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你愿意告诉我，我也肯和你分担难过，但是心里还有更多。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可以说
来，是不是能减轻一
压抑，我们也可以更了解对方一些。”
“……我知
。”乔明夏说，背对着苏河，脖
埋得很低。
“乔乔是个好孩，更不应该受那么多委屈，对不对？”苏河抱着他的肩，把
枕在另一侧，呼
的
气就
在乔明夏侧脸。
乔明夏
睫动了动：“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受了委屈？”
“因为那张卡。”苏河朝他晃了晃手机，上面是个微信聊天的界面，“刚才发给我的消息，刷过卡的店作证，确实有人拿着一张立华银行的不记名卡买过东西，而那个人不是你，显然也并非你母亲。”
乔明夏的呼停顿片刻：“……你找到了啊。”
“为什么欠了别人的钱？”苏河靠近他，语气温温柔柔的，但仍然有不容忽视的威压，“为什么，把我送你的东西给别人用？”
乔明夏撒开手，墨
笔沿着茶几
了一圈，无声地掉
地毯里。
/
“我妈欠了很多钱。”乔明夏突然说。
苏河：“嗯？”
“我妈她……她……”乔明夏接连停顿好几次，才鼓起勇气，扭过
，看了苏河的睛，“她毒。”
“
走失以后，我爸不要我们了。我妈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去
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后来莫名其妙染了毒瘾……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包括我。”
“本来我已经考上了另一所
，她听讲西有补助，
行改了志愿送我到西。我被学校里的人欺负，她先开始还劝我，‘忍忍吧，忍三年就毕业了’。到后来就成了，‘你走丢了，都是你的错’——她觉得我去西是在赎罪，家里变成这样，是走丢；走丢，是因为我那天没和她一起回家。”
苏河听到这儿，皱起眉：“怎么能……”
乔明夏打断了他，摇接着说：“她没说错，是我没有等……我，我也很愧疚。但她毒瘾发作的时候很难看，求我把针和‘药’给她，恢复了神智又说我不该这样，她要戒毒……她戒不掉的。”
“东西全
卖空，她就只能去借钱。利贷，哥哥，你听过吧？利利，
本还不完。”乔明夏看向苏河，他说残忍的事，但一泪都看不到。
苏河
发
，不禁揽过乔明夏的肩。
“我打你电话的那天……就是，他们来讨债。”乔明夏闪躲了一瞬，放弃似的靠在苏河怀里玩自己的手指缓解痛苦，“家里彻底被搬光了，他们发现了我藏在床底的盒……里面有你送我的东西。”
手表，信用卡，几颗半
化的
糖，可乐拉环，还有那
只穿了一次的衬衫。
批改英语作文时留在角落的笑脸，过香的纸卡。
那张写了“能不能去你家”的作业纸。
乔明夏全都保存着，那个很大的纸盒里放的是他全的
好的回忆，哪知也没逃过去。有价值的就拿走，没价值的全被扔掉。
他阻挡不得，挨了好几拳打脚踢，索
那些人还有最后的良知，晓得钱是方萍萍借的，乔明夏也没办法，没有对他太狠，只让他别
他们怎么
。等人走了，乔明夏一边无声地哭，一边从满地废墟里翻能带走的东西。
纸卡还有一香味，被踩脏了，他拿着，泪把它全浸
。
十八岁的第一天晚上，他没有打通苏河的电话，不想面对破败的家，在绝望里蹲了一晚上门
。
直到苏河把他接走。
/
他说完喜
，带着自暴自弃的
吻，把最后的伤疤亮在苏河视线
。
以前他只知捂着，不给任何人看，但是他生活的地方
暗，多雨，没有太
，伤
脓又溃烂，总是好不了，他好不容易等到结了痂，自欺欺人地想遮掩过去，又被苏河抓住了。
你不是想看吗？
给你看，都给你看。
乔明夏说这些的时候，又起了暌违的害怕：苏河会不要我了，他
净，而我与方萍萍一起生活那么久，被他知了，本就不能释怀。
谁会愿意收留毒母亲的孩？乔明夏换位思考，他也不能接受。
苏河沉默了很久。
乔明夏不敢看他的睛，
着自己面对，觉得他梦幻的好日又一次到了尽。他的目光绕了一圈，落在那支墨笔上，探着
想去捡回来。
手腕撑在地毯里，后苏河沉沉地说：“对不起……我那天，我应该接你的电话。”
乔明夏的动作停住了，指尖离笔咫尺之遥。
“我本来以为很多事自己都会介意，因为我这个人，说得不好听，洁癖很重，也很挑剔。在你说你母亲毒的时候，看见你被那些男生围着，还有最开始……你和杨奕洛在巷里
被我撞见。”
乔明夏低：“我明白。”
“但是，这些都是‘本来’。”
苏河拉着他的腰，把乔明夏
回到自己边坐着：“事实上我一也不介意，那些都过去了，对不对？”
“……嗯。”乔明夏红着睛，“我也知自己很差劲。”
“没有，你很好。”苏河笑着，吻了他一，“明天我想个办法，你母亲的事还有利贷的事，都帮你解决。然后我们去滨港跨年，和我大哥一起吃顿饭。”
“啊？”
苏河定定地凝视他：“以前是想等你毕业后再见我的家人，和我生活在一起。但现在
况特殊，乔乔，你不能回自己家去了。”
乔明夏察觉他的意思，难以置信地躲开了目光：“什么呀……”
“只有你在我边我才会放心。”苏河说，“在一起，好吗？”
虽然打着问号，但苏河没给他反驳的余地。
第30章
这句话是一捧沉甸甸的惊喜，突如其来，砸得乔明夏
转向。
除了床上，他都没对苏河说过多少次类似“喜”和“”，告知方萍萍毒的事，他就已经好两人一拍两散、自己重回泥泞里挣扎的准备。
然后苏河说，“我们在一起好吗”。
乔明夏的圈红了，他勉力忍着泪，只需要个的事但半晌没反应。
苏河不急，在乔明夏后背轻轻地拍。他也不说话，整间公寓只有角落里的空气净化
发一轻微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两人的呼缠在一起，苏河低，鼻尖蹭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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