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无故的。
阎煌何等玲珑心思,立刻有所察觉,“你想躲谁?魏康?还是——”
君微连忙打断他,“我没有躲谁!我只是,不喜皇。”
若是在皇“死”过一遍,任谁也不可能喜。
“好,”阎煌应允,“待这次过去,我便带你离开,我们可以去景都,刚好风烟波也要回去重建鲛国。”
“真的?”他答应得那么快,仿佛王位不过是随手可弃的一块糖。
“这国是他们的,不是我的,我回来不过是因为娘亲的墓在此,我不想她被人惊扰。”阎煌淡,“皇帝还在盛年,再生一个继承人又有何难?”
君微一时竟无言以对。
难立大狐狸为储,只是因为他是唯一的嗣?
阎煌问:“没别的了?”
君微摇。
阎煌垂睫,将她的手放掌心,“记着,万事有我。”
两人相携踏上台阶,令人意外的是,偌大勤政殿上竟然连一侍从也没有。
两旁的烛火摇曳,将他二人的影并肩拉。
香炉袅袅升起的烟雾,勉让大殿有了一丝活泛。
龙椅上,宽袍大袖的男人正在伏案疾书。
他没有珠冠,绾起的灰发,听见阎煌他们的脚步才抬起,面容虽有岁月的沧桑,却还能依稀看得年轻时候的丰神俊朗和征战沙场留的风霜痕迹。
“回来了。”沣帝苏印开,声音沉稳,吻稀松平常,就像是个普通父亲看见儿日常归来,随的一句问话。
阎煌与君微并肩站在殿前,均是白衣胜雪。
苏印目光从阎煌移到君微的瞬间,笔从指间脱落,宣纸之上顿时一片墨渍渲染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狐狸:万事有我。
微微:你爹想我给你当后妈这事你知吗?
大狐狸:不碍事,我连爹都没打算要。
————
昨天今天突然涨了好几十收?发生了什么……如果有新来的小天使告诉我,你们打哪儿发现这故事的?不然我慌╯□╰
☆、将军
苏印猝然起,衣袍带翻了搭在砚台上的笔, 落在地。
他也不不顾, 急匆匆地连着了三级台阶, 向君微和阎煌走来,可是没走几步,又顿住了。
灯火摇曳,光影在君微脸上变换。
记忆那个纵穹隆山的明艳少女,仿佛跨越百年重新走到他面前, 与前的白衣少女相重叠。
“常,曦?是你吗,常曦……”苏印语声沙哑,抬起手, 指尖离君微不过一掌距离。
阎煌倏然拉过君微, 将她挡在后, 神一凛,“她不是, 常曦已经死了, 就死在这个皇里。”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幻象。
苏印的手僵在原,手指慢慢收, 最终藏袖笼里,良久,他终于再度开,“是啊……还是寡人亲手殓葬的, 是寡人……失态了。”
那一瞬,这位曾戎半生的帝王脸上有掩饰不去的哀戚。
君微心有如被针扎了一,刺痛。
她明明只在常曦的梦里见过年轻时的苏印一次,自然不该有什么,所以这痛并不来源于她,而是,源于常曦。
意识到这一,君微才终于认清了自己和常曦之间的关系,没有办法再把那个关于大婚之夜的梦完全当作一个梦。
她不愿接近苏印,所以攥着阎煌的衣袖,躲在他后。
苏印再开,已然不复先前的失态,隐隐透着帝王的威仪,“你是何人?”
自然是在问君微。
阎煌替她答,“友人。”
“友人,”苏印的目光未曾从小姑娘脸上离开,“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可还有亲眷?”
很显然,苏印对君微的份仍旧存疑。
阎煌心莫名忐忑,这份不安让他绪焦灼起来,“如今近有方士伺机而动,远有麓林随时来犯,这时候陛还有雅兴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当真是沉得住气。”
一番冷嘲讽,换旁人,早该被拖去问责了。
可沣帝却好似早习惯他如此,负手返回,缓缓向龙椅踱去,“此阵尚无人能破,故寡人已命开城门,百姓可自行离开,包括女眷,侍卫也去留随意。”
难怪,一路遇见不少人,而这勤政殿竟无一人侍奉。
君微的手悄悄松开些许——这苏将军倒并非不通理的君王,宁是独守城,也没打算拖人陪葬。
“你为何不走?”阎煌冷声问。
苏印已然走回王座,站在殿堂至。
从那里,可以穿过勤政殿的殿门,察整个皇主轴的一切。
“寡人不走,是因为设阵之人要的,是寡人一人而已。”
苏印当然知。当初他是如何登上的帝位,就算现如今世上已无人知,他自己心里总是清楚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百年来,他始终在伯仁因我而死的痛苦之,等待着终将付代价的这天。
庆城的这盘棋,持之人了六十年布局,而苏印就了六十年试图弥补自己曾犯的罪。
然而。终究,于事无补。
“且不谈寡人,”苏印落座于案后,看向从阎煌后一双明亮眸的少女,“你素不喜,这节骨上跑回来什么……还,带着友人。乘着还来及,速速离去越远越好,等尘埃落定,愿不愿意回来,由你。”
最后这一句,俨然已带着无能为力的颓唐。
阎煌勾,“娘亲眠于此,就凭这一,我也不会睁睁看着它被铁骑践踏。”
总之,跟他这个生父无关。
苏印也不纠结于此,又问君微,“那姑娘又是为何而来?”
被皇帝名问话,君微总不好再躲,只好从阎煌后站了来,“……庆城里布的杀阵并非无计可解,只要在发动阵法之前,将‘引’带阵即可。”
她说话的时候,苏印的神没有一刻移开。
就连阎煌也觉得,他的目光似乎穿过君微在看另一个人。
是……那个与小妖怪极像的常曦公主吧。
阎煌咬后槽牙,忍了又忍,才没有立刻带着君微转离开。
待君微说完,苏印等了片刻,方才重新开,“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
君微诧异。
听他这话的意思,竟是知布阵之人的份?先生的存在,夙天纵就是慕容鲲的事,莫非苏印心清楚……
见她不说话,苏印拾起先前落的笔,沾了沾墨,“慕容鲲修百年,他的与普通人怎会一样。”
即便烧成了焦尸,又如何瞒得过苏印。
君微完全没有想到,沣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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