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嚼豆,萧何便给刘季讲了秦国朝廷组织秋试的事。
这秋试要是考上了,便能到咸去参加明年的试,到那时还能考上就能当秦国的官了,哪怕很可能只是小官,那也是官来着,总比平百姓。
要是秋试没过,还可以报考当地的一些小职位,不如接来楚郡之每隔十里就要设一亭,选壮的人任亭治亭治安。
在萧何看来,三十岁的人该把家业立起来了,总不能还和十几岁那样浪乡间,每日胡搞瞎混。有了正经差使,说亲也更容易,要不然每天游手好闲,偶尔还去钻寡妇门,谁家肯把女儿嫁你?
萧刘两家小有,萧何又虚刘季几岁,免不了便趁着两碗酒的功夫着自己的想法劝了刘季。
刘季是不喜读书的,不过他家有小钱,想法和普通人不同,非着他去读。
因着家经济宽裕,他少年时跑去追求梦想也没吃什么苦,还了不少见识,不武艺还是思想境界都比一般闲汉要那么一。
刘季也老大不小了,最近一个人躺榻上,也在琢磨成家的事,和他年龄差不多的萧何、卢绾早都成亲了,连在外求学的异母弟弟刘都已经讨了个媳妇,只他自己还是光一个,想想就很不得劲。
“那你明年肯定是要去咸考了。”刘季把萧何的话听去了,面上却没表来,反而还举起酒碗招呼萧何喝酒,“我先祝你考个名,往后大富大贵可别忘了乡里兄弟啊!”
萧何谦:“天能人无数,名哪有那么好拿。若是能侥幸考过秋试,能去咸参加试碰碰运气,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又聊着天喝了两碗酒,萧何便要回去了,他这次去就是去领报名表的。
楚地刚成了“楚郡”,各个衙门的事务十分繁忙,但这次秋试是全国统一考试,刚上任的郡守哪怕什么事都不也要把这事好,所以嬴政刚启程回咸,郡里接受秋试报名的消息就在各地传开了。
萧何得了消息,考虑了一夜以后决定去郡里试一试。
他们这些小地方的小门小,从前能谋的不过是隶卒之的职位,不能肖想更多,可照县里的布告,他若是通过了秋试,完全可以去咸考取自己任的职位,哪怕只能从小官起,也算是有了条明确的晋升之路。
萧何发那日,刘季鼓动了好些人来给他们送行。
刘季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参加郡里的秋试,因为他已经好多年不碰书了,估摸着自己肯定考不上,不想去丢那个人,他决定等地方上开始选小吏自己再去报名,这个简单很多,认得几个大字就能糊过去。
现在好兄弟要去闯大关了,刘季便领着乡里乡亲来相送。
萧何见刘季搞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动又是为难,动自不必说,为难的则是要是自己没考过,岂不是没脸回来了?
萧何朝刘季等人一拱手,独自骑着驴往郡赴考去了。
丰邑里除萧何外其实也有不少人跃跃试,不过他们自知学识不过关,便想先等萧何去试试再说。这样一来可以从萧何里打听应考经验,二来萧何真要考上了也可以拉他们一把!
这样的况发生在楚郡,也发生在别的地方。
对于原本六国贵族的读书人来说,大多都是不屑于参加秦国这所谓的秋试的,在他们看来,这考试完全是在侮辱他们,只要识得几个字,不是哪个乡来的泥都能和他们坐一起考试,那不是埋汰人吗?
可是对许多普通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想要仕要么去当个小吏,要么则投奔那些达官贵人给他们当门客,主家用你用着顺手了,决定提携你一把,你才有机会被举荐去当官。
有能力举荐人的达官贵人都是香饽饽,他们手底的门客多不胜数,你要在他手底脱颖而,还得揣他们的喜好、捧他们的臭脚,至于你把他们哄兴了他们到底给不给你路,还是得看他们心。
这况,过去那“士为知己者死”的主客氛围已经没了,早已变了味。
所以,都是去认人为主、帮人事,为什么不直接帮秦王?
如今这天底,怕是再也不会有比秦王更大的主家了。
各地自觉有才华、有些才能的年轻人们都涌向本郡招考,上了记录着自己籍贯和其他基本况的报名表,三三两两在城里城外找到落脚,等着秋试之日到来。
……
去浪了一圈,扶苏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不仅得少府衙门那边的事,还得去陪嬴政加班,工作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怀德都愁死了,天天给扶苏熬汤补汤,怕扶苏给累坏了。
扶苏倒不觉得累,只顺势拉张良当苦力,抓把要理的事务都理完了,才腾空来关心秋试之事。
据直邸那边整理来的邸报,各地的秋试已经正式展开,第一步当然是对应试者的籍贯行审。
从统计上来的数据来看,这次各郡应试的人很多,学问才如何不说,至少人数上看起来闹,连楚地都报了不少人上来。
扶苏忍不住跑去跟嬴政展望一这次能挖到多少人才。
基数还大的,就是不知能不能选真正有用的人来。
要说谁最关心这次大考,那无疑是扶苏了。如果这次大考选来的都是群不用的废,那后续的改制就改不动了,谁叫你第一步就给废了!
全国选才这事儿扶苏以前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有自己组织过,心里始终有没底,看秋试在即,他得找嬴政聊聊天安安心。
扶苏以前什么事都老神在在,嬴政还是一次将他这惴惴不安的模样。
嬴政有意逗扶苏,便笑着打趣:“要是到时候选上来的都是歪瓜裂枣,看你怎么收场。”
“这可不是孩儿一个人的事。”扶苏卖力地把嬴政绑上战车,“他们可都是冲着为父王效力来的,父王怎么能说他们都是歪瓜裂枣,他们要是知了该有多伤心啊!”
“行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天那么大,还愁没人可用不成?”嬴政说,“你要是实在等不及明年试了,回叫各郡秋闱之后把考生名册和写得好的卷送来给你看看不就成了?”他继位这么多年,从来没愁过没人可用,各方人才都是上赶着来为他效力的。
有嬴政这句话,扶苏就放心地给直邸那边令去了。
秋试评卷结束之后,各郡就不停蹄地准备好选考生名册和优秀答卷送往咸。
作者有话要说:
嬴政:这个儿不太行,还怕没人可用!难不是别人上赶着来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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