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方叩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在家里躲了两天,不敢找老师,老师也没来找他,怎么办?他想也不敢想。
明天就又到师兄弟一块读书的日了,这样的日一个月有三回,初五,十五,廿五,几个师兄弟都到容膝阁去,再次见到老师时,何斯至脸苍白,方叩也默声不语,几个师兄都察觉了,只是不声,最后,留他一个人。
“老师……”方叩地走过去。
“别过来。”何斯至神冷静,袖里的手却攥成了拳,他并不怨恨,相反,十分地恐惧,可方叩终究是自己的学生,他要拿他怎么办才好?想了两天,也想不对策,只得熬着一双因失眠而通红的,淡淡:“前两日的文章,为何不来我看?”
方叩站在门槛上,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说:“我写了的,只是不敢给你。”
既然写了,为什么不?何斯至本想这么问,可是这个傻小,势必又要提起那桩尴尬,他只能垂目望着书桌,说:“放在这里就是。”
方叩解诗筒,依然是双手呈递的姿势,放在桌面上。
师生二人隔着三丈远,没没脑地说了两句话,最后何斯至说:“你回去吧,我累了。”
“噢。”方叩还想再看老师两,因为他一来,就看见老师神憔悴,沮丧地想:是我把老师害成这样的吗?我怎么能比姓尹的还要坏?
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了几日,便到了秋筵,老师吃了酒,有些醉了。方叩坐在那里,十分尴尬无聊,几朵桂落在酒盏里,漾起涟漪,他只顾闷吃饭,肩也落了桂,渐渐地伏在案上睡去了,靡芳:“谁去送老师回府?——思圜,你去。”
方叩站起来,也有些醉了,只是酒品尚可,何斯至听见,扶着额,神朦胧,糊地说:“我不要他,让他走!”方叩反而不兴了,站起来,握住胳膊,:“老师,我们回去!”
车到了,他把老师背到家里,何斯至便倒在床上,自己踩去了鞋,醉醺醺地爬到床边的柜旁,随手拿了一东西。
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想要那个事,方叩神思却清醒,扶着墙去,翻开屉,随手拿了那糖葫芦似的,撑在床边,怕他事,目不转睛地盯着瞧:“老师,醒醒,别了……”
何斯至烧得脑昏沉,旁若无人地自亵起来,了一阵,虚弱:“没力气了……”方叩便低声说:“老师,我来帮你。”于是右手探被里,摸到的东西,替他,手酸了,一丝粘腻的顺着假男落,落在他手上,方叩指腹搓捻了一,的,忍不住伸了,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贵之……”何斯至皱着眉,呢喃声。
贵之是尹公的字,方叩一听,气得要发疯,甩开他,怒:“你自己,我再不你了!”
何斯至痛裂,低语:“不要走……”手指拽住他的衣袖,“难受,好……”
方叩心了,重新坐来,握着他的肩膀,考验似的问:“我是谁?你说,答对了,我就不走了!”看似是问,实际上,他可比谁都害怕他答错。
“思圜……”像是恢复了些许清明,何斯至打起十二分的气力,仔细地睁看了,才发现是他,便努力地推开他,皱眉:“思圜?你走开,你回家去……”话音未落,捂住嘴忍不住呕起来,方叩害怕脏了老师家里的地面,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一抚摸着老师的后背,替他顺气,轻声安:“你吐吧,吐来就好了!”
可是何斯至今日光喝酒,并不曾吃菜,实在没有东西可吐,呕了一阵,被喂了杯茶,依旧倒在床上。
方叩握着那东西,说:“老师,你还要么?”
何斯至扶着额,说:“不要了,我难受……”
方叩便替他把脸洗好了,掖好被,在他额和鼻尖上轻轻吻了一,在耳边嘱咐:“嘘,你好好地睡觉,不许吵闹。”坐在床边等老师睡着了,此时已是更重、月明星稀,才静悄悄地推开门,在外面的小屋里窝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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