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犹是闺梦里人
谢雯卿这两句话问了众人心声,哪知裴冷魄大笑三声,笑声颇有讥讽之意,似乎谢雯卿问的是天底最愚蠢的问题。
殷月城怒:“白狐君问你话呢,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裴冷魄两冷电,喝:“我笑你们愚钝不堪,认人不清。我义父冠冕堂皇说什么超脱勘破,你们就当真信了他的鬼话?”
殷月城非要跟他辨个明白,大声说:“他了老大功夫把黑木树打磨成四兵,又大费周章分送给四大家族,自然是超脱大悟了。”
裴冷魄说:“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何尝有一天忘记过黑木神力的好?他若是真的想毁了黑木树,为什么不将其磨为齑粉、随风扬了?”
殷月城略作迟疑,鄢雨空接说:“想必是那样太费时间了。”
裴冷魄说:“你们已经认定他是好人,我是坏人,自然为他开脱,但你们都不比我明白义父的心思。
“他夫人的死让他受打击,他很清楚黑木神力只会引起争斗仇杀,可他又无法割舍黑木神力的诱惑,所以心里反复战,不断拉扯。
“数百年来,他格渐渐变得无常反复,行为矛盾古怪。别的不说,就说白虎枪罢——”
殷月城这才想起白虎枪和玄武剑还在裴冷魄上,连忙伸手夺了来。
裴冷魄森然一笑,继续说:“义父把白虎枪委托给当时武林一个风正劲的名门家族,那个家族后来不幸衰败,你们想必都知的。
“义父明明可以把白虎枪再托付给其他门派保,可他找到了给自己开脱的借,忙不迭就把白虎枪收回手。
“哼,他若是索一鼓作气把四兵都收回来,那我还佩服他是个堂堂正正、随心所的雄。可他拿到白虎枪,又想起妻当年死而复活、活而复死的惨状,心里万分纠结,便把这劳什丢给了我。
“我义父就是这个样,说了断,到来什么也不断;说舍弃,到来什么也不舍。自欺欺人这四个字,用在他上可是万分恰当。”
众人听了他这么一番剖析,一时心思各异。
谢雯卿心想:“裴老先生徒然为不死之躯,其实他的心仍是一颗凡人的心。”
鄢雨空暗想:“如此说来,裴松声一直在默许裴冷魄四捣。”
慕星忍不住说:“他是你义父,他好歹救了你一命,白虎枪也给了你保,你却这样诋毁他?”
裴冷魄神激动,说:“他救了我一命?哈哈,他救了我一命?你们看看我这幅样,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位殷少侠在芙蓉湖上一剑刺穿我的心脏,我尚且不能解脱,行尸走、苟延残,又有什么好了?”
鄢雨空说:“你也说了,裴老前辈行为反复矛盾,一时向着好,一时向着坏,那么他救你的时候,想必是偏向于好的。”
裴冷魄说:“那可未必。我义父自以为慈悲仁厚,其实他心始终暗暗蛰伏着一个期望,就是要在四大家族之搅起波澜,让他能够浑摸鱼,这一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忽然棺椁底传来一声笑,跟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魄儿,你果真懂我么?呵呵,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白疼你。”赫然便是裴松声的嗓音!
众人大吃一惊,殷月城指着地那裴松声的僵尸,颤声说:“这是……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裴老怪?”
裴冷魄冷笑:“外面这尸首,是我胡杀的一个村人,易容改装以后吊在正殿里,专门用来哄骗你们走圈的,真的裴老怪哪儿就那么容易死?”
只听哗啦啦一阵响,棺椁向外翻倒,显宗皇帝的尸连带着珠玉陪葬都了来。
梁靖脸一变,喊:“先帝爷爷!”忙冲上去要扶,谁知棺椁底一个坑,坑跃一人,正是武林怪杰裴松声。
殷月城忙:“呆木找死么?快回来!”
梁靖一怔,一咬牙关,剑退回人群。
众人纷纷围成一团,目不转睛盯着裴松声。
大家都颇为惊异,但不如何担心,毕竟裴松声亲答应奉送黑木三兵,就算大家稍稍为难了他的义,他发作一番也就罢了,大事应当无碍。
只见裴松声穿着一破烂衫,上伤痕累累,容颜极为憔悴,比起上次相见面,似乎又老了一百岁还不止。
但裴松声终于逃地牢,心畅快,神格外抖擞,走到裴冷魄边,说:“魄儿,你蛇的手段真好啊!你跟他们说一说,你是用什么伎俩拿住我的,免得他们以为老不用了。”
裴冷魄看了他一,一字一句说:“义父素来知我善于饲蛇,但我背着他在地里养了这许多毒蛇,而且练成了这么一个任我号令的厉害蛇阵,他始终是一无所知、蒙在鼓里的。
“那一日,义父潜地,取黑木三兵。我先假意答允,把黑木三兵都了来,然后骗他把带来的雄黄全丢掉。
“义父以为我‘改邪归正’,很是喜,便把雄黄都扔了,于是我趁他不备召唤蛇群,义父猝不及防,结果被蟒黑索捆住了手脚。
“他立即运转黑木神功护住要害心脉,我刀刺他砍他,得他满之伤,却始终伤不了他的命。
“我饲养的毒蛇之,以赤风蛇毒最,人立伤,神鬼难救。我连忙取赤风蛇咬他,可是这般剧毒用在我义父上,也只能让他四肢麻木,无法行动而已。
“我一时杀不了他,只好把他关在棺椁底,每过半个时辰就用赤风蛇咬他一。
“然后……然后你们就来了,我跟你们夹缠不清,错过了给他蛇毒的时间。这之后的事,也不用我多说,你们都知。”
殷月城忍不住笑话他:“你还有空讲你自己的世,这些火烧眉的要话,你怎么不早儿说?”
裴冷魄瞪了他一,说:“你一上来就杀死了赤风蛇,我再没别的法制住他,说了也是白饶!”
裴松声低看见赤风蛇脑袋被人踩扁了,哈哈笑:“这条鬼蛇折磨得老夫好苦,明王弟手脚利索,痛快,痛快!”笑了片刻,又眯着睛环视一圈,说: “玄武剑、朱雀刀、白虎枪都到你们手里了?老夫英雄一世,如今先后栽在你们这些小娃娃上,真是越老越不如从前了。”
裴冷魄说:“义父,你从前确实是英雄豪杰,但黑木神力在你心里了一个心结,这么多年来生发芽,日渐茁,使得你心里再也容不别的事,终于被折磨成了老不死的疯狂人,满心里就只有黑木神力,这样活着有什么开心的?”
裴松声脸一沉,晴不定,说:“我就是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总归是你的义父,不到你来教训我!”
殷月城忽然说:“老爷,这你就说的不对了。你既是他义父,就应该好好心疼他,他不愿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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