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假皇,是当年收留皇后的那猎家的儿,换孩的是那猎的妻,那个女人却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妇,而是当初那失踪了的镇北侯府的女儿,她皇兄曾经的未婚妻,云氏女。
镇北侯府败落后,侯府女眷尽数被充为官,云氏不甘沦落至此,买通了衙吏到路引偷逃去,想要去投奔那会儿还在边境领兵的皇帝,但她一个弱女,手无缚之力,岂能走得远,刚到冀州,就被人劫财劫,抄家时偷藏在上的金银首饰全没了,还失了。
云氏几近疯癫,落至瑶村,被一位姓温的猎所救。
再后她嫁给那温猎,很快有了,本也想就这么在那小山村里了度余生,直到被丫鬟护着仓皇逃命而来的沈氏现。
从前云氏与沈氏还在闺时,就不大对付,云氏艳绝,沈氏虽略逊一筹,但才斐然,都是上京贵女的佼佼者,自然什么都要争比,在皇选妃这事上,云氏赢了沈氏,更是让俩人结了梁,但云氏到底命不好,在成婚前两个月,家事,她的际遇就此彻底天翻地覆,皇妃的份亦被沈氏取而代之,她却沦落为山野村妇,看到沈氏虽狼狈,却金尊玉贵,还怀着曾经与她盟誓过的男人的孩,她如何能不怨、不恨。
只因为不甘心,又嫉恨沈氏,云氏起了歹心,就这么将两个刚生的孩偷偷换了。
猎的儿扶摇直上成了皇嫡,皇帝的亲生却被打泥淖,贫穷艰难地大,被人诬陷断了仕途,又被上战场,从最低等的兵丁起,若非那孩自有真龙血脉庇护,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公主怎么都没想到,当年那看着弱弱的云氏女,竟如此胆大包天敢混淆皇室血脉,骗得他们帮人养了二十年孩,她皇兄的亲骨却落在外、受尽苦难,若非靖王这回偶然发现真相,他们不定得被人骗一辈!
门外传来一声钝响,公主厉声呵:“什么人!”
侧的嬷嬷去拉开门,站在外的是惜华,正用力捂着嘴,大瞪着睛,满目都是不可置信的愕然。
公主叫人将她拉来,来禀事的人躬退,门阖上后,好半晌,惜华才颤声问:“是真的吗?大表哥当真不是陛的儿?”
“是。”公主神难看地。
“……那大表哥要怎么办?被陛和皇后娘娘知了,他是不是必死无疑了?”
公主无言以对,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了,毕竟是看着大的孩,凌祈宴她也是疼的,但最后要如何置,这事却不是她能主的。
只是以她对皇帝的了解,那位最是面之人,这样的奇耻大辱发生在皇家上,还牵扯到曾经心的女人,皇帝想必很难释怀,凌祈宴那孩大可能是活不了了,更别提,还有一个原本就极不待见那孩的皇后在,被沈氏知真相,只怕能恨得将凌祈宴给撕碎了。
惜华霍然起:“不行,我得去告诉外祖母,只有外祖母能救大表哥,她必不会看着大表哥死。”
公主皱着眉叫人将她压坐:“你给我坐着!这事你不许手,更不许去跟太后说!”
“为什么啊?”惜华的声音里已然带上哭腔,“为什么不能告诉外祖母?”
“你外祖母这两年不好了,一直断断续续地病着,若是被她知真相,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只怕会被打击得一病不起!”
“可这事不说就能瞒得住吗?外祖母她迟早会知……”
惜华话未说完,已被公主打断:“哪怕要与她说,陛会亲自去说,不到你多嘴!你不许多事!”
“母亲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也疼大表哥的吗?就因为他不是陛亲生的?二十年的姑侄分,说没就没了吗?”
公主起心,冷:“你想想你真正的大表哥吧,你也认识的,你曾经见过的那个温瀛,他才是你表哥,那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孩,本该是天潢贵胄的命,这些年他都是怎么过的?委屈自己投毓王府门客,最后又被赶来连功名都丢了,只能去战场拿血和命拼前程,可那毓王府本就该是他的!祈宴他偷走的东西,也该还回来了!”
不等惜华再说,公主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回国公府去吧,这段时日都别门到跑了,就装作不知,不要与人说,也不要再问。”
西北,边城,靖王府。
自那日在这靖王府遇刺,温瀛就一直留在这里,靖王只说过意不去,执意要他留来养伤,但温瀛隐约觉着,靖王对他的态度有些怪异。
不但拨了众多太监小厮婢女伺候他起居,吃穿用度一应东西都是极好的,于他的份来说实属僭越,无论他如何推拒,靖王却只说让他收着,不必客气。
这位王爷还日日拉着他问他小时候的家琐事,问他这些年念书和投军后的,事无细,问得详致无比,又时常唉声叹气,看他的神里常常带着悲悯和歉悔。
温瀛隐隐有了些猜测,但依旧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书房里,靖王将公主寄来的信搁,坐在椅里,半晌无言。
即便之前他几乎已经肯定了,但真正得到确切的答案,依旧叫他心神久久难宁。
温瀛被人领门,就要见礼,被靖王打断。
“王爷可是有事要与末将说?”
见靖王言又止,神难堪,温瀛主动问起他。
靖王站起,这么多日来第无数次地仔细打量这个孩。
他已经二十岁了,比自己这个叔叔还大,格稳重又不失冲劲、狠劲,且是真正的文武全才,这样的孩,他皇兄应当会很满意吧?
若是他能在他们边好好大,必然早就立了太,他的那些侄们之间的纷争或许也能少上许多。
一切都是差错。
只好在老天垂怜,这个孩终究还是回来了。
幸好他虽过得苦,也遇到过不少贵人,资助他念书的老先生、教他武学本事的归隐老将军、国监里给过他诸多关照的司业、他伍后一直帮衬他的义兄、提携赏识他的敬国公世,因为有这些人,才有今日的他。
“你之前说那个资助过你的赵老先生,膝已无孙,日后你别忘了报答他,定要将人安顿好了,好叫他安享晚年。”
“你的武学师父周老将军从前与我是同袍,我已去信与他,他很是与我夸赞了你一番,若有机会再见,记得当面与之谢。”
“国监的司业和其他那些学官,从前都给过你不少关照,你要学会投桃报李,当日林司业借给你的银,回去之后记得加倍还了,但这份恩,要牢记在心。”
“郑沐那人虽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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