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娘 - 37

    元宵节一过，文佩疏就更忙了。

    他天资聪颖，加之自小刻苦，五岁时便学富五车，以神童名号才冠京城，在几年前的殿试里不负众望地摘得了榜首，随后便了翰林院，在先帝手底事。

    皇帝年轻时也算一代明君，后来年岁大了，两鬓逐渐霜白，开始无可救药地沉迷于修仙问之术。

    为求生不老，他略过的权限，直接动用国库命人在建造了一所金殿，并令禁卫军在全国各地大量搜寻奇珍异宝送京城，又广招江湖能人术士来炼制丹药，以助其早登仙途。

    先帝意图摈弃红尘、升仙得，便很少涉朝廷事务，更遑论拨冗垂听那些忠臣的谏言。许多折被呈上之后，连皇帝的手都没经，就被直接送了翰林院。

    先帝对朝诸事不再问津，寻常臣便是想见他一面也难。文佩疏翰林之后，不论是居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远，各焦烂额的矛盾与纷争接踵而至，常将翰林院的各位学士忙得脚不沾地。

    上任务积压成山，有时文佩疏理公务至夜，晚上便脆宿在了翰林院里，回文府的次数急剧降，最终茹宁一月到也见不着他几面。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文佩疏刚适应翰林学士的位置没多久，先帝忽然病重的噩耗传来。各太医、士皆对其病症束手无策，竟是已到了命垂危、药石罔效的境地，看着便要撒手人寰。

    此时朝早已成一团，后政、臣谋党的现象屡见不鲜。因太年幼，先帝亲传谕，常年驻守边关的李燕戟被急召回，全权接虎符，并替年幼的太暂时保帝印。

    李燕戟常年镇守边疆，于军事、政治方面颇有谋略。回来不久后，他便以雷霆手段迅速肃清了党余孽，各阶层人士被砍的砍，被放的放，便不一一赘述。至此，动了数年的京城才算勉稳定了来。

    先帝后妃被赐鸩酒那日，文佩疏难得回了文府。

    当时茹宁正帮着上门送货的米铺伙计搬运米袋，文佩疏带着李燕戟从大门来时，恰好撞见茹宁低着从里边来，上只穿了几件单薄衣衫。

    文佩疏原本正与李燕戟谈得开心，一撇见着他这幅模样，细的眉微微一皱，也不顾旁众人的光，抬手拉住男人结实的手臂：“大冷天的，怎么就穿这么？”

    茹宁心底想着事，压没注意前走来的人，乍然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声音，浑都愣了一愣，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佩疏对上茹宁着欣喜的目光，神便不自觉些许温柔：“刚回来的。阿宁可知父亲现在在何？”

    茹宁话问，才看见一旁站着的李燕戟。他依旧穿着一玄衣，双手负于后，整个人如松般玉立在文佩疏旁，面上的挂着若有所思的表，正抿着看着他。

    茹宁忙俯向他了句安，李燕戟只淡淡地应了一声。茹宁回文佩疏：“老爷正在书房。”

    文佩疏闻言了，对茹宁：“你先去忙吧，我同祎王还有要事商讨。”临走前，他又拍了拍茹宁的肩，“回去多添几件衣服罢，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茹宁心一，连忙低声喏。文佩疏笑了一笑，松开手掌，同李燕戟走开了。

    文父没有叫人服侍，一个人待在书房题字。一连写了两张都不满意，文佩疏两人来时，他正移开作废的那张宣纸，提笔准备在第三张纸上落墨。

    笔尖刚及纸张，文佩疏绕过雕兰的屏风，忽地喊了声“父亲”，文父手腕一顿，纸上顿时开一小团黑墨。

    文父白的两眉狠狠皱了一皱，胡须颤抖两，叹了一气，搁笔：“回来了？”

    他抬起，却见一白衣的儿背后，还跟着一张不苟言笑的俊面容，顿时面一整，从案前走了来，向李燕戟作了一揖：“不知祎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李燕戟：“文丞相不必多礼。”

    文父直起，三人各落座。

    文父为人顽固老派，骨里却对先帝十分忠心耿直，李燕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稳定朝廷祸，很大程度上是托了文父的支持。

    正月已过，局势方定，再过一阵时间就到了忙时节。如今国库金银不敷，一年之计在于，该如何衡量税收，鼓励农作兴耕，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谈论，不过片刻，各自心底都有了较量。临走前，文父忽然问起了李燕戟胞妹的近况。

    文佩疏和李燕戟换了一个神。

    李燕戟心领神会，他放手的茶杯：“文丞相，实不相瞒，此次前来贵府，是还有一件事，要同你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