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秦克阵答:“咱们离京许久,须得早日返回,阿晏和他那些妾姬别去了,哪里有时间来吃酒?”
李代嘉在北境盘桓数月,思乡之甚,十分赞成早早动回京,但闻言又奇:“难秦二公不打算把他那些宝贝人带回京城了吗?他怎舍得?”
秦克阵说:“有什么不舍得的?阿晏在北境和京城各养了一批女人,用不着两地迁移,只有得的几个才能一直跟着他。”看了一李代嘉,“至于他最喜的那一个么,他倒是要反过来追在人家后面了。”
李代嘉轻轻哼了一声,说:“你大费周章打来的那一条鹿鞭,应该给秦二公享用才对。”
秦克阵笑了笑,说:“孝亲王过谦了,论起心多,殿和家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代嘉脸微红,端起酒杯抿了几。
皇帝李端与秦克阵并坐主位之上,见李代嘉一个人喝闷酒,便执起酒杯,脆生生说:“父王,你这次擒住辽国帝后,为我朝立了大功,儿臣敬你一杯。”
李代嘉笑:“好端儿。”起与李端对饮。
席间其余宾客见状,也纷纷举杯来敬酒,争相夸赞李代嘉勇立奇功,陷敌营之,却能扭转大局,实是丰朝的大豪杰、大英雄。
李代嘉从前皇帝的时候都没有受过如此捧,不禁有些飘飘然,无论何人来敬酒,都不加推拒,一杯一杯喝了过来,数过后,心绪激,难掩激动之。
李端笑了笑,说:“父王今夜很兴么?”
他自从了皇帝,在人前总是端着架,言行举止模仿其生父李真尚,此时笑容,终于显几分稚少年的活泼可。
李代嘉笑:“多亏大将军用兵如神,咱们大丰才轻轻松松镇住了契丹作。本王立了一微不足的功劳,于江山社稷有小小贡献,想来也能在史书上留一笔,这一辈总算不只是个随随便便上台、又随随便便台的无能皇帝了。于公于私,今夜都值得大醉一场。”
李端心意微动,说:“那么朕再陪父王喝一杯。”
正要举起酒杯,忽然秦克阵一把摁住他手,沉手说:“古人云,君人者,见可则思知足以自戒。皇帝引以为鉴,不宜贪杯。”
李端答:“是。”放酒杯,脸上笑容尽失,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淡淡的矜持模样。
秦克阵问:“我先前给你的那本兵书,你翻过了吗?”
李端答:“朕已全本通读,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来日还要请教大将军。”
秦克阵,说:“很好。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李端只得起退席,数名侍女太监随行在后。
李代嘉看着李端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满不是滋味儿。
他当初明明和秦克阵约好了,两人要一起教导李端,但秦克阵总像看犯人似的看住李端,别说教导了,李代嘉平时要见李端一面都难。
当日他急之,收养李端为,也不知是对是错。
李代嘉几杯黄汤肚,脑乎乎的,没有了往日的戒备谨慎,幽幽说:“大将军,你束起别人的儿来倒是有模有样的,怎么不自己生个儿来一?”
秦克阵两炯炯目光如电来,说:“殿所言甚是,劳驾你把你从观里拖来,本将军保准叫她儿女满堂,孙遍地。”
李代嘉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忍不住吐了吐,讪讪笑:“福吉倔,怎会听我安排?大将军,你就别拿我开玩笑啦。”
秦克阵微微一笑,低声说:“殿,你随我到别去喝几杯酒吧。”
李代嘉奇:“大将军邀本王对饮么?真叫本王受若惊,但咱们为什么不就在这厅堂里喝呢?大家伙儿有说有笑的,多闹啊。”
秦克阵说:“有我在场,大家伙儿始终不能放开玩闹,再说了——”屈起手指,轻轻一敲脸上的黄金面,“我着这么个玩意儿,如何喝酒?”
原来秦克阵看到众人畅饮开怀,自己却连一滴都喝不到,自然是心难耐,这才邀李代嘉共饮。
李代嘉怔了怔,心想秦大将军最在意脸上黥刑痕迹,是也从不在人前相,可他偏偏愿意对我展真容,他是不是……是不是对我……一时间心神漾,说:“好,我都听你的。”
于是,李代嘉与赵、蒋、宋三人一一告罪,便随秦克阵离开酒席,趁着月来到书房。
将军府大办庆功宴,底的仆人侍从也尽喜。书房外的廊,五六个仆人正聚在一起饮酒嬉笑,见到大将军突然现,都大吃一惊,连忙跪地谢罪。
秦克阵这时心极佳,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又领着李代嘉了书房,将蜡烛一一亮。
烛火摇摇,照得满室明亮如昼。
李代嘉笑:“大将军怎么在书房喝酒呢?”
秦克阵说:“难要我带你去卧室喝么?若是叫阿晏知了,定要撒泼耍赖闹个天翻地覆。”
李代嘉脸泛红,羞赧不语。
秦克阵走到书房最里侧,开箱取一只瓦罐。
那瓦罐成土黄颜,罐光亮如镜,罐颈则系了一红艳艳的绸带,倒像是农家野自酿的米酒。
秦克阵取红绸,开了瓦罐,烈酒香登时四散溢,空气满是烈酒香气,只是一闻,都叫人酩酊大醉。
李代嘉眉飞舞,喜:“大将军,你怎么在书房里藏了这么一罐好酒?你是否喝到酣就会诗兴大发,挥毫泼墨?没想到你一代武将,竟还继承了诗仙风范。”
秦克阵笑了笑,说:“我可不只在书房里藏了酒。”
李代嘉先是一愣,接着咯咯直笑,说:“原来大将军喜这个调调儿啊,你倒是隐藏得很好,我从前都不知呢。”
秦克阵说:“从前咱们可不是能坐在一起喝酒的关系。”取了两只瓷碗,提起瓦罐,将酒倒碗。
只见得酒浆清澈如,波漾摇晃,清清楚楚映照着两人的面容。
秦克阵摘了面丢在一旁,端起瓷碗,朗声说:“孝亲王,我敬你一杯。你那天舍救我,又在辽国代我受罪,如此恩德,秦克阵没齿难忘。”
李代嘉笑:“大将军果然是有有义的好汉。”
两人相视而笑,捧起瓷碗一饮而尽。
李代嘉又拿起瓦罐,给两人分别满上,柔声说:“大将军,我也敬你一杯,咱们以后和和气气一家人,再也不要争吵斗了,你说好不好?”
秦克阵脸微变,垂眸,定定盯着碗酒浆。
窗外一阵凉风,满室烛火明灭不定,秦克阵脸上的乌黑伤痕忽亮忽暗,格外狰狞刺目。
李代嘉一颗心脏砰砰,忐忑不安等了许久,终于秦克阵抬起来,说:“咱们已经打跑了外面的敌人,是时候关起门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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