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本来是被当艳养成,低微已不可考,因此虽然也读书识字,但却不诗书,闲来无事更是不曾那附庸风雅的事,只弹琴箫,或叫自己的人来唱歌合奏自娱。
皇帝来时他整调笙弦,面前一张低矮的小小几案上放着一只青玉香,起一支降真香,再供上一瓶开得繁茂的仙,倒也颇得雅意。
曲调断断续续,是妙音正在调弦,尚未拨成形的调,就听人禀报皇帝来了,急忙起行礼。
他艳装饰,但自己在里的时候却也不曾多费力气,穿的是银红裙襦,再用沉沉蓝压住,醒目又显得不轻浮,更没上妆,也来不及,只带人恭迎去,皇帝就已经掀帘了他这侧殿。
妙音虽然没有料到今日皇帝会驾临,但他迎驾也不是一次两次,边人或许会因久不来之后这待遇张不知所措,他却不分毫,低声叫人上茶,又迎了皇帝到里面去。
见皇帝显然没有直接事的意思,妙音也就先让他坐,自己接过刚煮好的茶奉上,笑意盈盈:“陛来得巧,我这里正好了新的糕,您也尝一尝。”
他吃心喜咸,这在里倒是少见。皇帝虽然也吃甜,但只要得好,是不挑味的,偶尔换个咸的吃,也觉得新鲜,就准了。妙音就转叫人去拿,又示意他们把箜篌收了。
皇帝来时在外面就听见他这里的乐声,此时见了那箜篌,忽然想起一事,便对自己边的侍:“我记得库房里,有不少乐,凤首箜篌,也有的吧?”
这侍便躬答:“凤首箜篌库有二,都是昔年外族贡,曾经擅乐舞的娘娘所留,其一二尺,腹广七寸,凤首及项二尺五寸,面饰?,?弦一十有四,项有轸,凤首外向;其一项有绦,轸有鼍首,尺寸倒是一样的。婢前日才清过,清楚无误。”
皇帝了,来看妙音。
妙音笑,心知他来自己这里,是来找消遣的,想了想,:“臣妾却不喜那有鼋首的,嫌看着难看。您觉得另一架如何?”
皇帝就颔首,吩咐:“就把另一架拿来,赐给他。”
这侍立刻应了,去亲自去办。一时茶齐备,妙音也净手后亲自熄了降真香,捧一个紫玉香炉,拿篆香上,放在案上,又叫人陈设锦毯,唤自己调教的一队女上来准备作歌和声,自己则去换了一衣裳,青红两坦领半臂上里素白袖上襦,面是青红两间裙,双肩腰上饰以璎珞珠翠,臂弯挽着虹轻纱,端坐锦毯之上,红似血,翠眉红粉,玉温香。
一时凤首箜篌送到,妙音接了,见保养极好,显然时时上油,再略作调试,也就发现此琴比自己那架要好不知多少,更十分华丽。这箜篌通为桐木,凤首昂向外,空蒙着蛇,桐木上红漆,当真是龙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
妙音琴,见之心喜,又谢恩一番。
他见皇帝神不知怎么透着一慵懒倦怠,似乎人虽然来了,但却只是图个放松,并无十分需要自己殷勤趋奉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低调弦,示意人合奏乐,自己则引领乐声,弹一串响遏行云的清音。
如他这般的艳,最要的是知识趣,主人有何等需求都能满足,而非只图贪。因此妙音琴技着实不错,比之伎乐也是各有所,调教起人来,也是像模像样。他察言观的功力更是不俗,见乐声一,皇帝神更加安然,于是待弹过一,便启作歌,唱曰:“凤额绣帘卷,兽环朱频摇。两竿红日上棚。睡厌厌难觉。好梦狂随飞絮,闲愁,胜香醪。不成雨暮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
他这富丽小巧,俨然是妾所居,人更是艳丽妩媚,唱起这等思之词,再有人细细和声,倒也别有声趣味。这唱词婉约又香艳,略带日幽怨思,但却不显得甜腻或酸涩,而是有怜惜光,伤自青短促的意思。何况妙音声调清越,姿容绝艳,自然是一靡的享受。
唱过一遍,妙音又低弦,片刻后再唱:“楼倚江百尺。烟还未见归桡。几时期信似江。?片片飞风蝶,柳平桥。日才过又今宵。”
他选的都是摹写日闺思妇的词,闲愁幽怨又带着意,媚每一抬,必定落在皇帝上,虽然唱着闺怨,但却是把思慕摆在明面上,实则是勾引。
妙音虽不读书,但于此的悟却不低,皇帝倚坐在上,很快就沉浸这语轻唱的缠绵之,显而易见放松来。
只是他所选的这些相思之词,也难免叫皇帝分神,想起瑞香虽从未说过相思这两个字,但也把缠绵依恋写在脸上,一时间颇为动,两曲过后,就赐酒给妙音,唤他起来,随后赏赐琴笛的人。
妙音一个神,他们接了赏就纷纷退,室一时安静来。他知这大概是放松够了,要说话了,于是凝神等待。
果然,片刻之后皇帝开:“你倒是瘦了些。”
妙音意识摸摸脸,笑:“妾生来丰,瘦一些也是正好,自己倒不觉得。”
实际上,皇帝看这个来,他倒是吃惊。他自幼就是公主家,因貌而被嬷嬷选艳培育,后来因公主有心往里送人才挑了他,因生来就丰满妖娆,因此对材也是有要求的。之后一切自主,饮与日常也变了,这才随心所,过了一冬虽不曾受什么委屈,但确实是瘦了。
皇帝上扫视他一番,又:“也有段日不见你了,可曾受什么委屈?”
这话比前一句还像没什么意思的寒暄话,妙音心想,掌务的是皇后,他就是真受了委屈,难敢说吗?不过他也明白的,皇帝的消息来源不能只有一个,即便皇后不曾委屈了他,但里上上,官无数,有些人胆大包天,若是见谁日久无,定然是连皇后也敢蒙蔽,只图蝇小利的。
于是便起给皇帝换了一杯茶,笑:“妾一切都好,皇后慈,妹们和睦,没有什么。何况您也是知妾这个,闲来不门,又去哪里受委屈?”
其实他就算不门,消息也还是灵通的。何况他毕竟也是唯二的两个婕妤,上除了薛充容,就是皇后,地位不算低,有什么赏会,品茶会,都少不得请他去。不过……就算皇后慈仁厚,如那等侍寝后不曾册封,也没机会再见皇帝的人,在里只有籍籍无名的份,便是受一些苦也是必然的,他就是知,也没有必要提起,于是自然说一切都好,自己所见一片太平景象。
这细枝末节,没人会放在心上的。
皇帝了,又是一阵安闲的沉默后,问:“你冷看来,觉得罗真此人如何?”
妙音略觉诧异,但又不是那么吃惊。
罗真与他同为婕妤,又是个谨慎的人,有什么事都来同他商量,一来二去,两人的来往确实不少,也算是上了朋友。但说到底,对皇帝而言,虽然罗真,喜对方的貌,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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