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不是小娃儿,怎么会被拐跑?”
“怎么不会?”秦氏,“汴京前几日才了事的。那位吴家小同你一样大,不过门买个胭脂就不小心走失了,到今日还没有找到呢。”
“谁?”
安若一顿,忍不住问,“娘说的是哪位吴家小?”
“就是吴监事的侄女,”尽船上没有外人,秦氏还是压了压声音,“你及笄时还曾来过咱们家的,吴家现在急坏了,吴监事找了各路人在城到找人呢。”
竟然是吴银霜!
安若颇有些意外。
这位吴小看起来一脸明相,怎么会走丢?
一旁,芳若也终于想起了娘说的是谁,立时嗤,“怕不是报应吧,谁叫她造谣陷害我们?”
小丫早就知,那日定然是这吴银霜同她的太监叔叔讲了珍珠耳坠一事,而她的太监叔叔便向里举报,害得爹被拱卫司抓走,差回不来。
不过事实虽然如此,秦氏却一捂了她的嘴,压低声斥,“少胡说八,嘴上没个把门,莫不是要害咱们全家!”
芳若吐了吐不再作声,脸上却还是满满的不屑。
安若没说什么,心间的疑惑却越来越重,好端端的,这吴银霜怎么会走丢?
正这么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了动静,却原来是爹和明瑜引客人上了船,远远的招呼她们,“安安,芳芳,快来同舅父表哥问好。”
她只得先收起心思,同娘和妹妹一块过去了。
因独孤珩没有路引,阮青岚就将他和赵达对外称自己的妻侄与妻兄,也早同家说好,此时众人都心照不宣。
但须知他二人已经易了容,若不叫阮家人见见,唯恐路上遇到盘查会馅。
双方照了面,妹倆先向对方行礼,“舅父,表哥。”
那二人也了,独孤珩又唤了秦氏一声“姑母”。
秦氏也赶忙应好,安若则忍不住抬看向对方。
她们的“舅舅”两鬓斑白,看上去比阮青岚还年几岁,也多了几层厚厚肚腩,但从上仍可以认是赵达。
而另一位若修竹的年轻郎君,自然该是独孤珩了。
也不知谁为他易的容,手法甚是妙,将他的眉拉成了细的丹凤,若是不知的人,定然认不他是镇北王。
不过安若也不得不承认,纵使型改变,这幅面容仍然堪称英俊,毕竟他的姿摆在那里,以及骨里都透着生来便有的矜贵气度。
然不知为什么,望着这样的面容,安若却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怎么……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某王:你猜?
☆、第 18 章
照理来说,这只是一张假的面容,是独孤珩临时示人的“面”罢了,她从前不可能见过。
然记忆却隐隐约约在告诉她,这张脸是熟悉的,她从前该是见过的。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她一时顾不得想别的,只努力从记忆里翻检,几乎把两辈的记忆都要翻了一遍。
终于,在某个瞬间,找到了些蛛丝迹。
——
那是上辈,爹娘死后,她一个人懵懂的扛起重担,变卖了所剩无几的家产,好歹将爹娘了葬,因在汴京已经无所依靠,她还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妹,只能回祖籍临安。
那时,大伯与祖母并没派人来接他们,只是发了信叫他们回去,好在家赵伯忠厚,凭着人找了一位可靠的船家,托付对方将他们弟三人送去临安。
那本是赵伯包的船,然临到开船之时,却忽然有一人向船家求助,说他有急事要江南,但未能找到客船,问能否捎带他一程。
船家拿不了主意,便过来问她,她当时还沉浸在悲痛,见对方又是名年轻男,初时并没有答应。
后来船已经往前开了,她无意瞧见那人仍在码上着急张望,似乎真有急事的样,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加之又想起爹娘生前最助人,若他们在,应该也会答应,她便叫船家往回划了划,叫那个人上了船。
那是个年轻男,看样不过弱冠之年,其面容,正与前她看到的这张脸如一辙。
也就是说,那个人其实是独孤珩?
算算时间是吻合的,那时正是六月上旬,如现在一样,刚过完皇帝的千秋节。
最要的是,那个青年上船后才与他们说,说因为事急,他尚没来得及办路引,希望他们路上能照顾些。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因由。
重来一次,除过她自己努力要改变的事,其他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那么既然此时的这张脸是独孤珩,那时,也一定是他了。
竟然是他!
一时间,安若彻底陷在了震惊。
以致于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太久,叫周围人都有所察觉。
秦氏正要提醒,却见独孤珩淡笑张,“许久不见,表妹莫不是忘了我的模样?”
表妹……
安若终于回神,后知后觉的匆忙移开目光。
“叫表哥见笑了。”她垂着睫,心间一时复杂的厉害。
的确是太久,她竟险些没有想起来。
阮青岚将女的失态看在,便对秦氏,“外风大,上要开船了,你先带孩们去舱歇息吧。”
秦氏,便领着几个女先了一层的船舱。
阮青岚则又引着那两位贵客上了二层,这上面的视野好,房间也宽敞,最要的是安静,商议些要事也方便。
船很快起行,将汴京城渐渐抛在后。
离午饭时间还早,因着今日起得早,秦氏及几个孩无事可,便都睡起了回笼觉。
安若却没有丝毫睡意。
今日冷不丁找那段几乎被遗忘的回忆,她的思绪也忍不住又回到了那时。
她从没想到,原来在上辈她早就遇见了独孤珩,且还曾与他同乘一条船,相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那时她承受着剧痛,又觉得前路茫然,还要安抚芳若和明瑜,一路上几乎都躲在船舱,并没有与他说过什么话。
不过偶尔往窗外看时,也能见到他在甲板上远望,那时见他眉间沉,她还以为他与自己一样,是家亲人忽然了事。
那一路有时会遇到官兵查船,他就装作她们的家仆,还曾垂首叫她小,态度十分谦卑,而因着事先答应好的,又见他一路安分沉稳,她便也帮他掩饰了过去。
就这样,待到临船时,他拿重金要酬谢她,可安若并没收,他又问她姓名,说将来有机会要报答,她也没当回事,只是随意敷衍几句,就与他分别了。
那时她无论如何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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