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邺将手上的杯
倒扣，在桌上转了个圈。
云绫睁
，视线落在他手上，继续
：“他认得老
，却依旧起了杀心，夫人得知此事后为婢求
，才得以保住了这条命。”
说到这，她抬手
了
，语气发凉，“可惜这确是废了。”
荀邺手握拳，凝着她，“那如今，我娘和妹妹可是在燕国？”
“公主在燕国，但……”云绫沉默了
，“夫人生公主不久后便离世了。”
荀邺一顿，他抬眸，“公主？”
“是，后来到了燕国，老才知那将领是燕国新的君主，而姑娘降生后便被其封了公主。”
荀邺拿杯的手一松，“他与我娘有何关系？”
云绫喝了
茶，“夫人与他原是青梅竹
，未和亲前两人曾互许了心意。”
“不过夫人嫁给将军后便没了旁的心思，故此在生公主后，夫人一直计划着逃走。”
“只是那时婢不能伺候着夫人，也几近全废，非但帮不了夫人反倒成了拖累，夫人逃了几次却每回都被抓了回去。后来夫人以死相
，他却拿公主
要挟，得夫人妥协了。”
“夫人还求他把你接去，可惜他不允。”
荀邺眯着，眸
微
，“那每年的画像是何人送来的？”
云绫一愣，问：“公主的画像？”
荀邺颔首，“嗯。”
“那是后来燕国君主见夫人不再逃后放松了警惕，夫人便写了信托人找机会递给朝
的表兄，可惜信被拦了，那日是老第一次见其对夫人动怒，夫人险些被他掐死了，自那后夫人的
变得极差，连药也不肯喝，直到他松应允每年派人给你送一副画像后才肯医治。”
“夫人是希望你记住姑娘的模样。”
荀邺
着拳
，底猩红一片，修
的指节的嘎嘎响。
他设想过无数
娘抛弃他的理由，却唯独没有这般。
自他记事起，便很少听见有人提及娘亲的世，他只知自己从未见过娘亲家的外戚，现在看来，竟是这样……
“我娘她是如何死的？”
云绫放杯盏，叹了气，“夫人思郁成结，没撑过那年冬。”
……
此时天已完全黑透，仅有远
的湖心上有
灯火，他低垂眉，遮住了面上的绪。
他沉声，“那你怎会来此？”
“夫人临终前嘱咐婢来寻你，只是老放心不公主，只好打面买通了个侍卫，让他前来探探，后来他带回消息，得知你已不在府
，老便派他接了云艽来，安排她了公主的婢女。”
“本想公主有艽儿作陪，老便可安心来寻你，可这些年老不在她旁，艽儿疏于
教，竟起了逆反之心，一走了之了。”
“老别无他法，安顿好公主后便寻了
来，这些日老一直在寻，也不知她……”
云绫微哽，起了愧疚之心，夫人待她有恩，她自是誓死追随，可作为娘，她到底是亏待了艽儿。
“她在我那。”
云绫被这声打断了思绪，她一怔，有些恍惚，“什么？”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岔了，声音颤抖：“你是说她在你那？”
荀邺起，冲她颔首：“原先我在柳州城遇见了她，她失了忆，是被一大夫救回的，我告知了她份，便将她带来了。”
云绫撑着桌案起，心一提了起来，“失忆了？”
“嗯，她脑后有疤，应是从
掉来摔坏了脑。”
云绫一震，她忙问：“那别的可都还好？”
“都好。”
云绫松了气，“那就好，那就好。”
荀邺视线投过去，看她似是有话要说，问：“云姨可要去看看她？”
云绫迟疑，她站了好一会儿，才声：“少爷能否等老片刻。”
☆、第 54 章
柳梓月疾步往回走, 尾随其后的丫鬟险些没跟上，她一边
气一边心里犯嘀咕, 这姑娘哪需她护着。
柳梓月没察觉这些, 匆匆走回了荀邺的住。
她刚一
，便见柳菡起朝她乖顺地叫了声, “二
。”
柳梓月见她的模样不由展颜，放轻了语气, “等久了吧, 咱们回府去。”
柳菡颔首，上前走到离她稍远的地方。
她偏往其后看了看, 确定没人再
来后, 疑：“一人回来的？”
柳梓月脚步一顿, 不轻不重地应了声。
柳菡疑惑, 试探地问了句，“那位和一起去的公……”
柳梓月斜了她，打断：“走吧。”
柳菡见她冷脸, 连忙收声不再多问，跟着其往外去。
.
荀邺走到半遇上了云绫派去的那个丫鬟，丫鬟见到二人后先是一愣，接着快步走了过来。
云绫拄着拐杖往前挪了两步, 问她, “阿宁，那位姑娘呢？”
叫阿宁的丫鬟止步，她回：“那位姑娘去了侍郎府, 婢见她去后便回来了。”
“侍郎府？”云绫稍显讶异，她侧看向一旁的荀邺。
他站定，里波澜不惊，像是早已知晓此事。
云绫心揣测二人的关系，而今少爷年岁已不小了，是该娶亲了。那姑娘瞧着落有致，倒是与少爷相
，只是如今少爷成了孤
，若那姑娘为侍郎府的小，想必……
“云姨。”
云绫思绪回笼，摇叹了气，“走吧。”
阿宁上前搀住她，“主这是去哪？”
闻声，云绫握着拐杖的手了，她：“艽儿回来了。”
阿宁先前听主提过云艽，闻此眸一亮，自她被带回来后便知主一直在寻人，过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有了眉目，她替主兴。
不过，主却是一脸愁。
云绫心里五味杂陈，想着不由放慢了些步。
她本就走得不快，这会儿刻意放缓步显然是极慢，两人自然是随着她的步来，不过尽走得慢，三人还是到了。
荀邺先一步了院，云绫被阿宁搀着步履蹒跚地跟在后。
还不待他推门，里的门就开了，云艽从里走了来。
她这会儿脸已经不似先前惨白的模样，荀邺视线落在她额上：“可好些了？”
云艽
脑袋，“好多了。”
“师兄是送柳姑娘回去了？”
荀邺看她两，沉声：“去见了个人。”
云艽啊了声，荀邺见此试探了句，“那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
正说着，云绫从外走了来。
她还被阿宁搀着，看到她后一怔，神复杂。
半晌，她张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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