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两句父皇唤回皇帝神智,这才关切:“方才是怎么了?这人……可有异常?”
皇帝缓和神,慢慢地摇:“不,只是让朕想起了从前的事。”
景:“儿臣洗耳恭听。”
“你可还记得大宁立国时的北三卫?”皇帝见他,继续,“那当,数贺兰氏最骁勇善战,后来武皇帝封其族为陇西王,封地足有二十城,几乎胜过所有的诸侯王,彼时朝议论不断,而今看,武皇帝有他的思量。”
景:“儿臣听太傅提过,那二十城,有七城与柔然接壤,人不多,但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封给陇西王,亦有让西军驻守戍卫边疆的作用。”
皇帝:“不错,可朕偏偏反其而行,将西军拆散,朝那些个元老们都说朕是容不得西军、容不得贺兰氏……你知为何吗?”
窗外有一条影惊鸿般闪了闪,景没注意到,只观察皇帝的神:“儿臣猜测,贺兰氏居功自傲——”
“呵呵。”皇帝低笑,抬手打断了景的妄断,“贺兰茂佳此人,朕再熟悉不过。他少时居住在洛城,常常来往漱玉斋,与朕、与豫王都十分亲近,为人谦逊,退有度却不趋炎附势,是竹一样的君,于军事作战一又果断决,如磐石难移。”
景思及贺兰明月说过的话,试探:“既如此,为何陇西王会谋反?”
皇帝目光如炬,问:“谁告诉你他是谋反?”
景匆忙放茶杯,不敢隐瞒:“朝……提到他时,都是这么说的,因谋反获罪,牵连家人,银州从此为陇右都督府统辖。”
皇帝叹:“你那时还小。”
景察言观后拿不准皇帝心思:“或许事并非这么简单么?”
“那时……”皇帝低拨茶杯装饰的一枚翡翠,陷久远回忆似的,“朕接到奏表,说陇西王攻城后生擒南楚大将罗敬屏,朕令他将战俘送至洛,他也照。可行至崖关,罗敬屏忽然失踪,有人传他把人放走了。朕当然很生气,要他给一个代。”
“若真私放敌将,是该治罪。”
“可朕信他。”皇帝,剧烈咳了两声,“咳咳……三日后,在往南边的路旁发现了罗敬屏的尸,南楚闹了好一阵。验尸时,仵作从罗敬屏上搜一封密信。”
“与陇西王有关么?”
回想到那时场景,皇帝手颤抖着,想去端茶,景忙送到他掌。一摸,他发现皇帝手是冰凉的,听他声音也老了不少:“信写,罗敬屏与茂佳是戏,假意被俘,此后返京途再借机起事,取氏代之。”
从未了解过这些往事,景信震动,没来由地想:不知明月听了会如何?
他尚在惊诧,皇帝绷了侧脸,咬牙切齿:“朕从未想过,他真会有了谋反的心……纵然还未真正起兵围城,而后,朕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命他把西军留在梓州,独自回京向朕解释。”
景听得迷,闻言自然地接:“他回来了么?”
皇帝苦笑,良久才:“没有,他独自发的一天后,西军围了梓州城,听闻是他一个副将……要拥立他,煽动西军。朕兵镇压,就在崖关外一场恶战。茂佳再回洛城,是被押解在囚车的。”
景不自禁:“若分明不是他要谋反,父皇又何必——”
皇帝冷哼一声:“军心已不稳,朕要治他御不严!朕本意放他一,可他帐搜与南楚重臣来往书信若,甚至有不少如意与银两……”
言及此,不必再赘述。后来贺兰茂佳为证清白,在狱自尽,西军随之不复存在,贺兰氏也就此销声匿迹。
景犹在尘封往事无法自,皇帝忽:“景儿,知父皇为何对你说这些?”
烛火明灭,影打在皇帝脸上看不真切,景垂着,注视自己因为寒冷天气而泛红的指尖,心如雷:“父皇,儿臣不知。”
“有些事朕本不愿告诉旁人,但朕如今……不得不告诉你。”
景握了指尖。
他后,那条影退远了一步。贺兰明月倚窗而立,他听闻皇帝找到景,没有披外衫就来了,恰好听见了从陇西王起兵到后面的一段,不忍再听,又不想就这样走开,正是踌躇时,远走来一人。
贺兰明月生怕被看见偷窥,轻一旋,隐匿了形。
走近的人是皇帝的护卫林商,他披风雪,握刀站在门边。有摇光阁的婢端来一杯茶,林商婉拒了。
贺兰明月略一思忖,不好再近,只得抱憾离去,回到寝阁当。
正厅里,皇帝抬起,似乎在认真打量景的五官,又似透过他想要看见哪个故人,缓慢开:“二十余年前,你大哥还活着。司天监占卜未来一甲的吉凶,这回的预言,只有十个字。”
司天监是北宁开国时一位谋士创立,据说那人夜观天象,得知百年龙气落在了武皇帝上,这才决定辅佐他。而武帝登基后投桃报李,依照他的意思,不封将不拜相,只将他放司天监。从此司天监每一甲一卜,预言只有皇帝与司命知。
这是个近乎神秘的组织,景甚至错觉自己从未见过当的人。也有传言,司天监在上次的占卜后已经被皇帝全灭了。
说到此,景问:“他们说的当真都准么?”
皇帝不置可否:“宁可信其有。”
景:“那十个字,父皇愿意说给儿臣听?”
皇帝不语,请了纸笔来。灯火微晃,景俯过去,见他笔走龙蛇,只看不真切,勉力辨认,才知前面两字,念声来:
“明月……西山,紫微……堕天?”景奇,“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却:“朕今日让你知,你该懂朕对你的重——北辰离奇失踪,死不见尸,恰好应了这后半句,大宁险些后继无人。”
景咙发,艰难:“那……前半句?”
皇帝凝视他,看不清表,只听见声音渐渐变冷:“北辰死后第二年,朕尚在悲痛,贺兰茂佳的夫人刚好生了个儿。他自尽时,独四岁。如今十七年过去,若没死,也合该超过二十岁了。”
景猛然抬起。
皇帝:“那孩正是叫……贺兰明月。”
明月西山,紫微堕天。两件事恰好应验在了一年之,莫说皇帝多想,景都会认为这个名字不是巧合,西山的西,便是西军的西吗?
那意思不就是这孩未来会搅起大风浪?
他良久不开,皇帝若有所地瞥过景,轻笑:“莫要太往心里去,这人如何来的,朕已经不再关心。他得太像茂佳,就算今日朕看不来,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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