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秦守晏这话虽说得不怎么客气,但宋疏云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默默收拾画,准备随同秦家人离开。
李代嘉忙:“宋大人,你这就要走了吗?”
宋疏云看了李代嘉一,说:“皇上若要差遣官,官自然鞠躬尽瘁。此刻皇上有蒋公陪,官就不留在里碍皇上的了。”
李代嘉愣了愣,怎么疏云的语气好似略带幽怨?
秦守晏却狐疑:“蒋公?这个假太监原来姓蒋吗?”
蒋仙亭虽打定主意要在李代嘉面前表现得不争不抢,但对秦守晏终究不喜,没好气:“我就是姓蒋,你待怎样?”
秦守晏问:“你和平州蒋家是什么关系?”
原来他才听到一个“蒋”字,就联想到了富甲天的平州蒋家。电光火石之间,又想到李代嘉过去为先帝守孝,曾在平州住过两年,这两人必是如此有了系。
蒋仙亭没料到秦守晏心思机如斯,梗着脖说:“我正是蒋家之人,那又如何?你得着吗?”
秦守晏微微一笑,心想蒋家虽然富得油,但毕竟是待宰的羊,怎能和老虎争锋?既然知了这浑小的家世,不愁日后抓不住他的把柄。
但若自己睁一只闭一只,让这浑小继续留在小龙儿边,说不准小龙儿对赵搏扬的钟之就能被分散不少……不如顺推舟卖个乖,何必再黑脸恶人?
思及如此,秦守晏微微笑:“我还是谁呢,原来是蒋家的小少爷在扮演假太监。呵,今年赏梅宴,就数你蒋家的孝顺最为丰厚。蒋少爷既然想在里住着,那住着便是了。哼,反正里多的是空屋。”
此言一,李、蒋、宋三人都无比惊骇。
当真是海可枯,石可烂,秦守晏怎会有如此大度的一天?
宋疏云隐约猜到秦守晏的曲折心思,不免气闷,抬步走到房门,隐隐游离在众人之外。
李代嘉看宋疏云心绪不佳,有心单独与他说几句话,奈何势由不得人。
秦守晏又与李代嘉嘱咐了几句,便即离开,宋疏云亦随同在旁。
李代嘉只能睁睁看着乌泱泱一大批人前呼后拥地走了,无奈之,只得携着蒋仙亭回到寝。
其后几日,李代嘉再无缘与宋疏云相见。
那鹿林游猎定于十日之后,时间极为急。鹿林乃皇家猎场,礼自有一筹办章程,但事项,事无细,繁琐至极,李代嘉囿于各项杂务之,再也无暇顾及旁事。
蒋仙亭得到秦守晏首肯,时刻陪侍在李代嘉旁,依旧穿着太监服饰,倒也无人面拆穿。
朱太后等人只李代嘉近来颇为一个小太监,哪里有空究其真实份?更无从得知这小太监其实是个冒牌货。
于是,李蒋二人同住寝,形影不离。
转到了游猎前一日。
皇帝游,事关重大,锣密鼓上打。
李代嘉却得了半日空闲,连忙传唤宋疏云速速。
蒋仙亭问:“嘉哥哥,那天在房之,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宋大人说,究竟是什么事啊?”他瞧李代嘉神兴奋,又不像是在思念郎,心里实在好奇。
李代嘉笑:“有一桩大事,非得给疏云不可。”于是将富贾京献银、俞晔奉旨受贿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蒋仙亭听完,不由啧啧称奇,嘉哥哥竟然也学坏了,堂堂皇帝命令大臣收受贿赂,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问:“那俞大人为嘉哥哥筹集了多少贿赂?”
李代嘉微微一笑,领着蒋仙亭去到寝室,打开小库房,只见一派珠光宝气,无烛自辉,另有成堆银票,不计其数。
蒋仙亭富之家,见了这么一大笔财宝,也不以为奇,只朝库房里看了一,就觉得无甚趣味,又将目光转回李代嘉上,神满是纯挚意,说:“嘉哥哥,你打算拿这笔钱什么大事?宋大人说的‘以毒攻毒,以贪治贪’,太文绉绉了,那是什么意思?我想不明白。”
李代嘉见蒋仙亭如此依恋自己,心里十分喜,仔细锁好库房,携起蒋仙亭的手回到居室,说:“这八个字提要钩玄,该怎么,我也正在思索,一时想不什么好的计谋。等会儿疏云来了,还要请他参谋。”
蒋仙亭心,办法还不都是人想来的?我也是人,我也能给嘉哥哥谋划策啊,说:“嘉哥哥,你要是实在想不办法,不如换个思路。先把要去什么地方想清楚,再倒推着想该怎么去。”
李代嘉以为然,说:“正该如此。”稍作沉,说:“秦家贼军南以来,各地战火涂炭,城池破毁,民无数。今年赏梅宴,将军府打献银救国的旗号,号令江南富豪贡献银。白的银全都了将军府的袋,但我担心……”
蒋仙亭接:“你担心秦家人拿钱不办事,对不对?”
李代嘉乐不可支,说:“小亭知我心!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秦家人若是无所作为,那也就罢了。我更担心秦克阵拿这笔银充当军饷,那二十万虎狼之师在京城外多驻扎一天,将军府的威势就多延续一天……唉,我该怎么拿我这笔银,去抵消了将军府那笔银?”
蒋仙亭说:“嘉哥哥,从前我爹爹和叔叔们在家里赌钱玩,有时斗得狠了,便将赌注压到对方不得不跟注的地方,得对方把全副家都压上去,那是全然不顾脸面分了。”
李代嘉从来没赌过钱,但见过里的太监侍卫赌钱。秦家亲兵驻禁之后,每每休之时,一批军士更是大肆喝酒赌钱,吆喝笑闹之声不绝于耳。
李代嘉闻言一怔,喃喃说:“若是我能着秦克阵把银到该的地方去,那就再好没有了……”隐约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在屋来回踱步,忽然灵光一闪,喜:“有了,有了!”
蒋仙亭笑:“嘉哥哥真是聪明,我只是说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你就真的想了办法,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李代嘉哈哈大笑,附到蒋仙亭耳边,将自己的主意飞快说了一遍,末了,又问:“小亭,你觉得我的赌注压得对不对?”
蒋仙亭说:“嘉哥哥,你这一招以小博大可真是绝了,秦家人怎敢不服呢?”
但他心里却想着,嘉哥哥毕竟是傀儡皇帝,若是手太狠太绝,惹得秦克阵恼羞成怒,那该怎么办?
但见李代嘉无比喜雀跃,蒋仙亭又不敢给他泼冷,生怕嘉哥哥再也不喜自己了……
正在此时,人回报,宋疏云已到了禁。
自从秦守晏在房大闹一场,御园的看守也颇为严密,里哪里还有清净地方供人密谈?
李代嘉灵机一动,说:“云月居是朕幼时旧居,你们把四喜蝶搬到云月居去,请宋大人画一张旧居幽兰图。”
人领命而去。
李代嘉更衣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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