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那天,大人们为他了抓周仪式。他周围摆满了稀奇有趣的品,可他什么都没看,直接爬向平时最吃的巧克力,那本来是凑数的东西。
祝恺平决定重新来,但汤玟帮涟涟剥开糖纸,掰了一小块他嘴里,说:“也许以后是甜师呢?抓到什么都好,你不要来涉。”
涟涟嚼得津津有味,最近他学会亲吻了,所以吃完就习惯地在汤玟脸上留一枚巧克力味的小小印。
涟涟生之前,夫妻俩还打算以后再生个女儿,不过现在也打消了生二胎的念——尤其汤玟态度最定,她过于疼这个孩,因此不舍得他再有弟弟妹妹分走本该属于他的。
或许是母之间的有所应,尽祝恺平天天念叨着“爸爸”这个词,涟涟第一句学会的话却是“妈妈”。
汤玟经常抱着涟涟,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脸表示喜,其他姨母来探望他,也会先从这张可柔的脸开始蹭蹭。涟涟躲避的次数很多,不过汤玟会教他:“因为大家喜你才蹭你呀。”
久而久之,涟涟明白了表达喜的方式。
于是,拿到喜的玩,他就先用脸蹭蹭;穿上帅气的衣服,也低用脸蹭蹭;捧着味的糕,第一件事也得用脸蹭蹭……油都蹭没了!
聪明的涟涟立刻明白不能随便蹭蹭,于是抓起妈妈的裙蹭蹭,脸就净了。
涟涟两岁时,觉醒了自我意识。
他知自己是个小孩,但同时也觉得自己是辆小汽车。所以当汤玟用手指戳他鼻尖时,他就自动发“Bu——”的一声。每次爸爸坐轿车回家,他都被汤玟抱着楼,去车库摸摸辛苦工作一天的“叔叔”,也就是祝恺平乘坐的奥迪。
祝恺平:“你就不摸摸我吗!”
到了三岁半,该上幼儿园了,涟涟终于意识到这世上有好多好多小孩,他是其之一,以后要变成大小孩,变不成小汽车。
别的孩去幼儿园都哭得撕心裂肺,涟涟却很兴,书包里装满喜的饼零,踩着“叫叫鞋”昂首阔步地跟老师班了。
在班上,涟涟很受迎。他五官最漂亮,又从来不哭,气质当然与其他孩截然不同;最重要的是,他上有一甜甜的香味,像块刚新鲜炉的面包。
有小女孩搂住他说:“我想吃你。”
也有小男孩追着他跑:“我要背你!”
涟涟左躲右闪,两只鞋急促地发“唧唧”的声音。最后他生气了,大喊:“你们不许碰我!”
不碰就不碰,但大家还是喜闻他上香甜的味。
四岁的时候,涟涟在电视上看到了迈尔克·杰克逊,和他的无数模仿者。黑帽、太空步、还有那些标志动作……第一次让涟涟有了憧憬。
汤玟发现儿最近四肢很活跃,经常模仿电视节目里的大人舞。她一直致力于培养涟涟各方面的兴趣,见他喜舞,便决定送他到专业的老师那里。
从此以后,涟涟的人生里每一天都在舞。
俗话说“七八岁的孩狗都嫌”,可涟涟的况却正好相反——没人嫌他烦,而是他嫌别人烦。父母及亲人的关注与溺包围着他,在学校老师也对他格外关照,连同学们也缠着他想一起玩……啊!他这该死的魅力,真是让他一自由都没有!可恶!
他决定离家走。
涟涟翻开自己的屉,里面是几沓粉红钞票。每次过年,妈妈都会帮他把压岁钱收好,但数量太多难免有遗漏,于是涟涟就偷偷藏了几万块私房钱,平时都把屉锁着。
某天晚上,他假装睡了,等外面安静后,就开着一盏小夜灯收拾东西。他把衣服和钱装行李箱,又带了几瓶和饼,趁保姆在厨房收拾,赶拎着箱跑去。
楼大堂有家在,他只好走了员工通,一路疯跑,到了楼园。
走正门肯定会被发现,所以他灵机一动,跑到了某角落,那里着草树木,但其实后方还有一铁栅栏门。
涟涟的行李箱是儿童款,能从隙里挤去。接着,他迈,试图让自己也钻过去。可结果却是卡在间,没有再往前的空间,退回去也要忍受疼痛。
就在这时,巡逻保安牵引的狗察觉了不对,冲他的方向汪汪大叫。
涟涟第一次离家走,以被保安扭送回屋的失败告终,共计逃离了五分钟。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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