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问题,昨晚宁纵问他,他20岁生日那天,有没有打过一个越洋电话。
他哥这么问了,这件事就一定发生过。
林昼有直觉,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更想知,为什么他对那天没有一印象,就像刻意遗忘了一样。
每一年林昼过生日的时候,孔絮香都会给他录一段生日的录像。
林昼嫌这样太幼稚,但孔絮香却持。
她认为,每一次生日,都是好的回忆,应该记录来,孔絮香持,林昼就没有再反对。
林昼站起,去找录像带。他找到了他20岁生日的那一年录像,放到电视上。
他开,认真看着屏幕。
那年林昼20岁,他作为寿星,坐在间,很多朋友围在他旁边,可他却沉着一张脸,盯着糕和摇曳的烛火,不说话。
宋晴远笑:“阿昼,今天是你20岁生日,你绷着一张脸什么?”
“是啊,阿昼。”辛补了一句,“多笑笑,你这么不开心,难是在等谁的祝福?”
大家都笑了,只有林昼的嘴角更沉了。
林昼意识就去找屏幕里宁纵的影,找了一圈没找到,他才想到,他20岁的时候,宁纵已经离开了两年,当然不在他边。
林昼不再想,继续看。
视频里,大家给他庆祝完生日后,他们纷纷离开,只有他一个人沉默地坐在那里。
林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喝完一杯后,很快又倒了一杯,他明明酒量不好,却这么一杯杯麻木地喝着。
整个人似隐在晦暗里一样,毫无人气。
看到这个场景,林昼忽然觉得他太隐隐的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冬天太冷,明明他现在没有经历当时的场景,却觉得心脏磨着钝钝的涩。
视频的林昼一个人坐了很久,他看着空气,低低哽咽。
“哥,两年了,你也该回来了,为什么你不回家?”
这句话重重刺林昼的耳,他瞳仁蓦地睁大。
时隔三年,刻意遗忘的回忆,轰然回到了他的脑海。
林昼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他终于记起了那晚发生的事,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刻意遗忘那个晚上。
他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他记得那晚落着淅沥的冷雨,雨不大,细细密密的,却仿佛没有尽。
林昼的嘴微微颤抖,他捺心思,继续往看。
视频里的他极力克制绪,但角却微微发红,黑夜勾勒他单薄的影。
林昼听见当时的自己说。
“就连陌生人也比我们的关系好……哥,你到底讨厌我哪里?”
“哥,今天是我生日,你忘了我这个弟弟吗?”
视频里的一声声刺耳,林昼关了视频,他缓慢地了一气,抵在沙发上。
剩的已经不用看了,因为一幕幕完全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当时林昼喝醉了酒,醉得很,酒意人心,生的不仅仅是醺醉,更是一腔。
然后,他给宁纵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手机被接通,但他却没有说话,他从未打电话给宁纵过,借着酒意才敢这个行为。
他终于拨通了那个号码,却没胆量说了。他有些忐忑,呼的气息有些急。
他在等宁纵先开。
许久,宁纵终于说话了:“你……”
这熟悉的声线涌林昼的耳,林昼却仿佛秘密被看破一样,仓皇逃离般挂了手机,手机落在地板上。
他却恍若未察。
手机恰好没电了。
林昼在地上坐了很久,雨势逐渐变大,隔着窗也能听到滂沱的声音,风声掠过窗棂。
林昼的声音低得掩在风。
“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哥哥,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我那么讨厌你,可是,哥,我又那么……”
言又止,即便他醉着,也终究不敢讲剩那句话。
回忆结束。
林昼闭着睛,半晌,他自嘲般地笑了。
只有他清楚,剩那半句未说的话是什么。除了那个最不可思议的原因,不会再有第二个答案。
那句言又止的话是……
“我那么讨厌你,可是,哥,我又那么喜你。”
曾经的一切,明晰地在林昼面前展现。
他喜他哥,对那个惊艳他年少所有时光的人,他明明早就动了心。
林昼再也无法否认,他一直试图想在他哥冷漠的世界里,拼了命也想容纳一个小小的自己。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和他哥拍戏的时候,两人住在对面那短短的几个月,却成了他生命里最难忘的时光。
林昼半阖着,隙里投来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那个三年前不合时宜的越洋电话。
那场谁也不知的醉酒里,他放肆地醉了一会,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抛开了所有的自尊和伪装。
酒醒后,他还是那个嚣张嶙峋的人,彻底把心思藏在心底。
谁都不知那晚发生了什么,谁都不会去戳破那自欺欺人的假象。
不知从何开始,林昼初尝暗恋的滋味,暗恋的那人却是他的哥哥。
现实却无地教会他一件事,喜上自己的哥哥是原罪,而且罪无可恕。
之后,宁纵毫无征兆的冷漠,更成了一把刀,刀悬心上,少年向现实低。
于是,林昼选了一个对他们两人最有利的方式。
如果他不能喜他哥,那就让他哥讨厌自己,他故意一次次挑衅宁纵,故意用更无的话刺伤他哥。
他天真地以为,只有讨厌才能久久地存在,就像他哥讨厌他一样。
喜一直是讨厌的背面,用这样一方式也可以把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浅薄地维系在一起。
他和宁纵都喜上了自己的兄弟,他们不约而同默认了这方式。
在这十年间,他们都完贯彻了这个原则,冷漠对人,无对己,他们一直都得很好。
林昼绷着,他和他哥,一个总是隐忍不说,一个总是自欺欺人,兜兜转转就过了这么多年。
林昼瞥了一宁纵的房间,门闭着,好像一泾渭分明的线,就这么把他们封闭在彼此的世界以外。
他站起,走了过去。
房门打开,窗帘敞着,光斜斜地照,消散了一室的黯沉,推开了这门,就像推开了他们的曾经。
林昼认真地打量着这里。
宁纵离开了四年。
这四年里,林昼从来没有过这里。他会让人经常打扫这个房间,他骗宁纵是他妈让他这么的。
其实明明是他,一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