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站在琳琅满目的小摊前,好像在心挑选。这是个卖香的小铺,模样款式多样,都是时行的饰,夺人球。
岁晚的边上站着隶阿甲,不,现在是侍卫阿甲。
讲理,阿甲并不会什么武功。为了让阿甲成功的成为侍卫,岁晚还特意为他寻了一武打师父教习。阿甲自然是惶恐至极,不肯接受。
“寻都为你寻来了,你偏说要活,又不愿跟着师傅学,可是想偷懒?”岁晚故作严厉,小脸绷,看的阿甲张不已,又连忙否认。
“不、不是的..”阿甲慌忙想解释。他怎么得上专门请师傅来教呢?不但不能帮上小的忙,反而更是给小添麻烦了。
“那你就乖乖学。”岁晚语气突然放轻柔,“我很想看到特别厉害的侍卫阿甲呀。”
一颗糖喂得阿甲乎乎,脑袋里冒着一颗颗气泡,像醉了酒一般,再没心力去回应小的话。一个掌一颗甜枣这招,岁晚使的不好,掌不够狠,枣也不够甜。
但阿甲就是吃的开心,挠似的掌也怕的不行,酸涩不熟的枣也视若珍宝。
既然小费心给自己请了师傅,那他一定的好好学。阿甲很能吃苦,看的岁晚有时候禁不住心疼,又后悔,觉得自己就不该给死心的小阿甲找师傅。每日她行时,阿甲都得跟着,平日里也是喊一声就到,若不是某天夜里起夜发现还在外院练习的阿甲,她本就不知他有多拼命,对自己有多狠心。
“这个好看吗,阿甲?”小突然转,光就倾洒在她脸上,照得脸上的绒都看得清晰。小手上拿着个藏青的香,上面用金丝线绣了个鸟兽的模样。
岁晚见他怔怔的没有反应,又笑眯眯的,把手的香在脸前晃了晃。两只睛弯成月牙状,漂亮的睛一被香遮住,一又,尤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态。
阿甲这才回神,忙应了一声好看。
却不知说的是还是人。
“好看那这就是你的。”岁晚说着,就要将这个香往阿甲的腰间挂去。见小弯了腰,阿甲慌忙躲开,一边不忘仔细着小是否会摔倒。
“小,这、这不合规矩..”
她应该是骄傲的,怎么能在他面前弯腰。
“你的规矩太多了。”岁晚嘟了嘟嘴,有些不满的模样,用手拽过阿甲,要俯替他带上这香。阿甲连忙阻拦,但小手在他的手上,他也不敢挣脱,只能说:“小,香接了,请自行佩。”
岁晚想了想,也行,便将香递到阿甲的手,他这才松了气。
小又变戏法似的拿了另一个朱红的香,上面也用金丝绣着动,确是绣了只狐狸。
“阿甲你看,我与你是一对的。”
阿甲突然很开心。
“嗯,与小是一对的。”他笑的小心翼翼,却也红了脸,几颗白牙,确是难得的开怀。
方才去寻香料的玉这时正巧回来了,呆在了小的侧,阿甲就自然的退到后面,跟小和玉的后面。在他看来,小是主,玉虽是丫鬟,却也是主,而自己是隶,是不能与她们同列的。
“你给我快爬!”路边突然穿来一个声音。
一个穿着短布衫的男人拿着鞭,正在赶着一个赤的隶。那隶通雪白,看着不像是隶,反而像是哪家的大少爷。
岁晚突然心思一动。
“这位老爷。”岁晚示意玉喊住那个男人,“我家小对你的隶兴趣,您可停停步。”
“小好光!”原本还满脸凶煞模样的男人突然换了张笑脸,一便看岁晚是主,便忙着向岁晚推销:“这可不是普通的隶!这是周家的原大少爷呢!”
“如今周家落魄,这少爷本听话也好,偏还是个骨,到现在还不肯服。您若喜,可以亲自调教。”男人突然笑容猥琐起来,“也有人喜亲手调教的,对吧小。”
“玉,买吧。”岁晚不想看他的脸,便转了去,背对着那人,却正好瞧见阿甲的神。
阿甲呆呆的,像被施了定术。他记得,他记得清楚的,他刚被买,也是这么一句话:买吧。
原来他不是特殊的。
阿甲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小有这肮脏的心思的?
他突然有些难堪,只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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