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燃是有一后悔的,毕竟当时说的是气话。
但是望奚居然回答“好的”,他回答“好的”?
这么重要的成年礼,他说不要,对方真的就不给了。
柳燃烦闷地撕掉了一页草稿纸,自从他分化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他还想过是不是老天在捉他,他其实还在梦里?等他醒了,就是个活蹦的壮Alpha了。
烦人的是那个人却总会在短讯里给他发早安晚安,日常问候他有没有及时更换阻隔贴,让他想要暂时遗忘都不能。
一个月过得比想象快很多。等到期末考试结束,众人呼着奔向校门,柳燃却慢吞吞收拾着东西,准备去找一家咖啡厅写会儿作业,等晚上再回去。
他都不太知自己该怎么面对望奚了。他的生气在这一个月里也差不多消磨殆尽了,而要他像以前那样迫不及待、兴致也不可能,因为他还不知什么时候告白最合适,或许要到考以后吧。
踢了一脚路上的石,一路落到一双鞋的跟前,撞了一锃亮的鞋面才停住,柳燃无意识地跟过去,抬起,就看见了他刚刚还烦过的那张脸。
黑西装,灰大衣。秾丽的脸是他上唯一的艳,像刚从财经杂志上走来一样,但财经封面的人即使穿着他的同,也不会像他一样,从骨里透慵懒的诱人男。
“踢得这么准啊。”望奚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的书包,“不过也只能让我这个讨厌鬼载你回去了,哎。”
他就知,望奚又要说一些不对劲的话了。
“期末考试,难吗?”
“一般。”
“放假回去想什么?”
“睡觉。”
“有想吃的菜吗,我晚上。”
“不饿。”
“真的还这么生气吗?”
“……”
柳燃浑充斥着淡淡的甜味信息素,完全不想动。他不理望奚了,反正已经嫖到了他最喜的信息素,轻轻地,柔和地包围着自己,让他想起了午后的光,泉里袅袅而上的蒸气。
或许可以因此而暂时忘却那些空想和任的,全心沉浸在那个永远温柔顺从的Omega的假象里。
车没有回家,绕过商业街的背后,停在大剧院的门。
柳燃觉得自己可能眯了一小会儿,总之望奚半扶着他车的时候,浑洋洋绵绵的柳燃蓦地一冷气,差儿没把呼给冻细了。
“大剧院!”他攀着望奚的手站直了,看着耸宏伟的大剧院,疑惑地回看望奚:“不过今天来这儿嘛啊?周五才有音乐剧,每周六不都停演整顿设备吗?”
望奚意味的看着他,过于艳丽的眉带着一微不可查的促狭,很快掩盖在他挑眉的动作里:“这么熟悉啊?”
柳燃那不妙的觉刚升起一儿,就听望奚接着说:“之前总有人周五跟我发信息说学校有事要晚回——”
糟了。
望奚微微低,在柳燃的耳边用气声低笑。
“你也骗过我啊,小坏。”
柳燃的耳朵很,明明呼拂过鬓角,在耳廓里回旋,他总觉得灼人的气息溜了阻隔贴里面,与自己安然沉睡的轻柔拥吻。
他可不想当什么睡人。柳燃一个激灵,冰冷的手打在望奚前推开他,被望奚抓住,十指挤了他的指里,自然而然地了自己的大衣袋。
“走吧,再待一会儿,我就只能扛一座冰雕去了。“
柳燃跟随着他的步伐,指尖的温像是粘上了对方的信息素,从烘烘的袋里碰到掌心的心,在指纹的凹槽里刻温的甜意。
是他的,是“我属于你”。这一抹隐秘的满足,饱胀在心里,像一首烟般绚烂的舞曲。
直到了展厅,沉重的门咔哒一声合上,在漆黑一片的展厅地上闪烁着星星的蓝灯光,一路引导着柳燃和望奚走到台前第一排,坐在了正央的位置。
“你……”
“等等,等一会儿,我去拿一个东西,你就坐在这儿,好吗?”望奚把柳燃的手从袋里面拿来,但并没有立刻松开,“别怕,很快的。”
柳燃主动地松开了手。他并不惧怕黑暗,这不用见到任何人,不用看见别人神脸的环境会给他很大的安全。“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快去。”
“嗯。”黑暗里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笑意,“燃燃这么,怎么可能怕黑。”
望奚离开了,柳燃抬起手,刚刚被握的手掌温,他用另一只微凉的指尖去碰这只手,把它凑到自己的鼻尖。手指上残留着男人无意留的信息素,由于稀薄而只能尝到一清甜。
这是刚才被牵过的手,沾满了对方的气息,柳燃握着它,就像握着一只不属于自己的位一样,这只手慢慢划过自己的,探齿间,就像是望奚的手指与自己的尖相碰,像吃糖一样了一。
“啪”地一声,灯光打在舞台央,耀的追光灯把周围一圈都染上亮,柳燃慌忙从嘴撤的手指反着亮,他微张着,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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