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元夏坐在床边,青涩的脸和元梧有四五分像,卡尔和罗伊他们很默契的离开,留两人,空气瞬间就变得不那么压抑。
元梧把埋过去,没有看他。
“哥,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元夏脸忧伤,有些后悔的说:“早知会变成现在这样,那天我就不该帮你。”
元梧眸底一动。
元夏的到来,就像是有一把锤突然敲在心,那心底的某角落被敲开一条裂,随后又因为他的话,那条裂慢慢变大,直到最后,嘭的一声,那看不见的墙突然破碎,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十分清晰起来。
他敛睫,刚才因激烈的事而有的红慢慢退去,声音有些嘶哑:“小宝……”
元夏一愣,抓住元梧的手:“我在,哥。”
“我是不是……病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声音平静,又很沙哑:“这里,好像病了。”
这么久以来,元梧好像第一次脑这么清晰。
他坐起,后背轻靠在床上,睛看向落地窗外,那里城市的夜光繁华,然而他的睛却像是透着那扇窗,越看越远。
“你知吗小宝,现在的我,就好像了一场虚幻的大梦。梦里是我们曾经在这个城市过着漫又平淡的生活,没有血鬼,也没有圣族后裔,一切都就班着。但随着梦醒,那些日和记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可笑的是,我现在,好像已经不适应那平淡的生活了。不再排斥这隶和主人的关系,从厌恶到接受,甚至再到渴望,这样的过程,可怕又痛苦,但骨里的臣服和,却又好像又在告诉我,我不讨厌。”
元梧闭上,声音嘶哑:“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一句话,包了太多的痛苦和无奈。
空气静默了许久,久到时间都像要停止了,元夏才说:“为什么要纠结这么多呢哥?说不定放开心结,接受这样的自己,就不那么痛苦了。哥没有病,你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与元梧不同,他的格就是随心所,一开始他也认为海曼和缪尔很变态,这里的一切都曾颠覆了他的三观。
不过他比哥哥更容易调解自己的状态,知逃不去又死不了,就尝试着接受,至少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好在后来海曼和缪尔对他也很好,慢慢地,他也就享受其了。
元梧抬看着他,指尖都在颤着。
“哥,你答应我,好好养病,行吗?我不想你事,毕竟在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他那几天因为想着哥哥的事,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元夏和元梧说了很多话,大多数都是元夏在说,元梧在听。元夏上所透的青涩和朝气让元梧有错觉,仿佛面前这个人,还是曾经那个光的半大少年,而事实上,的确是。
因为元夏,从没有变过,变得人,自始至终只有他罢了。
因为不久前才在浴缸和安格斯洛斯了一次,再加上本来就不好,于是没过多久,就困意袭来。
等再醒来时,已经是到了半夜。
元夏早就已经离开。
边躺着两个人,有一只手还抱着他的腰,温凉却不冷,他睁后的一秒,埋在他颈脖里的脑袋就动了一,接着就是沙哑不清的磁音传来:“安安……”
是罗伊。
此时,放在他腰上的手似乎动了一,接着就从顺着睡衣摆探了去,拇指抚着那顺的肌肤。
元梧一僵,那是卡尔喜的动作。
“主人……”
他的声音很静,罗伊过他的脖,很轻。黑暗里,卡尔那双锋锐的睛睁开,抚着元梧的那只手停,似乎在克制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才:“睡吧,明天还要治疗。”
元梧闭上,四周重陷黑暗。
这一个小曲,便如同梦一般的短暂。
但是……
他真的,能放心的活去吗?
在睡的前一刻,元梧想,他到底对他们,是怎么样的呢?
或许对罗伊会有喜和依赖吧。
他的五个主人,用不同却又相似的手段在他骨里狠狠刻上属于他们的名字,在他的梦里,习惯里都刻上他们的影,挥之不去。
或许他对他们的,没有,也没有恨,在他们之间牵绊着的,是一更为矛盾复杂的相互“依赖”,那,掺杂了太多东西。
这一夜,很漫。
时间过得很快,元梧在后面的治疗时间里,虽然恭顺安静,但面对不同的主人时,明显有了不一样的绪波动。
元梧的因为期营养不良和贫血,变得嗜睡,但如果不是这次生病,他可能永远也不知,原来一个冷漠或暴到极致的人,也会有另一面。
白天,他的五个主人会坐在他周围,虽然大多数都是沉默,但那样安详又平静,是元梧极少见到的。
而每到了夜晚,他们便会先陪着元梧在外面待一两个小时,然后就会去觅,留一个或是两个主人。
或许是因为细致的照顾和调理,又或许元梧没有每天都趴在床上当一个玩,任他们血,元梧原本消瘦苍白的脸,渐渐红起来。
在这座城市待了近二十天,便要回去了。
回到熟悉又冰冷的殿,元梧不自觉的绷,本森察觉到他的异样,眸光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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