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养儿防老,其实并不。
养儿太心了,加速了我的衰老。
自从袁天开始上班,每天他都早起赶公,他早起,我也得跟着早起,要不他就来我卧室门叫魂似的叫我。
晚上回来呢,就缠着我学习,从拼音识字开始,我仿佛是小学老师,加班加给补课,还没有补课费拿的那。
不过,袁天努力的,也聪明的,什么百以的加减乘除很快就学会了,一早起来就跟在我后面背九九乘法表。
他也学会了用字典,没事儿就捧着本,还给我写了封书。
当然了,他的书没什么文采,总共加一起也没几句话,但我还是看笑了。
上一次收到书还是十年前吧,上学那会儿,班里可的一个姑娘给我写的,带香味儿的信纸,浅紫。
但是可惜了,我的初恋跟她的初恋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因为我不喜姑娘。
我打从十四岁开始就知我喜男的,别人看球赛是看比赛,我看球赛是看球员。
但是,当时那封书我还是好好保存来了,因为不怎么说,那都很珍贵。
姑娘的珍贵,那份纸张也珍贵。
不过我还真的没想到,从那以后,再没人给我写过书,虽然我真受迎的,但大都是告白或者短信电话,时隔这么久,竟然又收到了书,没法不慨。
我说:“你字儿太丑了。”
他笑:“但是你喜。”
这臭小擅自揣测我的想法,我就只能揍他,并且罚他不许吃宵夜。
这段时间袁天得快的,和重都在猛增。
原本我们俩差不多,结果这才多久,他竟然我三厘米了。
我生气的,觉得这事儿有损我当爹的尊严。
但又想到,青于蓝而胜于蓝,小鹰也要振翅飞的,吧,得儿壮儿,以后去多两份活,他负责给我养老。
虽然我嘴上吐槽袁天的书,但还是好好地叠起来,夹在了我最喜的一本书里。
袁天写:袁涞,我喜你。
他还写:你让我觉得,太真的是的。
我告诉他这话说得没理,因为无论有没有我,太都确实是的。
但袁天反驳:“不是,有你才是的。”
他有语言天赋的,可以去写诗。
日就这么过着,过得还好的。
袁天第一次收到工资的时候,我带着他去吃了顿大餐——麻辣。
他吃得特开心,来后还是使劲儿把他的工资卡往我袋里。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暂时帮他收着,我说:“代为保,给你攒老婆本。”
“你是我老婆。”他说,“给你的。”
我已经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就算他这么说,我也懒得教训他了。
梦吧。
年轻人总是要有梦可的。
我本来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去,无风无浪,混日,袁天每天撩拨我,我就装腔作势地装听不见。
但是没想到,生活是不可能没有一儿意外的。
星期五午,我接到袁天工厂领导打来的电话,跟我说袁天跟人在厂里打起来了。
第 27 章
27
儿在外面打架,这事儿是我意料之外的。
袁天不在我边的时候,看着少言寡语的,之前我跟救助站的阿姨聊天,她也说,她跟袁天接的时候,那小几乎不吭声。
这么个闷葫芦,原来还是个暴脾气。
不过这事儿也搞笑的,都是大人了,上班打架还叫家,这是小学生吗?
但不怎么说,我还是去了,而且打车过去的,怕人家等急了。
等我到那儿,直接去他们主任的办公室,袁天这家伙,半边脸都了,站那儿气鼓鼓的,跟谁欠他钱了似的。
见我来了,袁天立刻转过来拉我,叫我名字。
我拍了一他的手,过去问主任:“刘主任,这是怎么了?”
我真成他爹了。
刘主任说:“他把人打坏了,医院了。”
我心说,这可真是厉害,赔钱少不了了。
我这一天天养活儿,还得搭着钱给他赔人家的医药费,掐指一算,书店可以关门大吉了。
袁天说:“他先惹我。”
“那你就动手啊?”我拍了他一,说,“你先别说话,回去再俩再掰扯。”
刘主任就给我简单说了一对方的况,医院了是真的,但倒是没严重到会让我赔得倾家产,不过那家人估计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带钱带礼去歉肯定免不了了。
这些事儿指望袁天办那肯定白扯,都得我这个当爹的面。
刘主任说:“咱们厂有严格规定的,他这算是严重违纪了。”
于是袁天就这么成功失业了。
我们俩来的时候,他低着走在我后面,我夕,心力瘁。
好的工作,虽然上班远了儿,但至少能让他在这个社会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现在好了,被开除了,他还能嘛呢?
我被他搞得心糟透了,好多年没这么心烦过。
我们俩走到工厂大门的时候,我站住了,回质问他:“因为什么?”
他低着,攥着拳,看这样还没消气。
他说:“王明欠打。”
“我看你也欠打的,”我没好气儿地说他,“这回好了,工作没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袁天抬起看我,一儿不心虚地直视着我说:“我不后悔。”
“那你可真厉害。”
我问他:“那你说说,他因为什么欠打?”
“他说咱俩关系不正经。”袁天声音冷冰冰的,咬牙切齿的,“说你……“
袁天不说了。
“说我什么?”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走近他问,“那个觉王明的,说什么了?把你气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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