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冷雪香
江霖听了这话,暗忖:“难他是在说我们从前的关系吗?”
顾静忽然掩咳嗽了两声。
江霖说:“你还是少儿烟吧,对不好。”
顾静摇了摇,说:“我这趟去B市有着凉了,跟烟没什么关系。”
不远一扇雕玻璃窗开了一隙,不时有冷风来,江霖便走过去把窗关了。
书房里太安静了,虽然关了窗,还是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只听见园里那座神泉持续不断地着,晚风来,满园草木瑟瑟飘零。晚风又去了,万籁俱寂,重归默然,唯有那哗哗的冰凉声依旧不断,一如似逝的时光,让人到一分外的凄清。
忽然听到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又见车灯光芒刺破了夜空,一直映到书房的窗帘上,是望兰从学校回来了。
望兰的车停在廊,佣人从后备箱取椅,一边帮助他车,一边告诉他:“江先生来家里了,正在书房和顾先生说话。”
顾望兰有些讶异,当即上楼来到书房,敲敲门说:“爸爸?”
顾静答:“来吧。”
顾望兰推门到屋,只见温的灯光,父亲和江霖隔着一张矮桌对坐着。
顾静翘着二郎着烟,江霖低眉看着手里捧着的一杯茶,汽袅袅,衬得他袖里的一截儿手腕如覆霜雪,格外白净。
一瞬间,顾望兰恍然回到了从前,仿佛江霖还是他父亲的人。
江霖抬冲望兰笑了笑,温言:“你回家了。”
他语声的温柔顿时把顾望兰拉回了现实,是啊,江霖现在是他的人了。
顾望兰微笑着。
江霖放茶杯,走过来帮他推椅,关切地问:“你的还疼吗?”
顾望兰说:“去学校的路上还有些疼,等到了学校和大家聊了一会儿课业的事,转移了注意力,就没那么疼了。”
江霖把望兰的椅推到矮桌侧边,就在他自己和顾先生的座位间。
顾静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顾望兰说:“本来一个小时之前就该结束了,但今天第一个报告的男同学准备得不太充分,我们的老师很生气,狠狠数落了他一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个男同学实在不来台,居然在讲台上哭了起来,得大家都很尴尬。”
顾静到很好笑,说:“你的同学这么没用?”
顾望兰说:“这人平时就有些外,我们老师这次也没给他留什么面,着实把他骂得个狗血淋。第一个打报告的人就得这么狼狈,把后面所有人的时间都拖延了,所以我这个儿才回家。”
顾静说:“那你报告得怎么样?有没有被老师训斥呢?”
顾望兰笑着摇了摇。
顾静问:“是因为你得好,还是老师看你受伤打石膏,对你放宽了要求?”
顾望兰说:“恐怕和我受伤没什么关系。”
顾静笑了笑,说:“你这个博士读得可真有意思。”
江霖对望兰说:“这次事故耽误了你那么多时间,你的学业还能得这么好,你可真聪明。”言不胜钦佩。
顾望兰冲江霖笑了笑,问:“你什么时候又来家了?什么事了吗?”
江霖微一迟疑,看向顾静。
顾静说:“你跟他说吧。”
江霖就把古董铜盒的事说了一遍。
顾望兰听着听着,脸渐渐沉了来,一言不发。
顾静微笑:“知错了吗?”
顾望兰慢慢攥了椅扶手,说:“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
望兰的脸很不好,江霖猜测,他不单单是因为犯了大错才十分自责,还是因为他是在他父亲面前犯了大错,更使他异常懊恼。
江霖想握一握望兰的手,安他几句,但在顾先生底,他又不太敢和他表现得太亲近,只能坐着一动不动。
顾静俯把香烟摁灭了,淡淡说:“有很多事,不是你躲象牙塔就可以避得开的。我给你铺的路,你不肯走,偏要去绕远路,那我也由着你,反正总有一日你还是要绕回来的。”
顾望兰起初没吭声,半晌才答:“我知的。”
顾静说:“知了就去休息吧,这次就不罚你了。”
顾望兰很惊讶,抬看向父亲。
顾静微笑:“次再给我办坏事,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顾望兰不语。
江霖忙:“你要不要休息?我推你回去吧。”
顾望兰嗯了一声,江霖就跟顾先生告辞,然后帮着望兰把椅推回卧室。
江霖有些后悔,他今晚其实不该留的,顾先生就算不大发雷霆,总归要敲打望兰几句。要是没有外人看着,望兰被顾先生说两句就罢了,但现在有他在旁边,对望兰来说反而很伤自尊。
回到卧室,江霖就特意提起别的话题,微笑:“你今晚的是什么课题,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顾望兰笑了笑,说:“其实无聊的,你想看吗?”说着从包里取一叠文稿。
那厚厚的一沓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字,江霖奇:“这都是你写的吗?你真厉害。”
顾望兰笑:“你还没看就夸我了?”
江霖笑了笑,接过文稿,顺势坐在床尾的一条布椅上,没有靠背,他又自然而然躺了来。
他把那叠文稿举在前,一页一页沙沙地翻看着,纸张的影蒙在他脸上,唯有一双凤显得异常明亮。
顾望兰手掌托着,在旁边定定看着江霖。
江霖仰着默默读着他的报告,虽然有许多专业名字看不懂,但觉文笔畅斐然。
他额前碎发往后落,一缕一缕竖在空,白皙的额,凤上挑,眉目如画。这副姿态比起在顾先生面前放松了许多。
顾望兰也知,父亲今晚轻易饶过他,肯定是江霖在旁劝解过了,于是低声:“谢谢你。”
江霖把纸张移开,笑望着他说:“这么客气什么?”
顾望兰问:“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爸爸准备怎么答谢你呢?”
江霖的目光移回到纸上,答:“我并不需要他报答。”
顾望兰伸手碰了碰江霖散落在椅上的发,忽然说:“仔细一想,我的东西好像都是从爸爸那里来的。”
他这话简直是没没尾,江霖怔了怔,说:“你们是父啊,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顾望兰说:“可你的东西就是你自己挣来的。”
江霖笑:“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我的事业不也是从你爸爸那里来的吗?”
顾望兰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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