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到了该走的时候。
于是我看向纪信，“其实……”
纪信拍了拍我的手，“大人只
放宽心，一路有贾淳青随行，到了雍广郡，赵大人会着人
接。”
“不，大人误会本官的意思了。”
我反拍在纪信的手上。
宋岸这
，他既开了
，自然有办法周全，我也不必要费些什么心。想来他辗转三州，游历诸地，又曾是岳尚书门
，明诚之师兄，能力必非我可及之。
“本官先前看账册，觉得还是去诸县区里转一转的好。”
我笑了一声。
纪信
开手，看向我
，“大人是觉得平湖郡的账册有问题吗？”
我
住纪信的手，笑意切切，“本官初任盐运司使一职，无论后是不是潦草，这开局必定是要嘹亮的，所谓新官上任罢了。”
纪信转而也笑了起来。
两人一路
了提刑的院
，直到纪信办公那
时，纪信才，“大人有此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平湖郡的两个县里，五仙县县令大人见过了，余海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还有个丰禾县，县令叫林平，与余海向来不大对付，常有聚众斗殴之事，民风实在野蛮。”
顿了顿，他转过
来看着我，“这些人刁钻的很，官也极少去他们。有余海与林平在，说到底也与我平湖郡无
。大人此行匆忙，倒不如准备周全了再去，也省些与刁民周旋的力气。”
“倒也是不碍事的，还是早早去的好。”我应了一声，自觉这次纪信和贾淳青应该再也没什么好阻拦得了。
了门，贾淳青正与一人坐着，见我和纪信来了，连忙起迎过来，“宋大人可好些了？”
“好多了，如今已睡了。”
“青天白日的睡的哪门觉呢。”贾淳青慨叹一声，递过来一张纸，“方才有仵作验了什么，要去找宋大人，官想他初愈，还是不要再劳心费神的好，便接过来了。”
纪信接了纸，我凑上去看了一
，不过是描述
士雯的死亡状态，以及所
之毒的推测。
“香末苏？”
纪信“嗯？”了一声，继续往看。
死亡时间与府小厮说的差不多，约莫着就是午睡醒来喝了一杯茶，坐在那里便毒发亡了。这毒大概就是在那杯茶里。
香末苏产自西胡，自传大夏便用来
烤
，据说
可解百毒，叶之毒却无药可解。我记得大夏史上，香末苏带毒有记录可寻的是一桩“鬼差杀富济贫案”，说的是过那家旅店的人，但凡有钱些的，总是活不过一晚上。后来搜集饮
，发觉那些有钱人都吃了店里的招牌烤羊
，又从烤羊上查，一直查到最后，才查香末苏来。
原来是那老板贪财，觉得香末苏的可以烤的调料，那香末苏的叶也当可以，却不知叶是有剧毒的。
这才结了案。
平湖郡离西胡不远，这又本就是西胡的东西。
自打了那桩案，香末苏在两国之间一直是禁止贸易往来的，如今重现于府，便是平湖郡监不力，丹州也不够格来查。
士雯虽上了折致仕，但毕竟与我还未接。西胡的毒毒死了四品朝廷盐运司使，不派个监察史来，怎么都说不过去。只是京师距此迢迢路远，报个信回去，再派个监察史过来，就是快
加鞭，也得年后了，只怕士雯的尸首撑不到那个时候。
“咱们平湖郡竟然有了香末苏？”
纪信的神
也严肃了起来，他把那张纸递给贾淳青，又看向我，“孟大人，实在对不住，平湖郡里有了脏东西，官打算关起门来查一查，
之事自此一律禁绝。只得劳烦大人您……再多待几日。”
“所以就把咱们关禁闭了？”
丁四平听完我复述的话，有些悻悻的皱了皱眉。
今天是拷问那西胡人的不知第几天，依然毫无展。他们只不过是金甲卫，又不是大理寺和刑
有那诸多手段，一个不慎，连药都不准，何况虎十三直到今日也没有消息来。
丁四平本就窝了一肚的火，如今又被纪信一句话关在了睦缘堂里，丁四平愈发焦躁不安。
如今这一行人里，唯他的份还是个秘密。
只是，在这样敌对的环境里，这秘密也得守住了，一旦暴
来，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得想个办法。缩在这里，西胡人的份迟早被发现，咱们还是完
……哎对了，孟大人，你是盐运司使，咱们离五仙县最近，如若五仙县的盐库了……”
不待丁四平说完，我已知他的意思了。
此刻只有旁的盐库了问题我才能离开平湖郡，这虽然不是一个好办法，却是现唯一的办法。
有些冒险，但也只能向险而行了。
于是我
了。
“小心行事。”
我不知丁四平的武功
有多，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万军丛取上将首级如探
取
，所以说完话后他就一直在伺机而动。
他还说这睦缘堂四都被看起来了，倒是府衙里有人来送饭时有了一个小小的缺。
我自是看不来的，只是尽力
合他演戏，以期他能尽早去。
了夜，睦缘堂里终于没有了丁四平的影。
青衿来叫我洗脸，我只胡
用
抹了一把，心里挂了事，便总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不如青衿陪大人说会话吧。”
青衿在我侧站定，“青衿曾是书童，会讲些故事，能替大人解解闷儿。”
今夜的月亮不大好看，总是蒙蒙的，不全貌。
我忽然想起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大年三十了，京师里的年，是要从腊月过到正月去的，丹州不知是何风俗，直到了现在也不见得有什么动静。
青衿说的是侯府旧事。
临远侯的封地在扬州锦川。只是当年的临远侯也如此时的尹川王一样，得了圣上
，也不往锦川去，只住在京师的宅里。临远侯为人格外
致，吃穿住行都讲究，事事都有四个、八个不等的专人来服侍。
青衿是专书房的，因着年龄小些，虽为人机灵，却只是个二等，常年也不得见临远侯几次。
他说第一次见临远侯就是府那日，临远侯搂了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考了他一些文书类的工作，又对了几个对，说他年龄小些，却懂得不少，便叫他去了书房。
“搂着一个人？是谁？”
我猜是明家的，但不大敢说。
宋岸一
影近乎疯狂暗示，我就是再愚笨的人，才猜到了姜生隐
的就是明家家主。所谓怡红楼，不过是明家一族的贬称，一向以清标榜的明家，家主所之事，竟连
也不如。
“人不得抬看自己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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