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妻一,你这个理由太牵,谁都不会信。既然察使司已经人证证俱全,明天我多半就会在牢里了,到时候孔派通过我牵扯到董府尊简直轻而易举,哼!不过董府尊也不见得无辜。只是不知刘家每年走私得来的几十万两白银不知了谁的袋,想来不是这个董便是那个董了。孔阁老一系到底棋差一招,心积虑的盘了这么一个,最后说不定会被反咬一。”
沈茂面憎恨,咬牙切齿:“老爷是说,董家早就知孔党的算计,却还敢伸手拿钱,这是早就打算推老爷去吗?”
林方旭面容平静,沉默良久,直到响起二更的梆声,才开:“不早了,大荣赶走吧。”
沈茂披星月赶往金华,将书信给了林方勤。第二日,林方勤便不顾劝阻,一早启程赶往苏州,半路上便听说,苏州同知林方旭海上走私,官差上门时,林府后院一片大火,在前院找到林府一家三的尸,以及一封血书。
血书为林方旭所写,大概意思是自己治家不严,其妻与民争利,违犯国法,儿跋扈,自己愧对朝廷,愧对圣上,更无颜见列祖列宗。便毒杀了犯法的发妻,和儿,自己也以死谢罪了。之后孔、董两派又是动作不断,二老爷夫妻以及刘家被判了抄家放。林方勤带着小弟一家的遗回了金华。
第二章
浙江金华五仪县有座山,名曰五仪山。凡是名山一般都有各传说,五仪山当然也不例外。传说汉朝时,突然星辰坠落,地动山摇,第二天早上醒来五仪山便凭空现。
五仪山状似一掌,五座山峰并排而立绵延百里,前四峰雄奇险峻,擎天空,隔着一大峡谷的最后一峰却低矮很多,名曰拇指峰,又叫拇指坡,山坡缓缓而,年山岚弥漫,风清气。
河从峡谷,清澈的小河如玉带一般,蜿蜒向远。河边成片田已经蓄好了,似一块块晶在薄雾熠熠发光。朦胧的晨光,小河环绕的村庄已炊烟缭绕,鸣犬吠以及孩童赖床的哭闹声混在一起,好不闹。
林家有百来亩良田,佃给了村里的两族人,父母闲不住,留了几亩自己耕。
天蒙蒙亮,林父林母便要田,走时嘱咐林方旭好好休息。
林方旭昨日在书院突然倒,醒来后便向先生请了几天假。倒不是有多虚弱,只是他需要缓缓神,毕竟前脚刚服了毒,后脚就回到了十三岁,虽然曰不语怪力神,可实在难以上适应。
林方旭回家,父母问起,他只说自己有着凉,先生让休息两天。
他参不透自己这样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也或许就是实实在在的经历了一世,毕竟所有的人、事、都那么真实。
他坐在窗前的桌案边,桌案上放着一本以前翻了一半,现在却能倒背如的书。
院里大哥家的小双儿木木拿着装着秕谷的簸箕喂,二侄二木跟在后面,用木去戳队的公。
二嫂怀三个多个月,在左边的厢房门着针线活。
林方旭想不通便不再想了,打算去村里逛逛。
二木看见林方旭来,也不公了,跑过来,期盼地问:“小叔你好了吗?我们去捉鱼吧!”
木木放空了的簸箕,温和地对二木说:“小叔是着凉,不能再碰凉,不会和你去的,对吧,小叔?”
小双儿瞪着圆圆的杏,脸上的表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去,我就要生气了。”
林方旭被盯地有犯怂,故作严肃地说:“咳咳……,二木怎么这么调,没大人陪着不准去河边知么?”
让木木带着二木在家玩耍,又转对二嫂说:“二嫂,我在屋里呆着闷得慌,去转转晚一再回来。父亲他们若问起,您帮我说一声。”
“哦,那你自己小心。”艾氏也不抬地应着,见他走远又嘀咕:“没好利索就瞎折腾,全家就你贵!”
林方旭兄三个,大哥林方勤,在族学里启了蒙,读了几年书。正统的四书五经学得一般,算学、商学等杂学倒是学得很好,自知于科举没什么希望,便在县城茶叶铺当账房,跟着赵掌柜学生意。
后来娶了赵掌柜的双,哥夫跟着哥哥住在县城,照顾哥哥衣和一岁半的小儿。刚满八岁的双和五岁的次则放在村里由父母带着。
二林方雅,已经嫁人,嫁给了同村一外姓人,夫家姓田,生了两个儿。
二哥林方明,一直在县城许解元办的书院里读书,到现在考了两次童生试都没过。
二哥清得很,读书读得不分五谷。母亲担心他以后连自己生活都料理不清,便找了一个厉害泼辣的二嫂。
二嫂在娘家时小名叫杏,嫁过来后确实很会持家过日,虽然斤斤计较,小心思颇多,但也无伤大雅。
生第一个孩时难产,好不容易生来,她便了过去,听母亲说有一刻都没了呼。
醒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候二嫂就没了,醒来的不知是哪里来的怪,名叫艾晓雅。
林方旭自小聪慧,到学时被族辈寄予厚望。林方旭也不负族人期望,二十五岁便考二甲。后来虽然被牵扯党争,但自己历来谨慎,官场也算顺利,只是没想到最后却被宅妇人牵连。
艾晓雅虽然离经叛,但也过于天真,刘明珠也只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妇人。现在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盲目自大果然要不得。
林家在村心地段,门便是小河,村人大多枕河而居。朝映照着清澈的小河,河从拱桥缓缓淌,岸边着垂柳果木,茂密的枝丫背后藏着一座座农家小院。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正值农忙,连大一的孩童都得跟着地,村里没什么人。林方旭沿着小河逆而上来到拇指峰脚。
前世他还在翰林院任职的时候,大哥家书里提到,他士的第二年,拇指坡和大峡谷一带起了山火。火扑灭后在挨着拇指坡的断崖发现了一株烧死了的金丝茶。林方旭觉得这金丝茶若是存在,自己重活一世便有了真凭实据。
山脚开了很多坡地,玉米红薯成片。拇指坡本就不陡峭,到了坡更是一片平坦。
可惜空手爬上来就要将近两个时辰,更不要说这片土地土质特殊,并不适合庄稼,不然这片少说也有几千亩的地也不会闲置。
林方旭从平缓到了峡谷里。峡谷年无人来此,林涧潺,植被茂密,短短几百米,便走了半个多时辰,好在不枉此行。
如刀削的断崖,着一棵老茶树,约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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