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不言不语地在医院里好好休养了几天,他的左手两伤被了二十多针,如今箫景只是微微使劲,手上便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护士说他手太狠了,顺着血的方向,可见骨的两刀,原本是本救不回来的。
还好被人救得太及时……如果是晚了那么十几秒,他现在便不在此刻了。
箫景听到护士这么说,心里却如同一潭死,一波澜都没有,他微微抬着眸,看着上方冰冷惨白的天板,珠就跟玻璃一样,看起来极其丽动人,却只是死,一生机都没有。
这些天李慕笙找了人照顾他,那人本想所有事亲力亲为,但箫景不愿意,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嘴上动了动,说几个拒绝的词,后来他神好了些,只要李慕笙在他面前距离近了些,他那了无生机的眸便带上几分无可躲的慌和挣扎,李慕笙拿他没办法,他就像是一只已经被伤的偏凌伤的小动,此刻看到始作俑者,留在心底的都只有瑟瑟发抖的惧意。
他不想再让李慕笙靠近他了。
他真的害怕,害怕李慕笙那薄之再说什么伤他心魂的话。
就像那天,他在李家受尽了李慕笙的折辱,曾经的人将他的心踩在脚,就像当年林遥对他的事,本没有分别。
当时他可以忍受住万箭穿心之痛,可经历了一次死亡,他总觉得好累好累……
人生退一步总是容易的,再鼓起勇气向前走一步,却是难上加难。
直到有一天,李慕笙又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悄悄来到他床边。
那时候箫景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右手上被人和和握着,他觉得那度舒服得不得了,微微睁开睛的时候,就看到李慕笙那张英俊的面容。
箫景浑一颤,瞳孔骤缩至针孔那么大,却是一字不说,只是想将手收回去。
李慕笙看着他的惊惶,咬了咬牙不愿意退步,手上更是抓着他,“箫景……”
“箫景……你听我说说话好吗?”有些哀求着,李慕笙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嘶哑,“求你了箫景……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箫景闭上睛,不愿意看他,只是颤着声音,,“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在李家的那个夜里,他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李慕笙既然已经订婚,何必再和他有什么纠缠。
无非只是因为自己自杀未遂,他心过意不去罢了。
箫景闭着睛,压着心上涌着的痛,“……我自杀,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觉得愧疚,我们已经是路人了。”
李慕笙一听,脸骤然惨白,他手上不自觉用了些力,得箫景微微有些疼。
他睁,却刚好看到李慕笙里着一丝泪的样,李慕笙同样也怔怔望着他,那原本冷然的面容上全然是几乎恸哭的神,底微微泛着光,似乎也是泪光。
一瞬间,箫景只觉得什么东西穿心而过,他有些发抖,却没有再试着去挣脱李慕笙。
李慕笙看了他好一会,角已经红了,似乎是努力将那泪意压了去,他的声音更是低沉喑哑,”箫景,我没有订婚,我和金小什么都没有。“
箫景听了,也不为所动。
他的目光像是一束幽幽的光,落在李慕笙的脸上,苍白的轻启,“我说了,和我没关系。”
订婚也好,金小也罢,我都不关心。
他微微撇开脸,“你不用再照顾我……我这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自愿的。”
一步一步,他想要走向李慕笙,其实不过是海市蜃楼。
李慕笙听到他这么说,都有些急了,“不……箫景,我真的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刺激你,我没有想到会把你到这个地步!我真的……”
“不是你的错!”箫景低声打断李慕笙,直看着李慕笙那张苍白的脸,他咬着牙,将心的苦涩拼命压去,“就算没有金小,没有订婚,我已经是这样一个人了,如你那天所说的,我就是不上你……”
似乎是真的想通了,他不再挣扎,努力告诉自己已经看开了,他抬起眸朝着李慕笙微微一笑,”我是真的不上你,你本来就可以选一个更好的。“
曾经不愿意面对,不愿意看李慕笙和任何人在一起,可经历此番变故,经历过失去李慕笙的痛苦之后,箫景知自己或许是可以面对的了。
他因为那样的失去死过一次,绝对不会再轻生第二次了。
名和利,他曾经都不放在里,所以他才落得个声名狼藉,对于别人给他的伤害无可逃。
难他不能在这样的失败之取一教训,有待来日吗?
这段时间里,他虽然躺在病房里一动不动,可心却一直在和自己对话,曾经那个一心求死的箫景的的确确是没有救回来的,确实是已经死了的。
而活来的箫景,应该是新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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