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都不知。
气氛有些微妙。
而在这样的微妙里,非正常人类谢迟安,盘坐着,把靠在墙上,和衣而眠。
梁亦飞听了这广播心里正直突突,意识就要问谢迟安:“谢哥,你……”转一看,谢迟安微低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梁亦飞:“……”
这睡得也太快了吧!
不对,现在这况,刚听完那阵广播,谢迟安怎么还睡得着?!
梁亦飞的疑问,已经浅眠的谢迟安并不能回答他。
在听完广播的一刹那,谢迟安就果断抉择——把一闭,先睡了再说。
这并不是一逃避,相反他考虑得很清楚。明天肯定是一场仗,今晚不养蓄锐,等明天神不振然后去送人吗?
至于今晚,别的寝室不知,自己寝室的这几个谢迟安还是清楚的,没那么快崩坏。
于是谢迟安就放心大胆地睡了。
他甚至还想劝告梁亦飞也早休息,但仔细想想估计不用,就没多话。
他也不是毫无警惕心,谢迟安能够控制自己不睡得太死。浅眠状态,任何一动静都能让他迅速惊醒反击。
这习惯还是以前在特殊环境养成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改过。
事实证明谢迟安的判断是对的。
上半夜大家都毫无睡意,或是就算困了也死死支撑着没让睛阖上。可渐渐的,白天神度绷的后遗症涌上来,所有人都觉得疲惫不堪,不只是倦,还有心累。
就算大脑再怎么拼命告诫自己不许休息,也捺不住沉沉睡去。
后半夜人人睡得跟死猪一样。
这时候就算有人来杀猪,他们估计也不会叫一声。
……
谢迟安是被一阵杀猪叫给惊醒的。
他瞬间就睁开,里一片清明。
窗外天光微亮。
他看了看表……五半。
这时候叫人起床真是造孽。
寝室里的人大概是昨天累坏了,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吵醒他们。梁亦飞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相不堪目。
谢迟安从梁亦飞上跨过去,穿上球鞋打开门。
楼里一片混。
谢迟安随手抓了个同学问:“什么事了?”
被他抓到的人一抬,竟是鹤。只是没镜,乍看几分生。
鹤整个人哆嗦了一,见是谢迟安,急急忙忙:“506寝室的人都疯了!昨晚有人用枕捂死了室友,醒后那个寝室的人都受刺激了,不知怎么的就互相厮杀起来了!已经死了三个了!”
谢迟安一怔,松开了手。
鹤拉上衣服拉链就匆匆往楼梯奔去:“快跑吧!我看其他几个寝室的人也快不正常了……”
谢迟安没有犹豫,迅速回寝室后就把每个人推醒:“醒醒,事了!”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室友们相继苏醒,睛还迷迷糊糊的:“怎么了?外面怎么那么吵。”
“死人了。”谢迟安说,“赶起来离开,寝室楼不安全了。”
所有人登时就脑清醒了。
一行人穿上鞋就立即楼,途不断经过楼层,可以看见许多人在楼里厮打在一起,争吵声、指责声、谩骂声、哭叫声……不绝于耳。人们疯狂地把边一切可以投掷的东西砸向对方,砸向那些朝夕相的同学和室友。
“说!我上星期的钱是不是你偷的!”
“我忍你很久了!你晚上能不能不打呼!”
“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整栋楼的人都疯了。
人们开始翻旧账,为一些蒜的小事,任何积压在心里的不满,都可以成为他们此刻大打手乃至杀人的理由。
他们不过是杀掉一些早就看不顺的人,然后活去罢了,有什么错呢?
广播的目的达到了。
他成功让一所校园变成了人间炼狱。
谢迟安从炼狱穿行而过。
到一楼时,他回了一。
随即脸凝固。
“周一彦呢?”谢迟安沉声,“谁看见他了?”
跑在最末尾的钱复一转,也愣了:“他明明就在我后的,怎么会没跟上来?”
谢迟安抿了抿。
一块巧克力终究不了什么事儿,周一彦胃病犯了,跑不快,不知什么时候就掉队了。
“你们先走,我回去找他。”谢迟安说。
“谢迟安你疯啦?!上面有多危险你是知的!回什么回,赶走!周一彦那小吉人自有天相不会……”事的三个字还没说,孙全勇的话都咽在了咙里。
周一彦已经比他们先来了。
从五楼掉来的。
就在几秒前,离他们此刻不到十步路的地方,一声重落地的闷响,一地血迹。
旁人一阵阵尖叫。
502寝室的人都惊住了。
周一彦还没死,微微搐着,双茫然地看着天空,嘴翕动,仿佛在说什么。
谢迟安走上前,蹲去听。
周一彦说:“谢哥……对,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我活不去的……我,不想成为拖累……谢哥,谢,谢你……给我的……”他话没说完,顿了顿,咽气了。
谢迟安蹲在那里,大概有一分钟,又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
周一彦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呢?
谢谢他给的巧克力?还是……他给的那些善意?
其实谢迟安也没什么。也就是在周一彦寝室夜谈里不上话的时候不经意带上他两句,在周一彦饭卡丢失的时候请了他一顿饭还要他还了回来,在周一彦正被一众男生取笑胆小鬼的时候把那群男生叫去打篮球……到底有多少谢迟安也记不清了,对他来说,那都是些微不足的小事。
那些微不足的小事,可以在这时候变成杀人的理由,也可以变成意外的回报。
谢迟安知周一彦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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