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明明没有起伏,听不绪的声音忽然变轻了,柔的落在路小蝉的心,清得让路小蝉想要一遍又一遍地听他说话。
“只是很久很久以前……你很讨厌我。”
后面那句话很轻,像是一一细微的伤,每一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每一在漫的等待里都没有愈合。
“不可能的!我被屠踹得差死了,是你治好我的对不对?我的边每天都有好吃的,是你特地买给我的对不对?我差被老槐树砸死了,也是你来救我了对不对?你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讨厌你?”
路小蝉虽然看不见,这么多年也一直告诉自己不用在乎旁人对他的态度……但他终究是一个人,希望有人在意他,哪怕须臾片刻,将他放在心上。
“小蝉……”
他的名字被念起,还是平静无澜的声音,却染着不舍,又像是涸了一般嘶哑。
路小蝉张了起来。
你要说什么呢?
“跟我走吧……如果你不讨厌我了。”
路小蝉憋着的呼,心如同密集的鼓,每一声都像是敲打着外面的世界,有光线随时会照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是要送我回家吗?”路小蝉意识说来。
阿宝走的时候,他看起来不在意。
但其实他很在意……每个人都有家,他却没有。
“如果你想回家我就带你去,但请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路小蝉没力气,爬不起来,只得抬了抬手指,又放。
只要能跟你走,别说三个条件,三百三千个条件,我都乐意!
“第一,我叫你往东,你不得往西。不然……又会丢了你。”
路小蝉“嗯”了一声。
虽然老乞丐说路小蝉天生反骨,叫他往西,他非往东。叫他找,他就要骑驴!
好不容易能见到这个人了,路小蝉哪里敢“反”。
如果把他气走了,自己又是孤一人,被老槐树砸死了都没人。
“第二,不许碰我。”
路小蝉心里一阵莫名发酸,忽然想哭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人来到他的边,就是最不嫌弃他的人了。
怎的还是在意他是个乞丐,上脏臭,所以不愿被他碰一吗?
路小蝉的额抵在地面上,伤心难过得很,连手指都懒得抬一了。
“我要是搓尽了上的泥污……净净的……也不让碰吗?”
那人就站立在原,仿佛立于悬崖峭之上,明明心已经定,却因为路小蝉这一句话,而摇摆。
“……不可。”
这两个字十分笃定,可路小蝉却听到了如同刀刻骨髓的阵痛。
“不碰就不碰……我知我又脏又臭……”
反正,我也没气力碰你。
“你不脏,也不臭。你替我渡了劫,所以……我便再也碰不得你了。”
“碰了会怎样?”
路小蝉心想自己还有本事替别人渡劫呢?难从前自己也是个修仙的?
“你会很疼。”
路小蝉乐了:“我不信!你要么让我摸摸,要么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不叫我碰,我就非要碰。
啧啧啧,我倒要看看碰了你,能怎么疼?
等我跟你熟了,我就天天碰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第三个条件就是前尘莫问。我永远不会骗你。”
“我明白了……因为不想骗我,所以你不愿回答我的,我也不会追问。”
路小蝉的心有千万个不解,但是他心里却明白对方不想骗他的事,一定也是藏在对方心里的痛。
“你不想答的,我不问。”
你现在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我又怎么忍心去戳你心的痛呢。
“把这个喝了。”
那个男人又向前走了一步。
这短短的一步,路小蝉听见了他衣衫掠动的轻盈声响,好像还有他的发巾被风撩起有放的声音,他甚至能觉到他离他极其的近,就像是要碰到他了。
路小蝉甚至能觉到他的温度。
接着,他又远离了。
路小蝉摸到了一只小瓷瓶,瓶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只觉得冰凉泽。
他往嘴里一倒,仿佛有一阵雾气涌了他的,袅绕着他的咙。
原本虚弱无力的,忽然之间就恢复了力。
心肺俱沁,脱胎换骨了一般。
路小蝉站起了来,活动了一自己的手腕和手指。
这时候,竹枝的一在他的手心敲了敲,路小蝉赶伸手握住。
竹枝的另一端,自然是握在那个人的手。
“我们走吧。”
那人转过去。
路小蝉拉着竹枝,跟在他的后。
“我若是不答应你那三个条件,你会扔我吗?”
“我还是得带你走。”舒无隙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却又很笃定。
“那为什么还要提这三个条件?”
“因为从前我想把你留在边,你却百般不愿意。”
“为什么?”
“我不知。”
啊?你怎么会不知呢?我路小蝉向来讨厌别人什么都会直接说啊!
“你想想?是不是抢我吃的喝的?还是我不听话你揍了我?”
“你喜的我都给你。你不听话,我也不会打你。”
“那是为什么啊?”路小蝉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那句“你喜的我都给你”却让路小蝉心里像是撑了几百个糖糕,很甜。
都给你,就是没有保留。
这世上真的会有人没有保留的把一切都给他吗?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舒无隙。”
他的声音虽然听着冷淡,细细品味,就能觉一丝柔和。
整个鹿蜀镇所有人的声音,路小蝉都听过,却没有一个人的声音像舒无隙这样好听,勾得路小蝉只想一直听他说话。
可这舒无隙每句话都说的很短。
能一个字说清楚的,绝不多说第二个字。
舒无隙……舒无隙……
路小蝉一遍一遍在心里念着对方的名字,生怕自己会忘记了。
“你的名字好特别啊……有什么意思吗?”
“我的名字,是你给我起的。”舒无隙停了来。
路小蝉的心里轻轻一颤,舒无隙微凉的声音在他的耳竟然变得温了起来。
“……我……我哪里给你起过名字啊……听你的声音,你的年纪比我大一些,我哪里有机会给你取名字啊!”
路小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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