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风刀霜剑
江霖开始断断续续诉说他母亲的事迹。
这故事的主角毕竟不是他自己,他说着说着,心渐渐冷静来,齿也变得清楚了许多。
任琦本是震怒到极的,听着听着,渐觉惊疑不定。因为江霖母亲的遭遇简直像是上个世纪的女苦小说,让他产生一不真实的幻觉。
江霖低低说:“……后来我妈妈离家走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任琦忍不住坐在江霖边,说:“可你现在大了,难你就没想过找她吗?你就不好奇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江霖说:“我现在也算是有一定的名声了,如果她关心我,自然会知我的近况。既然她不来找我,那我也不去纠缠她……而且,我希望她永远不知我变成现在这样。”
任琦抓住江霖放在膝上的手,江霖想把手回来,但任琦握住他,于是江霖翻过掌心,两人十指缠绕在一起。
任琦问:“那后来你娱乐圈,是不是跟你父亲有关?”
江霖了,接着说他父亲投机失败、犯枪毙大罪的那段经历。
任琦听得又恼火起来,连声骂:“我那天看到你爸爸那副老油条样,我就知他不是个好东西!”又促:“你怎么不直接让这老混去死啊?”
江霖说:“因为他是我爸爸啊。我从小到大,他虽然不怎么陪着我,可是对我总是很好的。”
任琦说:“他连你打工赚的钱都要拿,哪儿有这爸爸?”
江霖辩解:“我打工才赚了几个钱呢?这些年来,他养育我的钱要多得多了。”
任琦急:“他生了你就该养你啊,这是义务,是责任。生小孩又不是投资生意,难养育你就是为了等你将来回报吗?”
从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环环相扣、自然而然形成的,令人无奈又不能抗拒,很多时候、当事人是别无选择的。
但现在转化成语言,这个故事却仿佛布满漏、不可理喻,完全经不起任琦的反驳。
江霖用力闭了闭睛,说:“如果换成现在的我,年纪也大了,也经历过社会上的一些事了,再拿同样的事来试验我,可能我会不一样的反应,至少我也会尽量为自己多争取一。可是木已成舟,我从来不去想那一纸契约到底值不值得,除了惹得自己伤心懊悔,也没什么实际用。”
任琦沉默了。
他刚认识江霖的时候,总认为江霖是个无悲无喜的冰山脸,其实,江霖是不得不用麻木钝的外壳来包裹自己。
他又想到,他们在剧组的时候,江霖屡屡被他激怒,那冷的外壳碎了又补、补了又碎,他把他闹得烦不胜烦,两人甚至还去后山打了一架……现在想来,那时的事像是上辈了。
任琦面微笑,泪却扑簌簌往落,说:“怪不得我那时让你到我公司,你说你不由己。”
江霖也在回忆那段时光,只觉得恍若隔世,说:“我现在也是不由己,我从一个主人转到另一个主人手里了。”
任琦心一,说:“你是说那个金主吗?”
江霖说:“是的,他从我老板那里把我要了过去,而且不许我老板再手我的事了。”
关于顾先生,江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他只说,他父亲经历过那次死里逃生,后来就学得十分狡猾。法律手段是无法惩罚他的,而他永远能惹源源不断的麻烦事,江霖只能依赖那金主的权势来解决他。
江霖说:“所以现在我父亲去坐牢了,我也回到那个人手里了。”
于谨慎的考虑,江霖没有透顾先生的份。
而对现在的任琦来说,那个金主是谁本不重要了,江霖的境才是最重要的。
任琦跟着他用“那个人”来指代那可怖的黑影,说:“可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我的天,你边怎么都是这人?”
江霖看了任琦一,心:“我边不是还有你吗?”
但今天他必须把任琦推开了,他不能把任琦也拖这无尽的旋涡。
任琦看着江霖那言又止的表,有些明白过来,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必须和自己一刀两断。
任琦想明白这一,心里登时松了一气,因为这意味着江霖是喜他的。
可这样一来,任琦若是不接受分手,就是辜负江霖的“好意”了。
任琦从没陷过这样的两难境地,死死抓着江霖的手,一遍遍问:“难就没有别的法了吗?我就半儿也帮不上你吗?”
江霖心想:“顾先生总有一天会看腻我的,那时他就不要我了。就算若冬还要图谋我什么,但看在我父亲如今还是坐了牢的份上,他总比顾先生好应付得多了。”
可江霖不想给任琦这无谓的期待,摇说:“你别我的事了。不要说你不了,就算你能,我也不要你掺和来。”
任琦说:“你不要自说自话,我怎么可能不你?那个人对你那么坏,他都把你折磨到住医院了,你好不容易才脱离他,为什么又要回去?你要想办法赶把他甩掉啊,那日难你过得去吗?”
江霖咬了咬牙,说:“没有你,我就过得去。”
任琦一怔,不太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霖是了手,竭力压抑悲切,用平静的语调说:“你……你以前跟我说过,你还是第一次喜一个人,我真的很兴,又觉得很对不起你,因为你第一次遇到的对象就是我这人。你还问我,为什么你就不能简简单单谈一次恋?我也很替你不值得……所以,所以你不要再喜我了,不要再和我这些七八糟的事有什么瓜葛。你去找一个跟你一样快快活活、简简单单的人——”
他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终于还是夺眶而,哭着说:“——你们兴兴在一起,那样我的愧疚也就减轻一些了。因为我一直……我一直很羡慕你,你总是无忧无虑、随心所的,周围的人都让着你、哄着你。有时候,我把我自己想象成你,就好像我自己也变好了一样。”
任琦那漂亮的桃为泪所模糊,薄薄和翘鼻尖都红如醉。
可他的语气却奇得冷静来,甚至有几分森然,说:“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江霖低着重复:“我希望你不要再理会我了。”
任琦心如麻,咬着嘴说:“我要想一想。”
江霖说:“以后我们私里还是不要见面了。”
任琦怒:“我说我要想一想!你别扰我的思路行不行?”
江霖不说话了。
他知,任琦是想不什么法来的,因为他的对手是那么有权势的一个人。
从理智的角度来说,江霖必须乖乖顺从顾先生,一直等到顾先生自己腻烦为之,而江霖正是准备这么的。
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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