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运去英雄不自由
殷月城嬉
笑脸地说
：“我就是顺
一问，你几百岁的老人家了，脾气还这样大么？接着说嘛。”
裴松声哼了一声，说：“自从波斯武人大举来犯，总有不识好歹的废
心隔三岔五上门挑衅。
“那一回，几个青海派的剑客过来偷盗黑木树，爪
倒是很
。我追他们追到百里之外，终于全都宰了。等我回到绿洲，家里空无一人，夫人又不见了。
“我不知她这回又用了什么新鲜
样寻死觅活，又烦又累，见桌上放着几碟凉菜，是我素日
吃的清淡味，于是胡
吃了些东西，躺
来睡了一觉，次晨起来
去找她。
“从前我
多上两三个时辰，一定能找到她，可是那一次的
形大大不对。我几乎把绿洲方圆三十里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她一
发丝儿都找不到。”
鄢雨空说：“莫非裴夫人远走
飞了么？”
裴松声说：“我当时也这么想，只觉得……只觉得心灰意冷，哭也哭不来了，可是回家一看，骡
都好好拴在厩里。她
脚向来不快，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
“这么一来，我犯了疑心，一连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到
搜寻她的踪迹——”
殷月城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他话问：“你说话真是急死人了，能不能直说她到底在哪儿？”
裴松声叹了气，说：“其实她……其实她一直都在黑木树。”
殷月城惊：“怎会？”
裴松声说：“我苦苦寻她而不得，
力渐渐不支，便回到绿洲汲取黑木神力。她不喜
黑木树，从不肯靠近半步，哪知我走到黑木树，突然发现树之
有一堆灰烬。只因黑木树虬结盘错，天然形成了一个凹陷的小树
，这堆灰烬才没有给风
散了。
“我见那灰烬颜
不对，分明是人的骨灰，大吃一惊，心里连叫不好，连忙伸手去捞，结果……结果从灰烬捞了一烧得变形的金钗，正是我夫人素日所
的簪……”
他说到这里，闭上
睛停顿很久，才继续说去：
“原来夫人吊在黑木树上自焚而死了，那金钗和她的骨灰则落到树之保存来，而黑木树质地奇特，不受火焚，因此没有留一烧焦的痕迹。
“我呆坐在树，怔怔看着她的骨灰，心里知她、她都是给我
的……倘若她留全尸，我总有办法把她复活，所以她不得不
忍烈火焚
之苦，好好一个人活生生烧成了一把灰、一团烟、一阵风……什么都不剩了……”
众人听了，半响说不话来。
殷月城更是心如麻。
他满心只想复活明王，但若明王像裴夫人这般“不识好歹”，他又该如何自？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说：“裴老儿，你老婆未免也太……太那个倔了……”
裴松声说：“我当时也好困惑，实在想不通我夫人到底为何如此。我在黑木树久坐不起，日升月落，星移斗转，我看着她的骨灰一为黄沙侵蚀，终于一粒都没有了。
“忽然之间，我大彻大悟，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意。我定决心必须毁了黑木树，再也不能让这妖树祸胎
毒人间！”
殷月城一呆，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怎么突然就大彻大悟了？”
鄢雨空追问：“敢问前辈如何彻悟？可否指我等后生小？”
裴松声冷笑说：“倘若觉醒彻悟这么容易，人人都成佛成仙了，世上哪儿还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你们不是我，怎能明白我的心？就算我明明白白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会反过来说我疯了。
“总而言之，我醒悟之后，便苦心筹谋如何毁灭黑木树。可黑木树是天地间的一个异数，刀枪不
，不腐不坏，我怎么能够将它毁了？
“我苦思冥想，穷尽智力，终于试了一个法。我将自
力注树，黑木树自然而然反弹黑木神力。我再将黑木神力引树
自的脉络之，一磨断它的经脉，这就是借力打力的理了。
“我了几十年的时间，终于将黑木树分割成四块。这四块黑木或大或小，或
或短，或
或细，形态各不相同。我便依据其自纹理势，将其打磨成兵
形状，这样一来又耗了几十年时间。”
慕星说：“这四件神兵就是朱雀刀、玄武剑、青龙戟和白虎枪了？”
裴松声说：“不错。”
殷月城说：“你把黑木树拆分成四块，无非就是要将它们散落到天涯海角，那它们是什么形状有何关系？你嘛要费老大功夫把它们雕刻成兵呢？”
裴松声说：“世人常为外相所迷，我若是不加任何掩饰，别人看到四块光秃秃的树，难保不会联想到黑木树上去，因此我将其雕刻成兵形状，这才不会过分引人注意。武林多的是神兵利，谁也不会贪图一件木兵。”
殷月城心想：“我第一次从小王爷手里抢来玄武剑的时候，确实以为那只是一块烂木，差就把玄武剑丢在
山老林里。”
裴松声说：“黑木四兵炼成之后，我又开始考虑藏匿地。若是随手抛弃在什么崇山峻岭、海孤岛之，那自然最妥当不过。但我转念一想，世事难料，命运叵测，黑木树孤零零在黄沙大漠，还不是被我撞见了？难保以后不会有张松生、王松声步上我的后尘。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我于是打定主意，决心将黑木四兵藏到红尘凡间之，也方便监视动向。
“所以我离开大漠，云游四方，故意结
当世纯
武学名门，尽心传授功诀窍，再将四兵托付给他们保
。
“这四大名门与我武学路数相同，受了我的恩惠，自然全心全意为我保黑木兵。而我又隐瞒黑木神力的渊源，他们只当这黑木兵是没用的破木，也不会起贪图之心。”
殷月城心想：“明王说当年有个老乞丐跑到天光寺借住，表面疯疯癫癫，实则怀绝技，跟梵音明王切磋武功，又留了青龙戟，原来就是你这老货！”
裴松声说：“黑木树虽然消失了，黑木神力的传说却断断续续传来，如吉珠公主和亲之类的
谋诡计，每隔数年就会变着样重来一次，幸好没有一个成事的。像今天这样三大家族齐聚一堂，嘿嘿，那还是数百年来的第一次。”
他见鄢雨空嘴
微动，似要说话，又：“你也不必问第四个名门是谁了。那个家族数百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一霸，家传武功不输给你们三家，可惜后代耽于享乐，武学衰微，又没有
皇帝的好命，不到三四代就家业散尽，树倒猢狲散了。于是我把白虎枪收回来自行保，后来就转给我养魄儿了。”
众人心想：“白虎枪果然在裴冷魄手里，这么说来，他黑木四兵已经得其三了！”
慕殷二人对视一，都知裴冷魄一步肯定是要抢夺天光寺的青龙戟，明王已薨，谁能挡得住他的控尸毒术？
赵轩临听裴松声语带讥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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