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荆棘与鸟 - Kapitel 111一周年

    他的愿望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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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过后，庄园的佣人们没来得及休息，便在事的安排继续忙碌起来，开始布置别墅的大厅，并准备酒和小。

    今晚格纳登洛斯庄园要举办一场小型酒会。家主兰伯特前两日突兀地给一些族人、亲友，以及合作伙伴发了邀请，不但让自家负责宴会的事到有些措手不及，也令收到邀请函的人们俱都惊疑不定。

    不仅因为这场酒会来得过于仓促，还因为，邀请函上标注的日期是5月8日。

    众所周知，去年的这一天，是兰伯特继任格纳登洛斯家族的前夜。

    也即是格纳登洛斯上一任族格尔威茨离世的日。

    没人想得通，兰伯特为何会在自己父亲的一周年忌日当天这举动。但总归也无人敢询问他缘由，只有他的叔叔里欧还有安东尼奥打电话来试探过几句，见兰伯特丝毫不风，也就放弃了。

    此时此刻，用小小一封邀请函搅了众人心思的罪魁祸首正安然端坐在一只纯白的秋千椅上，稳稳当当的，纹丝不晃。他的四周是耸平整的木所筑成的围墙，而被这一片翠所包围着的，自然就是他那座暗藏在玻璃房央的园。

    在他的正前方，园最显的那位置上，新一批被移栽过来的红玫瑰苞待放，仿佛拒还迎的人，就快要将最妙曼的姿展在男人的面前了。

    兰伯特用指腹磨蹭着手杖杖上的鳞片，目光虚虚地落在不远的一片鲜红上。他久地维持着同样一个姿势，没有动。但他的余光范围却还有一双修的在不安分地晃来晃去，好似在对他的沉闷表达不满，正试图让的秋千摇动起来。

    “好无趣啊，兰伯特。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了，难不成指望那堆破儿主动开跟你说话吗？”属于埃尔略瑟的声音在兰伯特耳边响起，音调拖得又沉又，既像是在抱怨，又像是一不声的撒。他自从晚饭后便黏在兰伯特边寸步不离，但可惜的是，今天的兰伯特似乎仍旧没有半与他接的打算。

    兰伯特果然对他的搭话恍若未闻。

    说起来，兰伯特已经足足半个多月没有理会过埃尔略瑟了。以往若是现这样的幻象，他摸约会不自觉地随着对方的动作转移的重心，使得秋千微微摇晃。但如今他不会再任由自己沉浸其，不论坐在他畔的埃尔略瑟如何努力地蹬踹着地面，他们两人所坐的秋千都未曾挪动分毫。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病在一段时间的规律服药后有所好转。

    他反而在这段日里越发频繁地见到埃尔略瑟，且对方现的时间也比从前要持久许多。

    从一个月两三次，每次不过半个多小时。到一周三四次，每次持续将近两小时之久。

    幻觉到底是幻觉，不备真正的神智，不可能因为兰伯特的治疗而察觉到危机，从而拼命反扑。所以这况只能说明，他的病远比他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的要严重得多，他自恃控制力大，可以完全掌控埃尔略瑟，但实际上，他也只是被病征所蒙蔽了而已。

    认识到这个事实以后，兰伯特有过片刻的懊恼，但更多的，是被埃尔略瑟频繁的现搅得有些烦躁。

    他的幻觉诞生于他自，恐怕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心思。

    当然也包括弱，不然当初埃尔略瑟第一次现在他前时，就不会着一张与格尔威茨全然相同的脸，只年纪缩到同他相似罢了。

    想到这里，兰伯特轻轻叹了气。而随着他终于发了这一丝微乎其微的声响，他畔的幻影仿佛被动了什么机关，倏地在瞬息之间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兰伯特没有特意将注意力分给埃尔略瑟，却在此时似有所。他微微蹙起了眉，仍不肯侧去看对方，却听到那人很快再次开了。

    “你到底是来什么的？来了以后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是在为你今天的安排而愧疚吗？”

    这句话虽然是质问，语调却低沉平缓，只些微上挑的尾音将一丝嘲讽恰到好地展了来。

    兰伯特闭上了，角也向抿起一些，看上去比方才面无表时的模样要更加沉郁了几分。

    这声音显然不再属于埃尔略瑟了，但无论是这副吻还是音他都并不陌生。当他再次睁开时，他毫无意外地在自己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而他畔原本陪坐着的男人则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无论是儿时还是现在，兰伯特都着实厌恶埃尔略瑟化作格尔威茨的模样现在自己面前。

    兰伯特垂了睑，视线只在“格尔威茨”的面容上一晃而过。他依然没有声回应，但这一次他握着手杖，缓慢地站起了。

    而后他径直向前走去，不等“格尔威茨”张开双臂拥抱的姿态，便全无迟疑地撞上了那影。

    并从直接穿而过，没有遇到丁阻碍。

    兰伯特面上不端倪，脚步也没有为此停顿半分。他缓步走到了玫瑰坛之前，并抬起手，向自己风衣里侧的袋摸去。

    那里面别着一只红玫瑰。他正将其来，却忽地听到了一阵叠的脚步声从远隐隐传了过来。

    这总不会是埃尔略瑟的动静了。

    于是兰伯特转过，向园的望了过去。这一次他倒是没再看到“格尔威茨”的影了，像是埃尔略瑟终于放弃了无用功，选择暂时消失。

    不多时，家海曼的影绕过了木围墙，现在了他的视线之。而在对方的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容貌相仿、有着与大多数格纳登洛斯如一辙的金发蓝的年男人。

    是格尔威茨的两个弟弟到了。

    “晚上好，舒伯特叔叔、里欧叔叔。”兰伯特主动开向来人问候，微讶的绪只短暂地闪现了一瞬，便消弭沉寂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