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懒洋洋的声音——
“喂?”
声音虽然漫不经心,但听起来不沙哑,应该不是被自己电话吵醒的。林添赶:“喂?朝哥?我今天遇到了事,今晚就不回来了。”
周敬朝的声音乎意料的平静:“遇到什么事儿了?”
林添隐去了顾延那分,“朋友的手受伤了,陪他去医院包扎了一,反正现在赶不回来,就在他家住了。”
“什么朋友?”
林添想了想,陆凛算是他的什么朋友呢?应该算是那比较真心,又觉得很帅气的朋友。
“就……好朋友。”他想了想回答。
周敬朝没有再问去,也没吵没闹,就说了一些注意安全的话。
林添挂了电话,有些纳闷:怎么一个两个都提醒他晚上睡觉多穿衣服,这大夏天的,空调温度稍微调一,也不至于着凉吧。
后浴室门突然打开了。
林添回一看——
陆凛上半穿了件黑背心,胳膊上的线条畅柔韧,肩膀很宽,不小心的腰肢上的人鱼线顺着延伸往。是一介于青年和少年那骨骼初成的态。
林添转移视线,落在被浸的纱布上。
“果然洗澡不浸是不可能的。”他挥了挥手,“快!我帮你换纱布。”
陆凛没说话,将巾拿来,坐到林添边。
包扎伤这事,林添很在行。以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受的小伤都是自己,有时候是一张创贴,有时候是一卷纱布。
他认真地系上最后一个结,抬起问陆凛:“对,伤好之前你怎么办?一个人在家肯定不方便吧!不然你去寝室待着,让室友帮帮忙。”
陆凛摇:“不用。”末了又加了句:“我没有室友。”
林添收拾好茶几上的膏药和消毒棉,惊讶:“没有室友?”
现在大学都是单人间了吗?还是……他看了看陆凛,此时男生安静坐在沙发一角,眸垂,灯给他脸上铺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孤傲又冷清,像栖息林间不愿群居的鹿。
陆凛的话……就算有室友,也不会开求人的吧。
林添心酸涩,“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陆凛脊背一僵,抬看他,微哑着声音:“为什么要帮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林添笑着说,“我喜你,想跟你朋友。”
陆凛没再说话,半晌才轻轻了句:“好。”
……
夜里。
林添费了不少,也没有说服对方自己去睡沙发这件事。但陆凛也稍微妥协了一,在房间里打了地铺。
房间里只剩空调呼呼作响的声音。
很安静。这安静反而让林添睡不着。
一旦睡不着,他就喜翻来覆去,但又怕打扰到陆凛,只生生憋着不动。
“睡不着?”
陆凛的声音突然传来,清冽又低沉。
“嗯。”林添脑里全是江林和纪希凉之类七八糟的事,他脆坐起来,朝陆凛那边望去。
月光透过窗帘,投在地板上,陆凛单手枕在脑袋,半个都盈在光。
林添突然就有了说心里话的念,趴到床边,支着脑袋:“陆凛,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天你突然发现……发现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你会怎么办?”
房间一片寂静。
林添觉得自己可能问错话了,他真的笨,什么都不知,就瞎问这问题。
他刚准备给陆凛歉,那边就传来轻描淡写的声音:“本来也不是。”
林添一愣。
陆凛他……到底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里?他看上去很贵气,住的房档次,家里应该不缺钱。
可每次遇见他,他上总是伤痕累累的。
林添没由来的心疼,“我……我好像也不是。”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这么说又能安到对方什么呢?对方肯定以为自己拿伤疤开玩笑呢!林添话锋一转:“那什么哈哈哈哈……你会打篮球吗?”
陆凛:“……”
林添尴尬得脚趾蜷缩,“其实是我太张了,我个月要去参加全国术比赛,可了场车祸后,画笔都不会拿了。”
“主要是觉得对不起我爸妈,他们对我抱着那么大希望,甚至推了工作来陪我。”
而他,却不是真正的林添。他一直在骗他们。
他正耷拉着脑袋,就觉有手掌,温柔地安抚他的发。
“别哭。”陆凛轻轻了,“尽力就好,他们是想分时间陪你,不是想看你拿冠军。”
林添“嗯”了一声,才小声说:“我没哭。”
陆凛轻笑,“嗯,没哭。睡觉了。”
林添缩回被里,喃了一声:“晚安。”
先前睡不着是因为心里有事,结果一通倾诉后,他沾上枕呼就均匀了。
此时,房间里响起一句若有似无的声音——
“晚安。”
……
第二天,林添醒来后,又穿上了陆凛的衣服。
那件宽松的T恤,他前两天才刚还回去,结果……又被自己穿上了。都快成他专属的了!
林添净脸,对着镜时才发现自己脖上有小红。这是……虫咬的?昨天洗澡洗得匆忙,他没来得及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
应该不是在陆凛家吧。
难是昨天在医院迷的时候?他记得那家医院附近都是草草,小飞虫应该多。而且这贵,动不动就过,有小红很正常。
林添没想太多,随便往上面拍了拍就没再它。
陆凛带他去了另一家早餐店,店里主要卖生煎包和糯米粥。生煎油亮圆实,外酥里鲜,再撒上一层翻炒好的白芝麻,飘香四溢。糯米粥即化,丰富,还有桂的香气,一碗去,齿留香。
林添吃的净净。
他突然觉得陆凛这个人,看上去孤傲,但熟悉了之后却无比亲切,又接地气。
对方应该已经把自己当朋友了吧,他想。
和陆凛分开后,林添刚校门,手机就振动了一声。
打开一看,是周敬朝发来的。
【直接去教室,我把校服带给你。】
林添一愣,哇,这么贴心的吗?连校服都给带。他的手机壳果然没白送!
随便回了表过去,他就往教室走。到了教室的时候,周敬朝已经在座位上,面前的课桌还放了个纸袋。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林添拿上袋,准备去厕所把校服换上。
厕所里没人,他去了隔间,将上衣脱了挂在那里,外面就传来周敬朝的声音。
“我说,你就那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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