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 - 分卷阅读97

    这张纸上写了扬州与丹州两地、共计三十八位大小官员的名字，拧在一起，便是没有所谓的地，也已是足可动摇大夏基的一力量。

    我接过明诚之手的笔，在黄克宗与唐代儒前各拉了一条线，和在一起，写了凤昱廷三个字。

    只是虽写了，但我心里还是犹疑。

    凤相如今已是人臣之极，便有一天改朝换代，他也不可能去拥兵自立。

    何况，经此一事，尹川王大约也不会再有立相的心了吧。

    更何况，这事还不一定能不能成，自伤国本，自毁清誉，又是何必呢？

    对凤相来说，怎么算都是一件吃亏的事儿。

    “凤相之上还有尹川王，尹川王与各国了怎样的易？”明诚之起，又站到了门。他的神是遥远又虚无的，仿佛正看着万里之外的京师，“他们已筹谋许多年了，叫你来丹州，不过是凤相一贯的手法。”

    还不等我讶异，明诚之又，“原先折过许多人，都是如你一样的，被他刻意引导着发现了什么。但他们后来都死了。”

    “我算是第三个，侥幸活到再丹州这一天。”

    他们是怎么死的？是因为圣上不信？还是凤相借此机会除尽异己？丹州和扬州的土地里，到底埋了多少铁骨忠臣？

    我想都不敢想。

    而余海与王福俱已要吓呆了，倒是王福还恢复的快些，“明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相已从尹川王。”

    明诚之收回光，看向王福。

    我也不敢想凤相与明诚之间的过往，明诚之比凤相小这么多，如何竟能在凤相的算计，安然离开丹州回到京师，又活到了今日。

    “过了年，圣上会病重，凤相一定会召你回去。”

    明诚之又看向我，“你离京前归顺凤相……”

    我连忙拱手，“那是官一时糊涂。”

    “不，你归顺凤相，是个好事儿。”明诚之，“五仙县虽然了这么多岔，但也并非你一力促成。你嘴向来利索，知怎么把自己摘来吗？”

    “这……”

    我仿佛明白了明诚之的意思。

    “官知。”

    “你把自己摘来，凤相也不会信你。”明诚之又，“你只是需要像以前的我一样，待在他边，一步也不要离开。”

    这时青衿带着白鹭来了，于是我们都格外默契的止了话，围坐在桌侧。

    青衿除了饭菜还多买了一碗白粥，如今我一看见白粥就想起了那碗撒满盐的，嗓一，意识就要叫青衿给我换一碗。

    不料明诚之却自我面前拿走了白粥，将自己的青菜粥推过来，“我吃这个。”

    我低，扒了几筷，心里愈发难过。

    明大人其实也是护着我的，只是我以前糊涂油蒙了心，总觉得他太严苛了，所以不与他亲近。

    “其实宋岸小时候与你是一个。”

    明诚之忽然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似从这一声里听些慨的意思。

    “可惜啊……”

    明诚之夹起菜，看了半晌，忽然笑了一声，“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们。没人束，吃饭的时候也可以说笑，真好。”

    于是我又想起了明诚之的世，自小便没了亲人，又因为圣上的缘故，所以岳老爷一定拿最重的规矩去拘着他。他的前半生究竟是怎么样的？我虽寄人篱，但到底没那么多规矩，跑跑的，直到一脚踏了京师。

    而明诚之呢？

    我想不来。

    也实在是……不敢想。

    差不离的年龄，这世却把他打磨的如此老成。他来丹州的时候才多大？竟能安然回到京师去，还在凤相的边，与他周旋了这么多年。

    “孟非原，你如今可是大错特错了！”

    我莫名想起了明诚之说过的这句话。那日京师了雨，连带着我的思绪也模糊不清了，只剩这句话，响起时便如惊雷一般。于是我意识接了一句，“官知错。”

    我这没没脑的一句，众人不知底里，都跟着笑。

    丁四平甚至还大笑，“孟大人也是欺怕的主儿，明大人这还没说什么就着急认错。”

    我脸微红，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倒是明诚之看了我一。

    明诚之知我在想什么，他这一叫我安了心，我们之间从此再没有隔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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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吃罢了饭, 明诚之又与余海说了说审问上须要注意的事项，我在旁听着，总觉得似乎还有事没有说。

    是什么呢？

    我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于是我又拿起明诚之那张纸来仔仔细细的看, 一路上从了扶风郡开始遇到的, 落鹰山通天寨批了待查两个字；纪信、贾淳青这条线也渐渐明晰了；地与那些假冒金甲卫们也似有关系；张一清去过若白去的那院，再多派些人手跟了也不是大问题……到底是什么呢？

    青衿给我篦着发，“大人在想什么？”

    我把那张纸递给青衿，叹了一气, “总觉得还缺一些什么,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阎王路上的那个老者。”

    青衿提醒，“大人忘了？大人曾说他们许是尹川王的报组织。”

    “哦对。”我连忙叫青衿拿笔添上, 只是我心里想的似乎并不是这一桩。

    青衿也想不到，便换了话题，询, “大人好好的儿, 怎么想起了以试毒呢？还好明大人学过解毒的法——”

    “对，就是这个！”我一拍，“这三日来我都有什么症状？”

    “不退, 就如余公是一样的。”

    “和他一样？与县里的瘟疫不同吗？”我原先试毒，就是因为时间迫，又看了明德那本暹罗游记，有心个定论。此行确实莽撞, 但我也实在是想不到旁的法了, 因而青衿这样说，便好似否定了我的努力一般, 于是我又想了半晌，“不应该啊！”

    “明大人说县里的瘟疫亦是因此而起。”青衿, “只是人家是十日的量便吃十日，哪像大人，十日的量吃了一顿……还说余公先前大约也是如大人般，短时超量服红莲业所致。”

    “那便好。”

    我松了一气。

    这气还未完完全全的吐净，我又回过看向青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