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言宁泽伸手握住了言宁佑
动的指尖。他没有对方想得那么脆弱，这些事的伤害远远比不过言宁佑对他欺瞒的那些事
。因为这些人于他来说，本就是无关
要的存在。
无论他们是否
现、威胁、或作改变，对言宁泽来说，那都是很遥远的事了。
“你们对哥哥说了什么？”
他的耳边有鼓动的声响在燃烧，就像梦里永远也跑不去的房间一样。
房间的墙上挂满了钟表，和现在言宁佑所
房间里的圆钟一模一样。
他很好奇，这个古董钟会否陪伴自己直到老死，成为他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
“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我应该用什么态度？跪
来痛哭
涕地请您原谅吗？”
“小佑，你祖父不是这个意思。”
听着苏谭萍的话语，又是惯有的红脸白脸和安
，他真的已经听厌烦了。
“把我变成这样的不是你们吗。”太好笑了，言宁佑简直要为这些人的想法而大声鼓掌。
“把我变成怪
、变态、疯
的不是你们吗！”
现在又想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到底成全的是他的想法，还是这些人的要求？
骤然
的声音吓得苏谭萍向后退了两步。一向温和听话的言宁佑，现在双
通红地站在那里，他挣开了言宁泽的手指，转
了厨房。
那把常常被用来剔
的尖刀握在言宁佑手
时，一直默然不语的俞娅楠终于发了一声叫喊。
“你想
嘛？难
你还想杀人不成！”
“对啊。”言宁佑看着俞娅楠变
的表，轻描淡写地回。
“你们从来不知，我有多想杀人。”
他就像个不断
回于同一天的怪，他无法遵从正常人的本心去喜
一人，他为脱离计划的每一秒而痛哭，可从没人问过他是不是会
到难受。
“对你们来说，那是我应该
的，可为什么犯错的是你，惩罚的却是我。”
一场三人的电影，解脱的是魏安鸢，后悔的是言易旻，折磨的是俞娅楠。可从恐惧到逃亡的，却是幼年时的言宁泽和言宁佑。
“你觉得拿这
东西来威胁我，就可以改变你过的事吗！”
这是最冠冕堂皇的说法。言宁佑已经猜到俞帛书接来会说，这是为了他好，而苏谭萍会在旁边附和。
“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的脸面而已。”言宁佑对着严肃却恼怒的俞帛书说，“培养一个优秀的女儿，塑造一个听话的外孙。”
可我不是傀儡啊。
我也会血哭泣。
“你就是该听我的！”
斩钉截铁的回答。
言宁佑眨了眨，指尖上哥哥留的温度让他血脉贲张。当他的大脑背叛他的心脏时，他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只剩这个办法了。
“宁佑！”
“啊————”
他很焦躁，为不能让哥哥开心而烦恼。
他很困扰，为不可摆脱病症而忧愁。
他很难过，为那些无法
、无法展示的痛苦而声嘶力竭。
他被困在了壳，只有敲开那层薄薄的壳衣，他才能活。
“你觉得自己敲开了吗？”坐在沙发对面的哈德利轻声问。
双手
叠在腹
的言宁佑想了想：“我不知。”
当他把刀尖推心时，
溅的血沫给了他一畅快舒适的满足。
在自己第一次去到言家时，距离满十四周岁，还差两个多月的时间。
从那一刻起，言宁佑就在策划一起谋杀。
他逛遍了所有房间，熟悉别墅的每一个角落，为得就是可以将自己痛苦的源
溺毙——为俞娅楠准备一场“意外”。
就算最后失败了，他的年纪也够不到判刑的标准。
“可你最后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母亲。”
“啊，因为，我遇到了哥哥。”
那是个不同于过往任何渴望般
好的事。
在看到言宁泽的瞬间，看到那弥漫于少年周的蝴蝶风暴的瞬间，言宁佑收回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我失败了，以后就再也无法见到哥哥了。”
弑母是一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在言宁佑快要溺死在自我的偏执时，言宁泽给了他一氧气。之后的十年，那唯一将他留保护的，也只有言宁泽一人。
“可他现在留，并不是因为
你。”
“我知。”
言宁佑靠在沙发，轻轻地
了。
裴邵俊喊来的救护车到得非常及时，一如言宁佑所猜测的，一个刺伤、一个心脏病发。
俞帛书吃了药后，第二天就院了，而将自己
刺开的言宁佑却在医院足足住了一个半月。
这之后，俞娅楠国，俞帛书和苏谭萍搬回了老家。
言宁泽往返于医院和公司，短短一个多月就瘦了七八斤。本来就没什么的
，现在抱起来更加瘪，可言宁佑却到无比的快乐。
“原来我也想过，如果能让哥哥上我，是不是我就可以得救。可等哥哥离开后我才发现，只要他能留在我边，那么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那是他抓在手，不能松开的星火。
他掰断肋骨，掏心脏，只为了能把言宁泽藏到那独属于他们二人的伽蓝之地。
这是言宁佑重伤院后第一次来诊所，言宁泽自然也陪他来了。不过哈德利说有保密的义务，所以没有同意言宁泽的旁听。
他在屋外等候，端茶上来的女医生看起来有那么些熟。
“不记得我了吗？”柴禾云笑起来时，言宁泽总算从对方改变的造型看了些许过往的印记。
“柴医生。”他唯一一次的心理辅助，就是在对方的诊所完成的，那时言宁泽还找女医生要了一杯伏特加。
“好久不见。”
“是啊。”已经快三年了。
“最近过得如何？”
言宁泽端着茶杯，细细地说起自己这两年在国外的所见所闻。柴禾云认真听着，不时还会冒惊叹。
“那你原谅他了吗？”柴禾云觉得言宁泽的况很特别——他不是那上施暴者的斯德哥尔
，却又最终回到了言宁佑边。
“我如果说没有，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我不会啊。”柴禾云瞠着笑。
“也许以后会原谅吧。”手指抚着杯沿，言宁泽声音轻浅地回，就像一声细弱游丝的叹息。
“不觉得难受吗？明明没有意。”
言宁泽摇了摇：“比起逃离的自由，我可能更怕他会因为我而死掉。”
言宁佑把刀推向自己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
开的只是一块腐。
直到那一刻，言宁泽才真的相信对方说的——没有自己，他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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