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的床铺跟夏朝的不一样,说是床,更像是一宽大的榻,比普通的床要矮上许多,周围也围了厚厚的帐幔,床上铺了褥,但应该是一编织,并不十分柔。此时正是初秋,天气并不很冷,床上的被也不太厚,恰好有两条。
夏希倒了洗净手来的时候,就看到初岚已经钻了其一条被里,两只睛来看他。少年的睛黑亮黑亮的,带着炙的光芒,仿佛像是狼一样,锋芒毕。夏希被他看着心不安,脚步缓了许多,有些踌躇要不要走过去。他上还穿着外,里外三层,连扣都扣的完好。他步伐再慢,殿终究没有那么大,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床前,正犹豫的时候,少年开:“你不脱衣服吗?”
夏希连忙:“嗯,我现在脱。”他往旁边走了走,走到初岚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的将上的衣服脱了来,又散了上的辫,好一会儿后,初岚又问:“好了吗?”
少年语气已经带了些倦意,夏希连忙应了一声,动作快了一些,终于将最后一条发辫也散开,然后灭了旁边的烛火,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这便是他们的房烛夜了。
这比夏希原本想象的要好上了许多,但这并不能让他心安,在异国他乡,他的脖简直像悬在了刀尖上一样,不知什么时候那把利刃就会穿刺而过,将他彻底抹杀!他把缩被窝里,努力平缓着呼,却不能使自己睡。玉都昼夜间的温差极大,现在居然有些冷,夏希的双脚都在发冻,但他一动也不敢动,害怕惊醒旁边明显已经睡熟了的人。
但不知什么时候,边的少年往他这边一,竟是栽了他的被窝里,接着小手小脚都缠了上来,将他抱住,温的脸颊还往他的颈窝里蹭了蹭,似乎觉得舒适,便不动了。
夏希浑僵,他着实没有多少跟旁人同床的经历,他是在暗里生的,是不为旁人知晓的存在,只有偶尔妹妹才会同他一起睡个午觉,他曾经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能跟母亲睡一夜,但是次数也算不上太多。而现在,他的边躺了个陌生人,是他的夫君,也是一个国家的王。
夏希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不知什么时辰起,他居然慢慢的睡了过去,并且睡的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四肢冰凉,反而的有些发了。
他早上醒的时候,屋里没有掌灯,但已经能看得清周边的事了。夏希懵了一,纤的睫颤了颤,看着床帐幔上繁复的,意识渐渐回神,才明白自己的境。很快,旁边的视线让他怔了怔,偏过去,便看到了他的少年夫君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两个人依然挨的很近,初岚连搭在他腰上的都没有放回去,他支着,用生的汉话问:“你们夏人,都如你一样好看吗?”
夏希愣了愣,很快回答:“不是都一样。”他浑僵,害怕少年发现自己不一样的地方,他了结,虽然不太明显,也很平,的男官虽然不大,但到底穿的不够厚,难保不会发现异样。但幸好初岚没有注意到,少年很利落的爬了起来,坐在了镜前,又回看他,“你也该起来了。”
昨天起夏希就知了自己为王后的职责所在,蛮族的规矩跟夏朝不一样,除了大王一个人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他的仆,需要侍奉他,听命于他。虽然夏朝也是这样的,但是后嫔妃向来不需要真正的为皇帝什么,边也有众多的女太监伺候。蛮族的人没有那么多,即便是皇里的仆从也没有那么多,夏希为王后,也只有六个侍女而已,但这六个侍女要许多事,譬如清扫,譬如负责,负责衣料等等,而大王从成婚后是没有单独的侍女的,服侍他穿衣之类的事,全由王后亲自。
夏希连忙爬了起来,匆匆上外,来不及梳洗自己的发,便先给初岚穿衣束发。衣服还好,蛮族衣服穿起来比夏人的要简便了许多,只是束发他却不太会,但也没有旁人来指导他,他只能依照昨天记得的细节慢慢的复原。他在编发的时候,初岚就一直从铜镜里看着他,突然:“你以后还要再早一起床,今天有晚了。”他微微撅了嘴,“我今天也起晚了。”
夏希有些慌,不知该怎么办,意识的跪了去,:“我、我知错了,以后定然、定然早一些。”
初岚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回过来看着他,“你跪我什么?你们夏人就是这不好,动不动就跪。以后不行,来了我蛮族,就要把之前的规矩忘了。”他又:“何况,我又没怪你。”
夏希心忐忑,慢慢的站了起来,垂着眉:“是。”又继续给他编发。
初岚:“你新来,实在起不来,可以睡晚一,不怪你。”他脸突然红了红,有些别扭的:“毕竟我们新婚。”
夏希不敢什么表来,依旧规规矩矩的说了声“是”。他的手指灵巧,好歹将少年的发冠好了,彩环也起来了,总算记得端了来,夏希便又用自己的布巾给初岚洗了一回脸。初岚似乎不太习惯,皱眉:“你们夏人要这样吗?总是洗脸?”
夏希手上的动作轻了些,小声问:“您不喜吗?”
初岚盯着他,:“你替我洗,还舒服。”他似乎是真的觉得舒服,仰起了还闭上了睛迎着他,夏希本来已经替他洗完了,看他这样期待的模样,又给他洗了两遍。洗完后,有侍女送了早饭来,初岚贴心的拉着夏希要同吃,夏希轻声:“我、我还没洗漱……”
初岚站定了,:“那你洗,我等着你。”他对夏希的一切都觉得新奇,盯着他梳发,盯着他洗脸,看着他拿着一个有些奇怪的东西往嘴里面刷的时候,便忍不住问:“你这是在什么?”
夏希模糊:“刷牙。”他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盯着刷牙,很是惶恐和羞涩,动作都比平常快了一些,等将腔清洁净了,他才详细的:“这是牙刷,这是牙粉,早晚刷牙对牙齿有好。”
初岚将他手上的牙刷拿了过来,细细的观察了一阵,皱眉:“玉都可没有这样的东西,我们早晨只会用些盐漱,你们夏人真麻烦。”但他又表现想要尝试的样,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希,“我能试试吗?”
夏希:“当然、当然能。”在夏朝,牙刷牙粉也是贵族才能使用的东西,夏希带了一些,他:“我去拿一支新的来,您先等一等。”
初岚有些不解,“我不能用你的么?”
夏希愣了一,初岚盯着他,语气重了一些,“我同你是夫妻,不能共用吗?”
夏希不能拒绝,只能轻轻了,他在牙刷上抹上牙粉,轻声:“您张开嘴。”少年坐在了他面前,期待的张大了嘴。初岚的牙齿很白,得也很整齐,夏希动作轻柔的将牙刷伸他的腔里面,沿着他的牙齿细细的刷着,初岚似乎有些不适应,又觉得新奇好玩,倒也没有动,乖乖的任他摆布。夏希将他的牙齿都刷了一遍,又将杯递到他面前,:“一,然后……”他还没说话,初岚已经快速的将杯接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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