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呈第二天到公司的时间比往常早,新上任的秘书还没到,咖啡自然也没泡。
他在椅上枯坐了一会,没开电脑,也不想理文件,只是靠在转椅上,脊背疲倦的弓着,手肘拖着沉重的颅。林江呈盯着楼来来往往的早峰的车,脑里明明是空的一片,心里却好像压着黄连,难挨的苦涩顺着血一路漾开到尖,刺激的他几乎要泪。
林江呈早上门,去了徐镜一直买早餐的那家店,结账的时候,老板娘装好袋,递给过来的时候,笑着问了一句,徐先生没和你一起啊。
那是个很淳朴也很好的笑,寻常的问候在一个寻常的早晨。林江呈却不知自己怎么了,那一瞬间全的血似乎一冲上,凶狠又无礼的话不假思索的脱而:“我们和你很熟吗?”
林江呈拎着一兜乎乎的早餐,站在人来人的早餐店前,把早饭全都扔了的冲动一闪而过,想起家里还饿着肚的徐镜,又咬着牙往回走。
他摆好早餐,看着徐镜在餐桌前坐好,拎起包和自己的那一份,急匆匆的门,然后把早餐扔在了地车库的垃圾桶里。
林江呈听见“砰”地砸在垃圾桶里,心里愤怒的气息好像也随之释放,整个人兀自平静来,哼着歌,燃了车。
可是他现在坐在办公室里,绪又不可抑制的失落,也许是因为没吃早饭血糖过低,也许是因为办公桌上没有看见熟悉的飘散着气的咖啡。
也不知徐镜有没有乖乖吃早饭。
林江呈想起徐镜又会像个小仓鼠一样啃包,就又愉悦起来,于是他那过手机,给家里的人发了好好吃早饭的消息,然后楼,去重新买一份早饭。
等林江呈吃好早饭回来,秘书已经到了,电脑边也摆好了一杯咖啡。
林江呈听他汇报今天的行程,拿起来尝了一,又尝了一。确认,这咖啡和徐镜从前给他泡的味很不一样。
他放杯,等新秘书汇报完打算去,叫住人,问:“你用的是哪个咖啡?”
新秘书显然没想到老板叫住他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愣了一,才快速的回答:“是茶间柜里最上边第二个,您上次和我说的那个玻璃罐里的咖啡。”
没错啊。林江呈低嗅了嗅,香味是很相似的,他又尝了一,味很不一样。
“是我泡的哪里不对吗?”林江呈的动作让新秘书很张。
“也不是……”林江呈摇摇,摆摆手,“你先去吧,没什么事。”
午休时,林江呈亲自去茶间,泡了一杯咖啡。
还是不一样。
他确认了几遍咖啡的保质期,又倒了重新试了几次。可是不论他怎么,都不是他熟悉的味。
林江呈靠在池边,愣愣的看着褐的混着透明的旋转着落。
他贯喝的这个咖啡也不过是个随意的速溶咖啡,挖两勺粉,兑了就行。
他想徐镜了,不知徐镜在家有没有好好午睡。
快班的时候,林江呈接到梁琦的电话。
他和梁琦从小认识,也喜了人家十多年,直到遇见徐镜。
梁琦现在娱乐圈个小明星,前阵靠着网剧里温柔男二的形象,小小的火了一把。
这次打电话来,是谢林江呈上次帮他解围。
林江呈了一小时间才想起上次的解围是什么时候什么事。
都过去一个多月,也不是什么大事。林江呈这么想,也这么说。但是梁琦很持,一定要请林江呈吃饭。
林江呈不想答应,徐镜一个人在家,他担心他不好好吃饭。最后却还是答应。
因为梁琦在电话那说:“哥哥是和琦琦生分了吗,大半个月不联系我不说,我现在想请哥哥吃饭都请不动了吗?”
梁琦很会撒,从小就是,声音不像女生一样滴滴的,却声声透着可怜,和他的人一样。只要他想要,他开,让人恨不能什么都答应,什么都捧去他手边。从前林江呈就是这样,满心满的只有梁琦一个,别的其他全变成白墙上的蚊血,袖上的米饭粒,全都是勉的残次替代品,是他求而不得的可笑障法。
即使他现在不再喜梁琦,可是梁琦叫他一声哥哥,他就还是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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