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哑妻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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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神换成开心的,咧着嘴大笑的,颠三倒四的。

    他也曾梦到过一个女人,站在火旁怜悯的看着他。

    他不喜这样的神,他无需任何人可怜,若不是因为那曾经的一饭之恩,他也不会再见她。正是因为她的弱妥协让她自己步了这样的境地,怨不得别人。

    可这世上,不带任何要求曾给过他恩惠的人只有这一个。

    她想要的,她的夙愿,自己便都会满足她。

    他以为她的夙愿是让那背叛她的夫君不得好死,可到来,她只是想完成儿时的念想,为亡父亡母立一座琉璃塔。

    一座琉璃塔而已,有何难?即便天都在骂他劳民伤财骂他抢民女骂他隼狠毒又如何?

    一碗饭的恩,他陆追还得起。

    这样混的梦持续了半年,蚕着陆追的心,他不知梦里究竟是什么,甚至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孰真孰假。

    他快疯了。

    偶尔和人说起话来,他心里总是带着一挥之不去的暴戾,想要将前的一切都毁个净。

    他压抑着自己,压抑着那真实的梦境,待人却愈发温和。

    而后突有一日,这梦是陆府的景象,是他所熟悉的每一假山每一院。

    他梦见父亲带着一队人闯了陆府,父亲一路向他的小院里走去,气势汹汹。他提早得了个关系不错的小厮报信儿,想着不知大抵又是嫡兄嫡的手段,便先找了个假山里藏了起来。

    可随后没过多久,鲜血的满院都是,哀嚎声、求饶声、哭泣声盈满了耳边。

    他梦见自己缩在一假山里瑟瑟发抖,看着嫡兄嫡被拎去,甩在他的父亲面前。他们在着父亲说六皇遗腹的去

    他梦见嫡在父亲的面前被侵犯,她想挣扎,却被狠狠的打了几个掌。那人手狠,她呕血,哭着喊着求对方放过自己。

    他梦见嫡到了最后竟然声宛转,试图让那些闯来的人留自己一命。

    他梦见嫡兄被一片片的剐上的

    那刀锋利无比,血滴在上面都毫无滞涩。嫡兄尖叫着,脸都扭曲成了鬼的模样。

    他梦见祖母哭了过去;梦见夫人拉着父亲的手苦苦哀求,求他救儿一命;他梦见父亲颤抖握的双拳,哭喊着说他不知自己去了什么地方;梦见嫡兄惊恐的求饶着。

    他梦见嫡兄最后成了个血人,上的俱被那刀剥了个净,一双在外面,仍在动着。最后朝着母亲的方向走了两步,母亲被吓得惊声尖叫连连后退。

    而后,那成人的躯就这般倒地,像片羽似的,一丝重量都没有。

    陆追隐隐约约觉得他们是在找自己,他怕极了,趁着空档躲到了另一,是他往常被嫡兄嫡欺辱的无可去的地方。

    这里很隐蔽,没人能发现自己。

    他在漆黑的狭窄空间里躲了不知多久,燥,直到躲到外面的那些哭喊声俱都消失了,他才敢来。

    陆追从梦里惊醒,他原本想把这梦和父亲说,但他想到那梦开始时父亲的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掩饰的很好,日就如往常一般度过。

    可这梦,终是来了,像是在告诉陆追你所有曾经过的梦都是真的,都会实现一般。

    他站在空的院里,站在满是涸血迹的石砖上,孤零零的,他不知自己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在这世上。

    可有一人,会担忧他?

    没有。

    只有一件事,他是知的,他不能在这里呆着了,有人想要杀他。

    他看见京城突然多了些官差搜捕,见到少年孩童都会拉住仔细盘问。他知,他们是在找他。

    他想方设法藏在城的泔桶里偷跑了来,再一路南

    他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能在山里摘些野果捕些鱼吃,但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

    陆追被人一路追捕,他躲在山里,看着京城里来的人,为首的就是将嫡兄的一片片剥来的那名男

    如今的他,沿着河边往前走着,他已经一力气都没有了,他已经疲倦了,不想再逃了。

    不知还要逃多久。

    倘若就这般逃去,一辈去,他还活着什么呢?

    突然之间,他看见面有个小山村,村里有人家靠建屋。这么晚了,那人家似是刚刚搬来,院里堆了好些木

    鬼使神差的,陆追朝着那人家走去。好在此地离河边并不远,他站在漆黑的院落里,看着一个小姑娘忙的,将木箱里的东西一一搬去。

    还有一个年男,似乎是她的父亲。他面不好,有些发灰,面挂着一对青褐袋,嘴也没什么血。明明正是壮年,却像冬日将近极速溃败枯萎的枝儿,经不起半丝恳切的风雨。

    可即便这般,他仍是撑着在帮忙,一边同那小姑娘说着话,劝她早些回去休息。

    这才是一个家。

    陆追看的难受,他知,倘若当日他没有躲起来,那一刀一刀被剐的,声声被割到白骨嶙峋的人,应当是自己。

    哭了的祖母,吓疯了的夫人,咬破嘴双拳颤抖的父亲,倘若换成自己,他们还会这样吗?

    不会。

    因为自己同他们,本不是一家人。

    他很清楚,那日父亲带人来,原本就是要将他去的,什么六皇的遗腹,这便是陆府衰落的本。

    没有什么礼仪德,他本就是要拿自己去换陆家曾经的荣耀。只可惜,来人比他更为绝

    父亲没有换得陆府的再日辉煌,没有换得信任,最终只得了个死,尸首都不知被扔在了何何方。

    罢了,都是死人了,谁还他们如何想的。

    陆追看见那女孩终是伸了个懒腰,了房间。

    陆追再没有力气了,他见这院后方有个瓷窑,想着这院父女一个病秧一个又太年幼,想必不会动这烧窑。这便稍稍安心,躲到了里面。

    瓷窑里冰凉,可他却不觉得。

    如今,只有这彻彻尾的黑暗,还有那梦里可能会现的未来,才能给他一丝安

    ☆、第五章

    阮澜到了刘家村之后,又了几日时间才将箱里需要的东西都归整来,累的她腰酸背疼,在床上又赖了一整天才稍稍舒坦些。

    阮家老宅只有四间屋,她挑了一间,阮钧挑了一间,一间是会客的,依着阮钧的意思暂空来,剩一间便把几个暂时不用的大木箱连东西一起去,如今也是满满当当,再填不其他的了。

    除此之外,院里还有一个小厨房,一个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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