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大理石?
“他在哪摔的?”盛世一字一顿地问,“是他自己摔的还是别人推的?”
顾谦牧默默看了唐朝。
“哥,你看唐朝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团团,你别激动。”顾谦牧叹了气,拉着盛世坐,实话实说:“叔叔上午去找了你舅舅,他们发生了争执,一起从楼梯上摔来。你舅舅……应该是护了他一把,自己摔折了胳膊和肩骨。是他给丁医生打电话及时帮叔叔止血了第一步急救,也是他通知我过去的。”
唐朝诧异地挑了眉:“盛涛护了他?”
盛涛不是最想让顾天远死的人么?
虽然现在顾天远生死难料,况好不了多少,但他为护顾天远受伤、还及时叫医生,太过匪夷所思。
顾谦牧也不相信,可事实确实如此,他了。
盛世想问什么事值得顾天远和盛涛闹成这样,没有问。
不重要了,问了又如何,顾天远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得知盛涛没有大问题正在另一家医院接受治疗,盛世便没再说一句话,沉默地坐在椅上等。
途,唐朝拿饭给他吃,他摇,顾谦牧拿给他喝,他依然摇,一味望着手术室门上闪烁的红灯。
也不知等了多久。
等到天黑了,上亮灯了,那红灯还是没有变。
“阿世。”走廊里有凉,唐朝拥住他,从保鲜盒里勺一汤喂到他嘴边,“喝一汤好不好?你一天没吃正经东西了,吃饱了才有神等。”
盛世没觉到饿,但听到这话,自己接过保鲜盒把汤喝完了。
他刚把盒放,看见红灯转成绿灯,便急切地想过去问手术结果。
他坐了太久,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全麻了,差原地倒,被唐朝疾手快地扶住。
门打开,主治医生拆罩,望着盛世笑了一,显然认识他和唐朝,“顾先生救回来了。”
盛世才松气,又听医生说:“不过他况不是特别乐观,颅损伤得继续观察,病人短期无法清醒,也有很小的概率成为……我不说了,你们明白就好。”
盛世那气又压了去。
医生没说来的那个词,是“植人”。
顾天远完手术了ICU病房里,家属无法陪护。
顾谦牧见盛世脸灰败,于心不忍,说动医生,放盛世去隔着玻璃看一。
ICU重地,不了太多人,盛世跟着医生去时,唐朝和顾谦牧留在外等他。
“到底怎么回事?”唐朝压低声音问顾谦牧。
“还能是怎么回事。”顾谦牧苦笑,“我事后在叔叔手机里看到一条通话记录,你猜是谁?”
“谁?”
“王治。”顾谦牧,“王治死了。有人给他了车放他走,他走山路时被坡的山石砸死了。警方无法确认他份,却在他上找到了我给他的私人名片,把我叫过去问话,盛涛找我时,我正在派所。”
唐朝心一凛。
通过结果反推过程并不难。
王治那样的人,谨慎自私,除非被吓破了胆,否则不会主动找顾天远。
他该是逃宾馆时了行踪,害怕被盛涛察觉到他还活着,不得不寻找人庇护。
整个T市最有可能庇护他且有能力庇护他的人只有顾天远,他给顾天远打电话顺理成章。
既是求庇护,王治当然要将自己知的一切对顾天远如实相告。
他和顾谦牧苦苦隐瞒的真相,便这样轻而易举地送到了顾天远面前。
以顾天远的能耐,给王治车送他离开费不了几分钟。
随后,顾天远在盛涛家摔楼梯受重伤,虽被抢救过来,却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醒来,还有变成植人的风险。
盛涛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有了佘瑞一事提醒,顾天远迟早会派人着手调查得知真相。
不是王治,也会有顾谦牧告诉他。
盛涛大概没料到顾谦牧瞒了顾天远,可这不重要,结果是一样的。
盛涛自然好了被顾天远找上门的万全准备,就等顾天远。
他能想到,顾天远会想不到吗?
但他依然支开了保镖,孤去找盛涛。
那一刻,他想让盛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冲动,恐怕已不于过去盛涛想让他消失。
何况他已经确定了,盛夫人确实是为他而死。
哪怕顾天远再有城府,到底是个人,是人就有弱,就有无法控制的绪、无法承担的疚。
盛涛的谋已不能称之为谋,他是谋,图谋得光明正大,计算得缜密不漏。
“可他为什么要保护叔叔?”听完唐朝的推论,顾谦牧脚底生寒,“若是叔叔主动伤害他,他装个监控录来,害死叔叔,成正当防卫不是很容易么?”
“因为阿世。”这唐朝也想了很久,薄微哂,嘲,“只要顾总死于他手,勿论起因,阿世都会疏远他。而且阿世签了放弃继承权声明,顾总死了,月明的份是你
的不是阿世的。所以顾总不能死,只能受重伤。”
或许更暗一些,站在疯的角度揣测,没有这些原因,盛涛也不会让顾天远死的。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折磨。
顾天远从那么的楼梯来,全完好,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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