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少年满叫着“岳父”,想来就是辽帝耶律顺。听他的语气,似乎对萧千音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
李代嘉略显惊讶地看向耶律顺,辽国权贵则小心翼翼观察萧千音的脸。
殿落针可闻,异常尴尬。
萧千音沉脸,怒:“难我不想逮住秦克阵吗?但秦老虎气力盖世,连毒香也放不倒他,若不是我机灵应变抓住了李代嘉,今夜办庆功宴的就是汉人了!”
耶律顺冷冷说:“音立大功,岳父必然欣喜若狂。”
萧千音满是怒,骂:“臭小!你要是有本事抓住秦克阵,为何白日里不同我一起去对付汉人?你瞧人家大丰皇帝,虽然得秀气,却也敢亲自面和我们谈判。你这脓包呢?只会躲在猎里,等到我九死一生凯旋归来,你又怪气胡说八,要不是我爹爹护着你,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一把捞起案上金杯,猛地掷在耶律顺上!
那金杯咚的一声重重撞上耶律顺额角,杯酒淅淅沥沥淋了他满满脸。
一片死寂声,耶律顺闭上睛,默默以袖面,神显得格外郁,肌肤更显苍白。
李代嘉看得是目瞪呆,无论是辽是汉,皇后竟然敢当众打骂皇帝,当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可辽国权贵似乎已习以为常,全都低眉顺目,默不作声。
同为傀儡皇帝,李代嘉见到耶律顺愀然不乐的烦闷模样,心里不由涌起同病相怜之,但耶律顺毕竟是敌国皇帝,他这份同之又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
萧千音仍不解气,恶狠狠瞪着耶律顺,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正当此时,有女奉上一只漆盒,颤声说:“皇后娘娘……这……这是国师大人亲自熬制的滋补药膳,还请娘娘享用。”
萧千音登时转怒为喜,说:“劳烦国师日日为我准备药膳,我险些都忘了这一茬儿,快拿给我吃。”
女连忙打开漆盒,取一只雕鎏银小碗,碗盛满了的药。
李代嘉凝目瞧去,却见那碗药呈现鲜艳的血红颜,竟然十分肖似龙血宝散,心大为惊奇,忍不住上前几步细细观看。
萧千音见李代嘉直勾勾盯着药膳,笑:“怎么?你这汉人皇帝从没见过药膳吗?我们大辽国师可是你们汉人的士,看来你的见识有些浅薄啊。”
李代嘉听见辽国的国师竟然是汉人,更是吃惊。
耶律顺则幽幽说:“任谁看到你这副茹饮血的丑恶模样都要瞠目结,跟见识短有什么关系?”
萧千音怒:“又想挨打了吗?我看你这窝废就是找打,否则怎么总是不住这张臭嘴?”
耶律顺哼了一声,闭不言。
萧千音仍是愤愤不平,嘟嘟囔囔说:“耶律家有那么多兄弟,怎么爹爹就偏生看了你?”伸手接过小碗,仰起来一饮而尽,宽大的袖落来,她白的手臂。
只见她手腕上着一只莹生的玉镯,镯玉浆缓缓动,如云似雾,正是秦贵妃的遗!
李代嘉大吃一惊,说:“是你将我的镯拿去了!”
萧千音愣了愣,反问:“什么镯?”
李代嘉气得七窍生烟,说:“我都看见了,你还抵赖吗?”就往主位上冲!
阿莫帖立即拦腰抱住李代嘉,李代嘉登时双脚离地,四肢在空胡扑腾,又急又怒,说:“你自己没有首饰吗?作什么抢人家的镯?”
萧千音这才反应过来,随手丢银碗,轻轻抚摸腕上玉镯,笑嘻嘻说:“这对镯是我的战利品,我当然要在上招摇显摆了,我们契丹族的规矩就是这样。呵,我看这镯上写着天龙君和飞虎姬,想必是你和秦二公的定信吧!”
李代嘉呆了一呆,众辽人哈哈大笑。原来,李代嘉和秦守晏的私都传到了辽国去。
萧千音神得意洋洋,说:“你不必担心,只要秦克阵答应用原江山来赎你,我自然会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不过等到那时,你们汉人都变成了大辽的民,你的东西仍然是我的东西,看来也不必还了。”
李代嘉怒不可遏,骂:“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快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萧千音面惊奇之,她向来喜格刚之士,此时见李代嘉神骄昂不屈,一副视死如归的顽模样,暗暗对他生好,说:“你这小皇帝倒是很有骨气啊,不像我们这位窝废……哼!”
耶律顺霍地站起来,说:“既然音看朕不顺,朕也不留在这儿惹音生气了。”转就要离去。
萧千音叫:“我允许你走了吗?这可是我的庆功宴,你不吃不喝提前离场,是想打我的脸吗?”
耶律顺也不回地朝外走,萧千音怒:“阿莫帖,快拦住他!”
阿莫帖冲上前去摁住耶律顺的肩膀,耶律顺挥动手臂挣了一,没能挣脱开来,便转过沉沉盯着阿莫帖。
旁人见势不好,连忙劝:“皇后娘娘,皇上兴许是乏了,便让他歇息去吧,大家伙儿都陪着娘娘喝酒取乐,何必盯着皇上一个人呢?”
萧千音尖声叫:“我就是不许他走!我看你们谁敢放走他?”
众人见她发怒,心里暗暗叫苦。
正当双方僵持不,忽然一名辽兵奔大殿,声喊:“皇后娘娘,秦克阵派使臣来啦!”
萧千音大喜过望,登时把耶律顺忘到了脑后,说:“秦克阵派了哪位使臣?汉人拿什么来换李代嘉?”
那辽兵说:“那使臣名叫宋疏云,据说是徽州宋家弟,年纪轻轻考了探郎,如今是翰林学士。其余使臣则是将军府家臣和关城的地方官,实在不值一提。”
李代嘉心一动,原来是疏云前来救我?
是了,他的柔带刚,脑机智多谋,最适合与异族接洽谈判。
萧千音轻轻咦了一声,说:“翰林学士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官,怎么秦克阵派了这么不起的使臣过来?难他不在意李代嘉的死活吗?不应当啊,我白日里瞧着秦克阵和李代嘉你唱我和、生死与共的,怎会如此翻脸无?”
那辽兵忽然扑倒在地,咚咚咚拼命磕,颤声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萧千音更是满雾,说:“我又没有怒气,该如何息怒?”
耶律顺肃声问:“是不是关城里有了异变?你快细细说来。”
那辽兵答:“皇上说得不错,咱们安在关城的探回来禀报,说秦克阵回城之后,将军府就了一圣旨,圣旨写:‘皇帝李代嘉退位,太李端继承大统。’所以……所以此刻汉人的皇帝是李端,李代嘉已不是皇帝了……”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萧千音颤巍巍站起来,说:“怎会如此?就因为我抓了李代嘉,秦克阵就夺了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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