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3p/双) - 第四十一章、好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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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不知是不是因为思虑过度,裴忆钦最近痛得越来越厉害,脑袋里像是装了大钟,不定时当当当的响,震得他都要神经衰弱了。他的脾气也跟着越发不好了,看什么都不顺,昨天他去玻璃房发现养的球兰开败了,脾气一上来直接砸了,等回过神时,脚又是泥土又是瓦片的。

    闫峙和他朝夕相对怎么会看不来他的变化?但是裴忆钦撑说没事,不用去医院。闫峙看他的脸一天比一天难看,不停劝他去医院,而他讳疾忌医的抗拒态度太过,两人因此大吵了起来。

    这是自打裴忆钦失忆之后两人一回吵架,这一吵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以前看在孩面上他们还会躲着在三楼吵,但是现在的裴忆钦可不会顾及那么多。他本就心怨愤闫峙不知廉耻的轨行为,而一时还没有想到要如何炮制他,所以抓到机会就恨不得把心恶气好好发一通。

    他想骂闫峙不要脸,骂他贱,骂他脏,但是这些话显然不能运用在此时,脆直接大吼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我的事不着!”

    裴忆钦不擅理任何一亲密关系,凡事让他痛的关系他都会选择用最暴的手段结束。放了狠话后,他还应景的将楼梯摆着的瓶朝闫峙砸去,他故意没扔准,哗啦一声全碎在闫峙的脚。他累了,不想吵了,他想这回闫峙总不会再他去医院了吧?总算耳清净了。

    闫峙看着脚发光的陶瓷片,又想到刚才保姆抱着在发抖哭泣的小百,一抬裴忆钦还是一脸“赶吧”的不耐的神,冷漠:“你去不去,也不照照镜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见闫峙朝着玄关走去,裴忆钦急了,问:“你要去哪里?!”

    “我的事你也不着。”

    裴忆钦登时红了,他真想抓住闫峙质问他,是不是又要去找他外面包养的小贱货?要不要脸啊?不嫌脏吗?他这样对得起这个家,对得起他吗?裴忆钦甚至问都不想问了,他想直接掐住闫峙的脖,把他的狠狠往墙上撞,就像那一天他的所作所为。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是僵地杵在原地,默默看着闫峙离开自己的视线,听到关门时砰的那一声,他的心凉透了。

    裴忆钦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太可怜、太可悲了,像一个弃妇。可是他无从诉说,有谁可以听他说这些呢?裴忆瑧吗?他哥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目无人的程度令人发指,和他说估计只会笑话他没用,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结果扭人就被拐跑了。他没钱了,记忆也没有了,朋友也不知还有没有。应该也是没有了吧,住院时都没见到几个人来看他。

    冥冥他早已知晓闫峙今晚不会回来了,但他还是守到了零。他突然想起来闫峙说的那句话,叫他照照镜,闫峙是嫌他不好看了,老了吗?

    裴忆钦盯着镜里的自己看,自从他失忆以后,他就没有认真地端详过自己这张脸,细看之居然十分陌生。

    从小到大他受过无数人的追捧,无非因为他家里有钱有势,加之拥有十分完的相貌。不过他是学艺术的,学这个的姿众的俊男靓女数不胜数,得多没得夸才需要被人夸得好看?况且学艺术的人多少都有,有些人禁保守,有些人放不羁。

    裴忆钦恰好属于前者,他先前当了二十多年的富二代愣是一格的事都没有过,比很多人想象单纯得多。因为是家最小的孩,他从小就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没学会看过谁的脸,更没有需要忍气吞声的时候。可从醒来到现在他就在闫家过得这么委屈,要不是因为他的亲生儿,要不是因为他爸爸坐牢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哥哥只能在闫家事,他真是一秒都不愿意忍去。

    闫峙去找别人了,其实他的难过也只有那么一,更多的还是不甘吧。他是天生的寡,对神的望都很低,闫峙不他了,他会不舍吗?他不会。他还要谢失去了那五年的记忆,省去了那些只会让他烦恼动摇的各琐事,现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没有什么好放不的。

    他难过来难过去,当然还是为自己难过,多悲哀啊,曾经他是那么的孤傲自负,最后还不是败给了这个社会的理俗事,被打击得这么落魄难看。闫峙的那位小人现在估计在偷笑吧,连他自己都想笑了,他十六岁那年以为自己三十岁的时候一定会站在世界的某个大舞台上当一名歌唱家,结果成为了一名孤独的、可悲的、寄人篱的工

    裴忆钦的手指轻轻抚摸上镜的面庞,这张脸写满了疲惫与悲,闫峙对这张脸是真的看腻了吧?没办法,这就是他啊。

    他一拳打碎了镜,手背关节红、破了,他受不到痛一样,什么都觉不到了,双虚浮,脚,整个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整晚。

    闫峙没去祁悯家,他的心实在差得很,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所以随便找了个酒店凑合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午回家再看看裴忆钦的况。他打电话给裴忆钦的心理医生过了,对方说裴忆钦从上周开始就不再来了,但是状况不是很好,让闫峙要多留心。

    听这么一说,闫峙第二天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于是早早班赶回了家,探探裴忆钦的况。小余说从昨天午起裴忆钦就没有从楼上来过,但她也不敢上去。

    闫峙估计他肯定又躺在床上闷着闹脾气,没想到况比想象糟糕一百倍。裴忆钦蜷缩着,在衣帽间的地板上昏迷不醒,地上满是镜碎片,他扶起裴忆钦,发现他手上有伤,血迹都结痂了,嘴死白,一虚汗,无比。

    闫峙想把他抱起来,但是裴忆钦的个比他还稍稍上一些,人在病沉得厉害,他咬牙关摇摇晃晃的把人送到床上,然后打电话赶叫医生来,又找医药箱给裴忆钦的伤消毒。

    医生看完病以后,闫峙就一直陪着他。闫希柏途上来了一次,昨天他和裴忆钦吵架的凶狠样估计把孩吓得不轻,门时脚步都畏畏缩缩的,但是看到裴忆钦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又抱着闫峙哭了起来,一个劲说爹地不要有事。

    小的安完,闫峙还要继续陪大的。裴忆钦一晚上醒来过两次,第一次绵绵地瞪着他看,老老实实地被他喂了一帖药后,又立昏睡了过去,第二次像是从噩梦惊醒,手一直揪着他的前襟不放,泣涕涟涟地质问:“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闫峙看他这副好不委屈的态,只好把人抱在怀里哄了又哄。

    裴忆钦的烧退了又烧,反反复复连续了好几天,送医院检查也没查是什么问题。

    闫峙刚送完丈母娘医院,回来时发现裴忆钦已经醒了,裴忆钦的珠自他门起就没有从他上离开过。

    闫峙以为他一病过后,还在生气呢,问:“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裴忆钦居然柔一笑,“醒了一会了,了一个好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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