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轻言找到查尔斯时,他已经醉倒在吧台上了。
他倒在一堆酒瓶间,在破败不堪的酒吧里静静睡着。
安轻言心里一揪,面担忧地小跑到他面前。
“咳咳,这地方味儿真重。”灰尘漫天,安轻言不适地一只手捂着鼻,一只手伸过来就要搂他的肩,“查尔斯……喝完了就跟我回家吧……”
啪!醉着的男人睁开就是一掌。
安轻言收回被拍红的手,自责担忧地看着查尔斯,看着他通红的双,扫过两泪痕。
查尔斯侧,枕在手臂上,形憔悴落寞的很。
苦涩的冰霜慢慢在安轻言心上蔓延,他的心沉到了湖底。
这一天总会来到,无论是迟还是早。安轻言考虑过事的后果,他已经好了单方面冷战的准备,但查尔斯的泪让他之前的自信烟消云散。
他受不了人在他面前落泪,那些泪珠对他来说是浸透心脏的毒,毒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硫酸的侵蚀煎熬。
“查尔斯……你喝多了。”
事已至此,无地辩驳。
但这不代表他会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
安轻言把拳握,沉声:“想打我还是想骂我都随你,我不会反抗。”
查尔斯抬起,冷漠地看了他一,又把注意力放在酒杯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又哽咽着,两行清泪从角。
“呵呵。”
他笑的绝望又压抑,趴在桌上把玩着酒杯,“嗝,你们都是一路货,嗝,一样的……混,都……,都他妈的该去死。”
他不明白,为什么混们总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们手杀死毫不相的无辜者的时候,心里就没有半犹豫吗?那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走了,比一颗沙粒还要低贱。
为什么?在杀了那些人之后,他会好像什么事没发生地回到他边,一个十全十的恋人,一个乖巧孝顺的儿,一个沉稳向上的哥哥。那个在行凶时疯狂、冷、残忍如刽手的年轻人好像他里隐藏的第二人格,只会暴在不幸被他碰到的弱小生命面前。
但查尔斯的意识很清,就算他再怎么迫自己往这方面想,也压抑不住脑里闹哄哄的想法。
这个人没疯!他这一切都是自愿的!
……痛苦又清晰,查尔斯有能力欺骗全人类的大脑,却骗不了自己的。他现在不知自己每天睁开见到的枕边人是什么面目。
“你走吧。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教授失落地看着酒杯的面从到低,再从低到。心早就被难忍的苦楚彻底占据。
自从艾瑞克走后,他已经渴望了太久的温,在无人的夜,总是默默期盼着能有一个背影守护在边,为他驱散寒。当初,他也是带着几分对现实的无奈妥协,和对另一颗心的憧憬,才迷迷糊糊地陷河。
可是,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他又受到了那孤独无时不刻地包裹着他。
查尔斯的话让安轻言无比痛心,但又无力反驳。
“你是觉得我和艾瑞克一样吗?”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安轻言反而冷静了来,他坐在吧台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查尔斯。
“不!我觉得你比他更可恨!至少他不会再我面前装!”
查尔斯腾地一站起来,拎着安轻言的衣领,把他凶狠地抵在墙上,愤怒的火焰在他的膛熊熊燃烧。
见到查尔斯终于了他愤怒的一面,安轻言反而更加冷静了,他还是平静地注视着暴怒的查尔斯,脸上没有掀起半波澜,“查尔斯,你喝醉了,所以才会跟我提分手。我们回去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们,你觉得还会有我们吗?”查尔斯低,自嘲地摇笑,不自觉松开手,“你知我现在在想什么么?我在想当初为什么没能狠心和你分手!”
“查尔斯!你!”安轻言的音量陡然升,隐着怒气。
“为什么每次一遇到问题,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分手?你到底有没有给过这段一重视。我劝你收回刚刚的那句话,想分手?我告诉你没门!”
“究竟是谁先不重视?你告诉我!”眸被泪打,湛蓝的天空蒙上一层霾,查尔斯歇斯底里地嘶吼声,表几近崩裂。
“先是彼得、然后是洛基,你以为我真的就什么都不知吗?但这些我从来不提……因为我比你更重视我们之间的,可是……可是……”查尔斯的神有些恍惚,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跌坐在椅上,才继续:“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痛苦地捂住睛,泪从指冒。
人痛苦的模样让安轻言疼到了心底,查尔斯的每一句话都在刺痛着他的心。他的膛激烈地起伏着,委屈铺天盖地地袭来,好久才缓过劲,慢慢说:“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清楚。”一边说着,他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醉人酒在杯转,声音不急不慢,“我看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少喝吧。”
他的话让愤怒的查尔斯沉默了来。
酒吧里的气氛慢慢沉淀凝固,只剩指尖敲击在玻璃上的哒哒声。
“安……我不知该怎么……但是,但是我不能接受用无辜人的尸骨的保护墙,安,我就是不能接受。”
说完,查尔斯又捂住双,蜷缩在凳上,觉疲惫至极。
“好,你不能接受,我就不会去了,我发誓。”听到查尔斯的语气了些,安轻言的心总算放了,他实在不能忍受查尔斯一次次用分手威胁他,他真受不了这个。
安轻言走到查尔斯边,心疼地搂住他的,轻轻拍打他的背,像哄小孩那样哄着他。
前了一片,他听到细微的泣声。
没多久查尔斯猛地一抬,双恢复了清明的神采。
他竖起指,严肃说:“以后不许和那个王乾有联系了。我看你就是被他带坏的。”
“好,你说什么我都会听。毕竟……”安轻言把贴在查尔斯的耳边轻笑:“你是我老婆嘛。”
“真,真的?”
然后,他换来了一个双颊爆红的迷人查尔斯,只迟疑了一就乖巧地醉倒在他怀里。
安轻言原以为查尔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最少也要晾他一段时间,但现在的结果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他觉现在的查尔斯就是个甜滋滋绵绵的夹心棉糖,一要去时虽然第一只是寡淡的清甜,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般甜的滋味,芬香郁的甜味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滋滋糖浆从他的嘴角渗,越是,就越是能受到那甜的气息,迷人的滋味……罢不能。
安,安,查尔斯抱着他的人,他迷茫的双瞳浸泡在酒,好像已经迷失在泪雾氤氲。
嘟嘟……对讲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安轻言为了以示决心,没有一丝犹豫地彻底毁了嘟嘟响的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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