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猜到了沈一卓会如何。但猜到也没用,他仍不知怎么去解释。
“你一直跟蒋昱昭在一起?”突然,沈一卓开问。
曲哲连声否认:“不是,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沈一卓语气冰冷,“是偶遇?还是命注定?”
“……”
他稳妥地在路停,等待红灯,顺便转过满是不屑地看了曲哲一:“还是你习惯了他使唤你?”
“……”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骗我。”
“说过……”面对他咄咄人的质问,曲哲开始焦虑,“对不起……”
“曲哲,我是对你太好了。”沈一卓冷笑一声,“你才会觉得别人吃剩的我也会要。”
“……我没有……真的是碰巧,我一开始也不知天是蒋昱昭的……”曲哲越说越急切,“我跟蒋昱昭真的没什么……”
红灯变成绿灯,沈一卓踩油门,不再说话。直到他们开了小区,了车库,沈一卓也没再说一句话。他只是停好车,沉默地看着曲哲从后座抱自己的东西,再锁好车,走电梯里。
两人间这压抑沉闷的气氛,曲哲不是第一次经历。从前也是这样,一旦沈一卓真的发怒,就会开始变得冷冰冰的,对曲哲不理不睬。这冷暴力过去他觉得难以忍受,现在也觉得。
防盗门打开,曲哲把东西刚刚放,沈一卓已经换上拖鞋往卧室走去。他跟在后面试图解释:“我和蒋昱昭只是朋友,他是很照顾我,但只是朋友……”
回应他的是卧室门“啪”的一声被摔上。
还有什么想解释的话也被门板阻隔在外,曲哲张着嘴却霎时哑无言,不知自己还应不应该说话,还应该说什么。
这房多少钱,曲哲觉不来,也没有明确的估量,可这房里的陈设很简单漂亮,每一都满布沈一卓的气息。可就是这样的地方,能让他局促不安,像是一名乞丐站在富丽堂皇的殿里,一边叹着丽,一边陷在自卑的漩涡里。
他站在门前许久,知沈一卓不会理会他,终于转在沙发上坐。屋里静悄悄的,若是仔细听,甚至能听见沈一卓在卧室的浴室里洗澡的响。曲哲焦虑地咬着指甲,直到指甲渗血,他也没察觉,直到他靠着沙发,被绪折腾到困倦,到闭上睡过去。
第一次在沈一卓过夜的时候,他也是睡在沙发上。潜意识里的似曾相识,让曲哲又梦到以前的事。
他梦见那天晚上,前有微弱的光,他双闭,沈一卓在旁边燃一烟,那些事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似的,在记忆里已经褪了。
一整个星期,沈一卓都没有理过他。
房的两钥匙就挂在玄关,虽然沈一卓没有说,但曲哲知那是给他的。他试着早上去买材回来,几个简单的菜等沈一卓起来吃,可沈一卓看都没有看一,换好衣服就门了。
他班回来的时候沈一卓已经屋睡觉了,他仍然只能睡在沙发上。
沈一卓的作息其实很规律,工作日基本上早上七起床,午十二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晚上就更早了,曲哲班之前他就会屋。这样的势,就算在同一个屋檐,他们每天能见面的时间却少的可怜,还说不上一句话。
之前通宵达旦的喝酒、通宵达旦的耳鬓厮磨,仿佛都是幻觉。
曲哲意识到了这一,却不敢认为那是因为自己对沈一卓来说特别——他已经认命了。狗只是主人生活的一分,主人却是狗的全。
从前几天起骤然开始降温,秋天已经过了一半,气温似乎已经开始为冬日的来临着准备。今天更是夸张地起了倾盆大雨,晚上十多,曲哲在店里看着外的雨,顺着玻璃跟帘似的往。
店里吵吵嚷嚷的,联赛已经开始了两天,上次那个男生果真带着同学来了,二十多个人,男生多女生少,大家一边喝饮料一边激地讨论比赛,苦荞咖啡很久都没这么闹过。
“老板!续杯!”
“上来!”
比赛持续到十一半,曲哲班的时间便跟着推迟。他不停地往外面看,直到比赛结束,雨势还是惊人,没有一要停的意思。
领的人来结账,也担忧地看着外面,一边给钱一边:“你这儿有没有伞啊……”
“啊?”
“男生还好,女孩不好让人家淋雨回宿舍吧……”男生。
“哦哦,对,我找找,你稍等。”曲哲说着,连忙去后面储间找,好半晌找了三把伞,但外坐了六个女生。他面难,对男生:“只有三把。”
“没事,她们都住宿舍呢,两个人共一把就好了,”他连声谢,把三把伞都拿了去,“谢谢啊,太谢谢了,我明天把伞送过来。”
“……嗯没事。”
很快学生们都走了,店里剩曲哲一个人。他将杯全洗净放好,把店里打扫了一遍,完时已经十二了。可雨还是不停,也没有小一。如果在店里把沙发拼一拼,凑合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别说苦荞咖啡的沙发还舒服,就是以前在餐馆打工的塑料凳,他也睡过。
可如果不回去,势必要告诉沈一卓一声吧。
他仍在冷战,曲哲只是想到打给他,就已经预见到对方并不会接。
算了,只是一场雨而已。
曲哲这么想着,又等了十几分钟,见着雨似乎小了一,立刻锁上店门,冒着雨往沈一卓家走。
从店里走到那个小区,要走半小时。雨只是小了几分钟,随着一记响雷,又开始大了起来,甚至还有比之前更大的意思。曲哲被淋得浑透,在雨睛都睁不开,睫上的不停往睛里,十分难受。
“这么大雨怎么不打伞啊……!”经过小区门的时候,他听见保卫的门卫喊了一声。他脚步很快,浑冷得打颤,实在不想在外面多留,草草看了一门卫好像要拿伞给他,他却没有停,径直往楼走去。
站在电梯里,曲哲成一缕一缕的发不住地往滴。要是前几天还的时候,淋雨算不了什么,可偏偏就是降温了,一场雨淋得曲哲脸煞白,嘴也没了血。站在沈一卓家门,他犹犹豫豫了几分钟,才扛不住冷打开了门。
他不想把地板脏,也不想被沈一卓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样。但沈一卓这个时间应该早就屋休息了,明天周五,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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