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去写转科记录。他的心现在还不能平复来。在心科经过一番磨练,他以为自己已经成了很多,但今天,遇到自己从没接过的状况,他依然毫无,连基本地保持镇定都不到。空气里似乎还有隐隐的血腥味,他突然胃里翻腾,想要吐来。敲击键盘时候,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病人的理一直到了凌晨三半。还好家属讲理,没有抱怨是医院的责任。听家属的意思,病人其实已经有过多次自杀念。只是病重的时候,他活动都困难,没办法动作。
转科用的平车推了来,病人直接先推到手术室行急诊手术清创。罗铭遥协助转运病人,顺便把病历带过去给手术室。在手术室门,病人家属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等待区的椅上,茫然无措地看着地面。
罗铭遥想起还有一个签字没签,把病历送去之前,他过去找家属签字。
病人家属拿着笔,手也一样颤抖着,他絮絮叨叨地对着医生说:“他其实一直说,不想活了,这样活着太累。得这个病之前,他是非常潇洒的人。烟、喝酒、约上朋友去爬山,每个人都喜和他一起玩,因为他会玩、玩得来。后来渐渐就不行了,动一动就累。医生说,不要烟了,戒了。他说不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着就是要有乐趣,把乐趣都抛了,人活着太无聊了。让他戒烟不如让他去死。后来越来越不好了,是闻到烟味都不上气,只能戒了。从那以后,就垮了。每年要来医院住十次八次,每次两个多星期才能院。药西药都吃过,要不是受不了,还想去北京找更好的专家。我说C大附院都看不好,别的地方也不会有更好的治疗了。今年简直不行了,上了厕所回来,都要坐在床上好久。门都要坐椅,我们推着去。他开始说,他成了我们的拖累,还是早去了给我们减轻负担。我们说着没有,心里其实多多少少也开始累了。这么多年了,谁不累呢?但是我没想到今天,他是真的了这么大决心……”
罗铭遥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想起那把剪刀。只是一把文剪刀,刀刃并不锋利。病人到底是抱着多大的必死决心,这样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的血?伤一片模糊,已经不知经过多少刀,这样的痛苦他忍耐了多久?他想起那双绝望的睛,混沌无光,只剩泪,倾诉着疾病的痛苦。
时间已经凌晨四过。手术室的门闭着,门外的家属,神一半是悲恸,一半是冷漠,在这令人崩溃的寂静之,只有苍白无力的灯光陪伴着他。
病人转去了,凌晨五,罗铭遥又收了个急诊上来的病人。把新病人理好,已经到了七半,只来得及匆匆写好班,本没时间休息。上午查房时候,恨不得站着就睡着。然而事还多的很,班的时候,负责医疗质量理的副主任还提醒他,记得报不良事件。因此理完了病人,他还留在医院里填不良事件上报。
好不容易完,都已经一过。他饥辘辘地在医院楼小摊吃了碗面,昏昏沉沉回家了。
等他睡醒了起来,已经晚上八半。他玩了会儿手机,时间就到了九。赵彬还没回来,他想着算一赵彬的班,却发现已经忘了赵彬之前说的排班变动要怎么变,他已经没法像以前一样算今天赵彬上什么班。他突然生一恐惧来。
他发了个消息给赵彬,却迟迟收不到回复。也不知是因为在地铁上不方便拿手机,还是在看病人。他不安地捧着手机等待。房间里空空,枕上赵彬的气息似乎都薄弱了。
等不到回复,他只能找事让自己分心。他起去厨房,拉开冰箱,发现里面不知什么时候买的菜,已经完全蔫了,保鲜面一层霉,冰箱里也有怪味。冷冻室里面冻的几坨,也不知存放时间,肯定不能再吃。罗铭遥拿着发霉的菜,有些失神。
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久没在家里吃饭了。烈的恐惧、不安再次袭上来。他实在太害怕了,昨天的一系列经历让他此时此刻无比需要人陪伴,但现在赵彬不在,赵彬甚至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他开始焦虑起来,无端觉得工作以后他们开始生疏了。如果赵彬再像之前一样,久久不回应他,然后突然告诉他分手,他觉得自己会真的崩溃。一时间,昨天病人自杀的景又回到了前,那模糊不清的伤,粘稠带着余温的血凝块,还有的令人恶心的血腥气……他全冰冷,背后全是冷汗,手脚发。这是他熟悉的低血糖反应。他一坐在了地板上。
终于,手机震动了一,赵彬的回复来了:“夜班,今天不回来了。”
罗铭遥坐在厨房的地板上,沉重地呼一气。他抹了一把脸,打起神来,再发了条消息:“冰箱里的菜,是你买的?多久了?都发霉了。也不能吃了吧。”
过了一会儿,赵彬回复:“好像是九月份买的了。都三个月了,完全忘了。扔了吧,肯定不能吃了。”
罗铭遥把这几条消息反复看了一遍。终于觉得手脚回温了。他从地上坐起来,提着垃圾楼,顺便吃晚饭。
第3章 主诉:突发右侧肢乏力6+小时
终于熬到了周末,可以放松一。罗铭遥这个周末没有夜班,赵彬却排了个周六白班,一早就起床去本坐班车。
罗铭遥最近非常缺乏安全,总想粘着赵彬。但两个人工作状况如此,不可能时间陪伴,在冬天这危重病人多的时候,一天工作回来,晚上连缠绵片刻的力都没有,抱在一起舒服地睡一觉已经是最好的藉。
对这样的状况,罗铭遥有极的危机。赵彬一走,他就起来了,去超市买了菜,了饭,准备午送饭过去,顺便陪他上个午班,然后班再一起回来。
他这样想得好好的,但午提着饭菜去到青北院区,却完全不是想的形。
赵彬理了一上午的呼症状病人。有普通上呼染的,有支气炎的,有发原因不明的,也有单纯觉得需要买药预防冒的。快到午时间,终于来了个不咳嗽的病人,他都觉得仿佛换了气。
病人由家属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来。
“怎么不好?”他保持住温和的笑容,彬彬有礼地问。
“我们老妈,”病人的儿说,“今天早上起来摔了一跤。”
赵彬工作一上午,已经有些疲惫,虽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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