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发生得太快,就好像一柄轻易穿透心脏的利刃,那瞬间连疼痛都不明显,大脑无法切实接收到真实的讯号。
可面对这张空椅,忽然间,“狄其野已经死亡”这个事实,以这象化的表现,再真切不过地呈现在了顾安面前。
顾安的大脑,不可避免地思索起了人类与死亡。
人类的死亡,意味着归于虚无。
人类对死亡的认知,普遍来说,应该是从亲友的亡故开始的。第一次参加葬礼的孩童,大多数不能够明白葬礼的意义,认识“这个人已经不在了”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在熟悉的日常生活,察觉到死者的缺席。
例如空的座椅,例如落空的诺言。
为什么没有早一恢复记忆,直到上将牺牲才全数想起?顾安一次又一次地责问自己,却本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它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如同伊芙的大和伊芙的所作所为,它们令顾安愤怒,却无法改变,因为它们都是事实。
如果顾安是一个人类,他也许还能够自我安,试图从这些事实的背后找什么意义,来安自己这一切的发生都有必然需要发生的原因——无意义的事实是不需要去问“为什么”的,你不会抓住一个肩而过的路人问他为什么走路,因为那个路人正在走路的事实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但人类,至少大多数人类,不会认为人类是无意义的存在。所以人类会意识认为,发生在人类上的大事件,例如人类的现、存在、灭亡危机……等等,必然有其意义。
但顾安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发生的这一切,无论是伊芙的来访、虫族的谋还是北野光为了排遣无聊生的反人类改造……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它们会发生,只是因为它们发生了。
神不人,命运也没有特殊安排,连地球都不在乎人类的存亡。
人类遇到伊芙,伊芙遇到北野光……就只是单纯发生了的事实。
宇宙没有义务为人类安排一个面的、恰好合适的反派,来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对手戏。
因为对宇宙来说,人类,没有意义。
这不是对人类的轻视,不是于非人类生的傲慢,而是一个简单的事实。
顾安站在这间并不陌生的指挥室,由于真切受到了上将死亡这个事实,意识调动过往的人类记忆,去模拟人类的悲伤。
他并非不为狄其野上将的死亡难受,事实上,对于顾安的人类分来说,私将狄其野视为类似父兄一般的存在,狄其野的亡故,已然使得顾安残存的人类分受到了无法磨灭的痛苦与自责。
问题在于,此时此刻,他的人类分,对比其他分来说,简直如沧海一粟,渺小得可怜,即使他再伤心,甚至连泪这样简单的事都无法完成。
不过,即使渺小,他的人类分依然还存在,这已经是不幸的万幸了。顾安并不贪心,他理智地意识到了这一,并且很清楚能够保留住这一分的原因。
于是顾安转过,看向跟随自己走指挥室的年轻人,温和地问“怎么了?”
年轻人灰蓝的漂亮睛,由于过于复杂的心绪,看上去像是蒙了层灰雾,憔悴,沉,偏执,如同暗火,仿佛压抑着火星,一秒就要燎原。
谢廖沙落单膝,抬起,他的白发短而整齐,但还是有零星几缕落在额前,为这个冰山似的年轻人平白增添了一分忧郁。
谢廖沙定地说“我来实现我对您的承诺。请您分给我力量。”
顾安低看着他,似乎并不惊讶,甚至神还隐隐带着骄傲。
年轻人灰蓝的眸不肯从顾安上偏移分毫,继续“我将成为您的钢盾,捍卫您,和您一起保护人类,将人类带回地球。若您走向人类的对立面,我将成为您的铁矛,为了您,挡在人类面前,与您为敌。”
说到这里,年轻人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心的痛苦,咬了咬牙,才将准备的最后一句话说“因为我答应过您的。”
答应了,就要到。
顾安伸手抚上年轻人的白发,他的人类分已经无法表达他对年轻人的喜,于是他顺从那渺小分的心愿,同样单膝跪地,侧过脸吻上年轻人暗自咬的,借着这个吻,将分光芒让渡到年轻人上,像是一层薄薄的光衣,将年轻人大的躯笼住,让年轻人看上去几乎显得有些圣洁。
这词其实也没什么不对,顾安的大脑客观分析,虽然他们标记了不止一次,也已经同居,说到实质,由于原因,其实并没有真正到那一步。
饿了很久,因为主人的变化担惊受怕,还很有可能失去主人,却还是主动站到主人面前来承担诺言,真是只可怜又勇敢的小狼。
顾安温柔的笑了起来,尽他的神很难恢复从前的温度,却还是尽力地专注凝视着谢廖沙。
顾安抹去年轻人脸上无声落的泪,鼓励“去吧。去杀死它们。”
他话音刚落,年轻人化为白狼,浑笼罩着顾安的光,轻易追上了早已发的先锋营队,一狼当先冲了战场。
白狼发一声震天怒吼,仿佛要将心的惊惧全数发来,它冲铺天盖地的虫态雌士兵,一个前扑,就将大螳螂在狼爪,利爪撕裂螳螂两翼,獠牙咬扯血,转瞬间就杀死数只虫族。
先锋营战士们受到发光狼的鼓舞,发挥解除基因阀的实力,驾驶机甲不甘示弱,带着为上将复仇的怒火,勇敢迎击来犯的虫敌。
在齿牙错般的攻击线撕扯,唐大校驾驶着潘帕斯,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不要命地突重围,瞄准距离后,就将肩火力对准了飞在半空的那个鸟人。
发的命令手势时,唐的手非常平稳,不带一丝颤抖,就好像他瞄准的不是自己失踪的人。
半空的人拥有一双洁白修的羽翼,手握着一柄奇怪的武,只穿着黑和战术靴,上除了疤痕空无一。
“张伯。”
能量弹准确击那人的,却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反而让他注意到攻击者的存在,俯冲来,悬停在潘帕斯机甲面前。
唐忽然无厘地想到,张伯曾经小老一样严肃地跟自己反复论证天使这东西不应该存在。
金发碧的天使,挥动手的武,向潘帕斯砍来。
在这个瞬间,□□般的武平行脱离一等的光,随着持□□者挥的动作袭向机甲,唐纵着机甲一一闪过,那些光打地面,化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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