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座宽阔的院。白天这边是亭台楼阁的秀雅景致,夜了却影幢幢,提着灯笼也照不多远。
正殿外守卫森严,贺兰明月随景甫一踏,先听见了独孤皇后的呵斥。
“贱人,私通亲王,谋害陛,如今还有胆在北殿喊冤?!”
景脚步一顿,茫然地望向贺兰明月。巢凤馆那边的事景虽听他说过,但怎么就落到了谋害陛这项大罪上,他不明白。
贺兰明月不便开,咳了两声扭过。正巧阿芒过来,见他搀着景,侍女明白景疾发作,连忙扶住了他,旋即附耳去小声地把林商如何搜查巢凤馆,如何在密室发现扎着皇帝八字的小纸人一一来。
景面发白地看向贺兰:“你……”
贺兰明月垂眸,还未来得及说话,独孤皇后已然见了景。她疾步走台阶,面上泪痕犹在,捧住景的脸:“景儿,你醒了!人害你,所幸老天保佑——”
他们母鲜少有这般的亲近,景犹豫之,脚步往后轻轻地退了。
注意到他的抗拒,皇后不再勉,景问:“父皇在哪儿?”
“他见那画像伤心,正在偏殿歇息,稷王相陪。”提及皇帝,独孤氏又忍不住垂泪,她看向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女,柳眉倒竖,“都是这女人和他的儿害的!整个后都不够你们折腾,手要伸到前朝了!”
景前一团模糊光,抓着阿芒的袖,那侍女连忙:“娘娘,殿方才醒转,待到陛过来再发落吧……”
独孤氏不置可否,已有侍扶着皇帝过来了。
多日不见他,贺兰明月虽离得远,仍然为他的气吓了一。印象的皇帝从来都端正威严,这时肩膀微微扣着,显几分佝偻——才刚过了不惑之年,为何有了衰老之相?贺兰明月无端一阵悲哀。
景要跪,被皇帝拦:“景儿,你可有不适?”
声音竟然颤抖,他自记事起,很少有这般被皇帝在众人面前关心的时候。景疑惑地抬起,他视野里的光,却看不清任何人的廓,循声朝皇帝摇了摇:“父皇,儿臣还有些想吐……其他的等太医看过吧。”
皇帝连声没事就好,着人诊治景,一转坐在上首椅里,冷若冰霜:“凌氏,现在当着皇儿,你可要解释那幅画与纸人?”
凌贵妃跪在正,贵的颈昂着:“臣妾无话可说!只是这些都是臣妾一人所为,陛要杀要剐随意,切勿牵连昱儿!”
皇后冷:“那你可承认毒害皇之事了?”
凌贵妃:“臣妾不知二殿如何会毒。可如今二殿在搜查巢凤馆这当儿醒了,其未必没有猫腻……”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皇后怒喝,接着左右纷纷倒凌贵妃。
片刻安静,皇帝淡淡看她一,目光已半留恋,转而向被侍卫看的另一人:“昱,景儿无端毒之事可与你有关?”
昱轻哼一声,并不说话。
闻言,景才茫然地望向昱的方向。贺兰明月轻轻住他的肩膀,心里也忐忑不安。他们谁都不知昱会如何应对,岂料对方的话完全超了预期。
“回禀父皇,大哥喝过的茶吃过的心都是巢凤馆所制,御医既已经明说是毒,儿臣再如何辩解都是徒劳。父皇就当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听闻了近日立储风声,想要先手为……儿臣认罪。”
住的人剧烈地一抖,贺兰明月也陷愣怔——昱居然认了?!
但明明不关他的事!
原计划,景对昱仍有一丝心,他给的药不足以致命,如今药效一过自然大好,后续只需吃些补药就能痊愈。他们在巢凤馆布置,要把贵妃与豫王的事成死局,从此凌氏失,豫王与皇帝兄弟离心之后,储位便不会旁落了。
照贺兰明月的设想,昱不会事,哪知他现在直接——
坐在上首的皇帝听了他这番话,已是急火攻心:“荒唐!谁告诉你立储之事……你……你是疯了,谁教你的这些?”
昱平静:“儿臣自小学的为君之,天家无兄弟,想东,势必迈过大哥。”
“不对……”景小声,只有贺兰明月能听见他的呢喃。
“怎么了,殿?”
“昱他——”
皇帝的手已经不可抑制地颤抖,嘴微张,却吐不一个字,看着他最得意的儿跪在堂,不急不躁:“儿臣嫉妒大哥。尽父皇与漱玉斋的先生们都说儿臣自小聪慧,儿臣心里却知,东从来都是留给大哥的,可他分明不如儿臣!”
皇帝一,若非坐着,此刻已经倒了。
昱还在继续:“若大哥康健,太之位一辈也不到儿臣上。只有他……了事,死了残了,父皇才会别无选择……”
“你给朕闭嘴!闭嘴!”皇帝几乎失态,猛地站起走台阶。
偌大的北殿一片死寂,贺兰明月垂着,有意避开了皇帝的视线,听见他脚步沉重,一直停在了昱面前。
“昱,朕向来对你期待很。”皇帝气得不轻,剧烈起伏,“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毒害兄……当真是你的意思?”
昱平静叩首:“儿臣对不起大哥。”
金属撞击声骤响,先是林商愕然的声音响起,惊呼:“陛!”剑鞘,昱不闪不避,被侍卫住的凌贵妃瞬间尖叫来。
接着景不顾一切扑过去:“父皇不可!”
贺兰明月来不及抓住他,余光瞥见景整个挡在昱面前,俯把他抱住,后背留给皇帝的刹那,剑已经挑破了单薄衣衫——
寸许,皇帝持剑的手剧烈地抖起来,正在此刻,门外通传:“豫王求见!”
“都这个时候了,还拦着本王作甚!”
豫王拂开两个侍,甫一踏正殿,见到的便是这画面:景抱着昱,自己被剑所伤,看不清伤浅,只有汩汩淌的血顺着剑刃染红了整片后背。
皇后被这突发的变故激得立时了过去,皇帝也险些站不住,忘了宣太医,凌贵妃还跪着,见到豫王的当场直接崩溃,哭了整张脸,小声哀求:“昱儿……我的昱儿……泓哥,泓哥你救他啊……”
豫王愣在原地,竟不知是否再一步。
候在一旁的太医上前给景止血,贺兰明月小跑过去,助他扶起景叫人靠在自己怀。见太医疾手快开剑,贺兰徒劳地伸手想捂住伤,只抹了一手红,觉景抱着自己,似乎意识清醒。
贺兰明月轻声喊:“殿?”
景虚弱:“尚有知觉。”
御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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