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我可烦死你了。
但是,当他真走了,店里又剩我自己的时候,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这么一看,我可真是个贱。
人本贱,老祖宗没骗我。
袁天在那儿包吃包住的,据救助站的阿姨说那边环境条件很不错,我不需要担心。
但是,毕竟是自己捡回来的儿,儿门工作,我这当爹的多少还是有儿张的。
怕他被人欺负。
怕他被人骗。
毕竟这孩是个文盲,又没见识,脑似乎也没那么明,这么个儿,能不担心么。
袁天没有手机,不过就算给他个手机,他也不会用。
一天来,我什么都走神儿,手里拿着本书,愣是一页都没看完。
到了晚上,我给救助站的阿姨打电话,阿姨说她今天在那儿陪了袁天俩小时,他活还不错的。
听她这么说了,我也就稍微放了心,突然觉得,可能就这样了。
以后袁天逢年过节能想起他这个爹,带着礼来看看我,也就行了。
晚上我一个人吃饭,煮了一碗面,结果一半都没吃完就吃不了,也不知怎么,就是没胃。
八多,实在觉得无聊,在屋里转了两圈,被窝了。
睡觉可以解千愁,虽然我没有什么愁,但睡觉也能缓解不知为什么而来的焦虑。
只不过,我这刚睡着,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我一看手机,九半。
敲门声一直不停,我只好去看看。
大晚上的,怕不是室抢劫。
但要真是室抢劫,谁会敲门啊?谁会抢劫一个穷嗖嗖的书店啊?
我打开门,然后差儿蹦脏话来。
袁天站在门,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怎么回来了?”我问他,“你不是住那儿吗?”
“不住。”他说,“想你。”
真是个小王八。
有免费的住宿还不住,这是个真傻。
这么晚了,我又不能赶他回去,只好让他门。
“你怎么回来的?”我记得那家工厂离这边可不算近。
“走路。”他说,“走好久。”
我服了,还真,不愧是他。
“走了多久。”
他回答说:“那时候天还没黑。”
我看了时间,那他少说得走了三个小时。
“你是缺心吗?”我问,“嘛不打车?上没钱到了地方找我要啊。”
他就站我面前笑,笑了一会儿说:“袁涞,我饿了。”
我真倒霉,明明工厂包吃包住,现在成了我包吃包住了。
我不仅包吃包住,还得被他抱。
我转去厨房给他煮面条,他从后面抱住了我,说:“一天都没看见你了,我想你。”
第 18 章
18
袁天这嘴,我真想拆来研究一究竟是怎么个构造,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地说那些麻兮兮的话。
油腔调。
年纪轻轻就开始油腔调。
实在有儿不像样。
我说:“警告你,放开我,不然就揍你。”
他还真放开了我。
但我估计他一儿都不怕我揍他,因为他不抱着我之后,还是贴着我,粘着我,搭在我肩膀上。
甩不掉了,狗膏药似的。
我给他煮面的时候说:“你就黏糊人吧,哪天我实在烦你了,就买老鼠药,毒死你。”
他在我后笑,也不说话,不知笑个什么劲儿。
袁天确实饿了,吃面的时候狼吞虎咽的。
我问他:“第一天上班,觉怎么样?”
他嘴里得满满的,为了回答我的问话,使劲儿往咽,看着就要噎死了。
我赶给他倒了杯:“你可慢。”
他喝了,没死成。
他说:“开心。”
我笑了:“也就你,觉得上班开心。”
他嘿嘿地笑,然后又闷吃饭。
我怕他再噎着,没敢继续问,一直到他吃完了,自己去洗碗的时候,才又说:“同事都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他摇:“都可好了。”
“到朋友没?”
他又摇了摇。
我觉得也是,他应该不是那会跟人朋友的。
“在工作的地方不朋友也好,”我说,“但还是要好好相的。”
他乖乖,问我:“你白天什么了?”
“享受清净的生活。”我说,“好不容易你不在,我可不是得享受一。”
他不兴地撇了撇嘴。
等他洗完碗,我踢他去洗手间:“洗漱睡觉,你明天还得早起三个小时走回去。”
我开玩笑的,他竟然当真了。
“对。”然后他小跑着去洗漱了。
对个。
我跟过去:“逗你玩呢,我不是那狠心的爹。”
他从镜里看我,瞪了我一。
“不孝!怎么能瞪你爹呢?”
他咬着牙刷,有儿生气地说:“你不是我爸!”
我被他逗笑,倚着门框看着他洗漱完。
他说:“我要撒,你要看吗?”
息了,真是息了。
我转就走,还顺手把门给他关上了。
这儿不能要了。
袁天还是睡在店里,我在后面的卧室。
后半夜,又起雨来,这暴雨真的说来就来,就跟他第一次我屋的那个晚上一样。
我这个当爹的真的心,怕雨夜儿冷,又拿着毯去了。
袁天可能今天活累着了,加上又走了三个小时回来,睡得那叫一个踏实。
他蜷缩着,抱着被,凑近了听,还打鼾呢。
我把毯给他盖上,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
外面是哗哗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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