才不喜。
“不好看！”
“是我舞得不好，等明日，明日再看，我一定能舞得比今日好！”
“我才不信。”
“那阿宁你就等着！”
后来，年宛娘是真的练了一夜，可殷宁第二日并没有来看她练的结果，只有她在御园傻傻地等了她半日。
如今想来，并不是她不好，而是殷宁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的好。
她从一开始就是一厢
愿的那一个，可笑，当真是天最可笑的一个笑话。
阵阵凉意袭上心，与酸涩、痛楚
织一起，全
都变成了年宛娘此时剑锋上的狠厉，每一剑所落之，必定能挑一抹血。
麻毒还未发作，那九名江湖好手便已倒地亡。
“咻！咻！咻！”
雪林冷箭骤
，年宛娘闻声一一避开。
只听雪林兵刃鞘的声音响起，数百名猎燕盟的黑衣人从雪林蹿了来，将年宛娘
围住。
麻痹的
觉从背心的伤开始蔓延，年宛娘握剑的手也开始觉得渐渐无力。
“杀！”
黑衣人之首举手一挥，众杀手像是林的群蚁，朝着年宛娘杀去。
血珠自年宛娘剑锋上滴落，年宛娘自嘲冷笑，回匆匆一看殷宁的墓碑，“我知你能看见，这一次你好好瞧瞧我，我是真的一
都不比她差！”话音一落，只听“铿”地一声。
她弹剑
开一剑，咬牙划一剑，退了上前的三人。
“噌！”
左右两侧又攻来两人，年宛娘横剑再次开，回一剑就
了后面偷袭那人的心
。
血珠四溅，像极了当年在沉沙镇外的那场厮杀。
若说有一样变了，那便是年宛娘的心境。
当年，只想快些了结战争，快些回去见殷宁，快些在天人面前，名正言顺地把她娶了；如今，只想与这些人血战到底，就在殷宁的墓前，让她最后瞧瞧，她年宛娘一直都是腰杆
直，绝不认输的那个人。
第140章 死同衾
“噌”
谁也没有发现, 这重重包围之外，有个樵夫打扮的妇人骤然
了染锈剑，从后面杀了
来。
许是多年不曾动手，也许是上了年纪，妇人的招式与年宛娘的比起来, 少了七分狠厉，但也仗着从后偷袭的利, 
是接连杀了数十名杀手, 杀到了年宛娘的边来。
她上的斗笠尚在，却如年宛娘的裘衣一样，沾满了血
。
雪地之上, 已经躺倒了一百余人。
剩余的杀手心有余悸地围在两人周围, 不敢再贸然往前，都在等着年宛娘的麻毒彻底发作。
年宛娘惊觉这妇人突然扶住了她半
的，她还来不及看清楚她是谁, 便被这人扶着往前走了一步，“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舍不的人？就这样死了，一意义都没有。”
声音熟悉，是她恨了一辈的人, 顾清棠。
“我……杀了你！”年宛娘想要动手, 被顾清棠轻松格开, “放开！我不要你救！”
“你若真想死，那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顾清棠故意激她，顺势斩断了她背心上的箭矢。
突来的痛让年宛娘怒然挥剑, 终是将她的斗笠掀——与她一样，顾清棠也已经是白发苍苍，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哪里还是当初温
秀
的顾少府？
“宛娘妹妹，看来你还是不想死的。”顾清棠轻轻一笑，掌剑反向刺了后偷袭的杀手手臂，骤然，她左右看了看，“想死的，可以继续来过！我倒要瞧瞧，是你们偷袭得快，还是我杀得快？”
远的山忽然响起了隐约的
蹄声与兵甲声。
依稀可听有人
喝：“年大将军在那边，驾！”
“撤！”
黑衣人知这是越州驻扎的燕翎军来救了，他们立即四窜逃了雪林，暂时放过了此时的年宛娘。
“咳咳！”年宛娘再也撑不住，张又吐了一血来。她厌恶地想去推开顾清棠，却被顾清棠好好扶着，“我再说一回，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至少这个时候，我不能放开。”顾清棠扶着她往燕翎军驰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等他们来了，我再放手也不迟。”
燕翎军将士快驰来，看见了年宛娘这样的况，慌然翻，跪地：“末将来迟，还请大将军恕罪！快！快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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