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莺不知
自己睡了多久，好像一直也没完全睡着，意识里总绷着一
线。直到一只手摸上他的脸颊，陈莺一
就睁开了
睛。
陈常勇好像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醒过来，见他睁的时候还怔了一。陈莺看见真的是他爸爸，撑着胳膊就要从床上起来，陈常勇忙伸手去扶，陈莺被扶起来，张开胳膊抱住了陈常勇的脖。
“爸爸。”陈莺埋在陈常勇的
前，声音很小地叫他。白天的时候大家都聚到走廊或者楼谈论这次洪
，房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或躺或坐。陈莺抱着陈常勇探
从他背后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偷偷在陈常勇的侧脸上亲了一，又抱着他不肯动了。
陈常勇轻轻拍着陈莺的背，把他睡
的
发理顺，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莺说：“没有。”
窗外的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小了，乌云也散去些许，
暗青的天光。陈莺摸到陈常勇的
上都是，再低一看，鞋也
透了。
“去洗澡。”陈莺推了推陈常勇，“一楼有澡堂，还有
，快去。”
他从塑料袋里翻几件陈常勇的衣服和
巾，陈常勇接了，起
楼去洗澡。他没有洗很久，十五分钟便重新上楼来，换了
净衣服，坐到床边。陈莺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看背，淤痕已经有些淡了，但陈莺还是不大放心，手摸着陈常勇的背，小声说：“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陈常勇搂着他，声音也低低的，“去镇上的医院看。”
陈莺看着陈常勇，仰起脸去亲他。陈常勇宽厚的肩背挡着陈莺的
，低小心回吻。两人都尽量不发声音，安静在轻微滋响的白炽灯接吻，走廊上的人在说话，靠门的床上睡着人，偶尔翻了个，把床压得嘎吱响。
陈莺抱着陈常勇的腰，伸
尖小
他的嘴
，陈常勇
住他的，大手慢慢伸
他的
裙，抚里面隆起的肚
。他不敢碰陈莺的，怕他又犯恶心。陈莺却主动握着他的手往上，让他的手掌
在自己的上。
“没关系了。”陈莺小声对陈常勇说。
自从怀以后，陈莺的
涨了一些，只是还显得
小。陈常勇握着他柔
的
慢慢
，陈莺依偎在陈常勇的怀里，细细的手指摸着他的腰和背。
两人都有些
，只是时间场合都不对，只能各自坐回去，难得在亲上有些局促地拉开距离。陈莺低了嘴角的渍，把被
的裙整理好，陈常勇侧过坐在床边，拿
挡着
间的隆起，手指
握，不大自然地放在膝盖上。
陈莺靠在陈常勇肩上，问：“家还在吗？”
陈常勇实话和他说：“应该全淹了。”
“那怎么办，我们还回得去吗？”
“你想回去吗？”
这是他第三次问陈莺类似的问题。陈莺看着他，依旧是同样的回答：“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陈常勇沉默着，摸了摸陈莺的发。
集
人多，床铺不够用，很多人就脆打地铺。陈常勇来得晚没床睡，就在陈莺床铺了条席。晚上的时候雨还在，只是变得很小了。关灯后陈常勇坐在陈莺床边一搭一搭拍他的背，直到把人哄睡着，才躺到地上的草席去。
雨声稀稀落落响到后半夜，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了静谧的房间，
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陈常勇。河村的陈常勇在不在。”
所有人都醒了。陈常勇从草席上坐起，陈莺也睁开睛，跟着一起坐起来。门站着几个人，手电筒的光在雨夜里亮得刺，只映一群人黑暗的
廓。
“我是。”陈常勇说。
“跟我们去趟警局。”来人说，接着又念了几个人的名字，全是河村的，然后说：“跟我走。”
陈常勇站起来，陈莺慌抓着他的手，手指扣得泛白。陈常勇摸了摸他的手背，低声说：“等我回来。”然后和其他几个人一同离开了。手电筒的光在走廊里晃过来，晃过去，很快就渐渐远离，消失。
第13章
陈莺一夜没睡。他抱着被坐到天明，直到有人过来挨个送稀饭馒，陈莺给陈常勇也要了一份，捧着两个人的早饭不动，坐在床上发呆。
但是不到八，陈常勇就回来了。陈莺一见到他的影现在门就回过神，忙直起把早饭放到一边，陈常勇走过来，坐到他边。
有人忍不住好奇上来问：“老陈啊，啥事啦？”
陈常勇接过陈莺递来的早饭，拆了筷，说：“村里的刘屠
父，老徐和田嫂他老公不见了。”
陈莺胆战心惊捧着稀饭碗，低坐在陈常勇边不说话。有人惊叹一声：“难不成是被冲跑了。”
“难怪我之前还见田嫂到
找她老公。”
“这么大的，我听说已经冲跑好几个人了......”
陈常勇停顿了一，又说：“后山被雨冲垮了，洪走了以后，河滩上积了一些从山上冲来的东西。”
有人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一阵沉默后，河村的人脸
都变了。
陈常勇没再说别的，只大吃馒，喝稀饭，把咸菜都拨到陈莺的碗里。陈莺心里装着事，捧着碗索然无味地吃了几，就放在上不动了。陈常勇见他吃得这么少，便说：“再吃。”
陈莺摇。
陈常勇拿起馒，一次掰一来，喂到陈莺嘴里，喂一陈莺就吃一，慢慢的一个馒就吃完了。两个老人始终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不发一言。
午后一群人又三三两两聚到走廊和楼，陈莺终于找到机会问陈常勇，“警察找你
什么？”
陈常勇说：“山上冲来几
尸，都是双
的小孩，被救的兵正好看到了。”
陈莺张地问：“然后呢？”
“我是村里别鉴定的，他们例行公事问我，还有很多人也被问了。”陈常勇摸着陈莺的发，手心带着安抚的力度，“没事。”
“他们怎么查？还有那四个人，他们......不见了，这个要怎么查？”
陈常勇低看着他，低声说：“他们被洪冲走了。”
陈莺愣了愣，刚要说什么，就见陈常勇的妈妈走来，只得闭上嘴不再说话。老太却走到二人面前，脚步停住，忽然说：“那天让你去买盐和葱，怎么那么晚都没回？”
陈莺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问他。陈常勇已经替他回答：“他路上崴了脚，坐在地上一直站不起来，还是我去找他才把人找回家的。”
“那你呢，你上这疤怎么来的？”
“骑车去找他的时候，着急，摔的。”
老太半晌不说话，陈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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