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从贫穷寒冷而危机四伏的北归来,再回到一直以来有人侍奉在侧的生活,一时间银雀竟有些恍惚。他着烟,呆望窗外蔚蓝的天:“突然累起来了。”
男人指间夹着烟,因而朝他伸手时小心再小心;他略显糙的手掌贴合上银雀细的脸颊,拇指轻轻抚过质的痂:“那就去睡会儿,去客房也可以,在我旁边睡也可以……”
银雀收回远眺的目光,垂着眸像在认真受男人的摸:“……老实说,我觉得你随时会被人杀掉。”
“不至于。”
“……咚咚。”叩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千秋松开手,朝门一瞥便看见丹龙挑眉笑着的脸,“我现在叫医生过来,还是你们先放松放松?”
还不等千秋回话,银雀忽地站起:“我去洗个澡。”
“嗯,洗了澡去睡一觉。”男人淡淡。
即便听上去双方的吻都很冷漠,丹龙却仍然能从听别的东西——这次在北遇险,他们俩之间兴许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那我去侍奉太太沐浴。”止玉。
“去吧。”男人呼一烟,“天冶也去守着。”
丹龙疑惑地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坐上了银雀先前坐过的位置。天冶最后一个退房间,懂事地替他们关上了卧室门,房间里顿时安静来,能听见男人烟时烟草燃烧的细微声响。
“……你是有什么话想……”丹龙的话尚未说完,男人忽地看向他。
“你对银雀的眠,‘钥匙’是什么?”
“诶?”这问题完全在丹龙的意料之外,致使他茫然了一瞬,“……当然是你的说那个。”
“我说的什么?”
“你的告白。”丹龙蹙眉,“就是只要你向他承认你他,他就会记起来。”
——他就知是这个。
千秋疼似的皱了眉,视线并没落在丹龙脸上,像在自顾自地思考什么。
丹龙试探:“……你已经说了?他想起来了?”
男人并不回答,反而说起另一件事:“四公主为什么没死,里面有没有殷柯的事?”
“……你在怀疑殷柯?”比起他和成银雀之间的纠葛,显然现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待他们理,丹龙顺着他的话往,暂时将眠一事放置,“那天的况很……很奇怪。”
“嗯。”
“我给殷千岁了药之后,照计划,面的人趁机将酒洒在了四公主裙上,带她去宴会场后面的休息室里换净衣饰;殷柯就和殷千岁说四公主不太舒服,让他过去陪……”
“……你废话太多了我不是第一次说吧?”男人无奈地嗤笑了声,“说重,标记了吗?”
“标记了。”丹龙,“殷柯反锁了门之后守在外面听着呢。……但问题是,殷千岁一直没有来。”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即便卧室里只有他们,丹龙仍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殷千岁对四公主,是真心的。”
千秋讶异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他平时的无表。
“那有没有可能,殷柯是殷千岁的人。”男人说,“我去北的事连你都不知,只有他。”
“你告诉他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当然没有,但他可以猜到。”千秋说着,微微扬了扬,示意丹龙将烟灰缸拿过来,“殷千岁在北有事的消息,原本就是他给我的。”
“你怀疑殷柯?”
丹龙一边问着,一边端着烟灰缸到男人前。
“我当然怀疑他,就算殷百死他生母是真的,他也未必要站在我这边。”男人将指间的烟摁灭。
“……不是他,应该不是他。”丹龙思忖了两秒后,“殷柯也许是有别的目的,但他肯定不会和殷千岁同谋……”
“为什么?”
“殷千岁现在想杀他还来不及。傻都看得来,那是殷柯在算计他……如果四公主和殷千岁没发生什么,我倒可能怀疑殷柯;你是不知殷千岁那天的表,还有从牢里回来的时候……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婚礼就定在两个月之后,你现在这样,恐怕也阻止不了了。”
男人仰起,左右地扭了扭脖颈:“有没有什么法能直接杀了殷千岁,我已经不想再玩什么手段了,太无趣。”
“……这你别指望我,你痊愈之前面的事呢,给谁,我先说好,我不来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和殷千岁选择了截然不同的发展方向,殷千岁专心笼络层,和许多官员都来往密切,面的商业却兴致缺缺,每年的利在既不会太低,也不够看的平。而他则在商务上了苦功夫,殷家超过六成的收都来自他的盘。
人生来就自私,在金钱面前人毫无价值。
如果不是千秋雷厉风行,严苛而警惕,他手那些掌事也不可能兢兢业业地替殷家赚钱。
丹龙继续念叨着相关联的琐事,又忽地说起应该先让医生来看看他的况。男人则一言不发地思索了良久,才:“给银雀。”
“……什么?”
“面的事,给银雀,我专心修养一个月。”千秋说,“你帮他打手。”
“你疯了吗,给他?”
“为什么不行。”男人笑了笑,“他可比我更会赚钱。”
这话不假,可过分大胆了。
丹龙有心想再提醒几句,成银雀捉摸不定,不值得信任;可他想起刚才来时两个人说话时的吻与神,这事便好像不到他指摘了。他顿了顿,改:“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嗯?”
“你看好三皇吗?”
“……你心里清楚的。”千秋说,“一个庶,生母又是婢,背后什么氏族支持都没有,能力再也很难赢过二皇;不就是因为大皇无能,三皇份不够贵,老爷才选择支持二皇吗。”
“我是说……”丹龙像是难以启齿,可又不得不说,“这次帮你们脱险的护卫军,是三皇派的,他冒了很大的险;我答应他,你会站在他这边……”
“……”千秋想了想,说,“那座金矿,就当我送给他的谢礼了。”
——
泡在温度适宜的,原来这样惬意。
银雀趴在浴缸的边沿,手随意耷拉着碰到泛凉的地面;女Alpha成了他的贴侍婢,此刻正挽着袖用巾轻轻拭他光洁的背。
“让你这些事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其实随便让个人来伺候就好了。”氤氲气升腾,银雀懒散地说着,“……你手很轻,觉不你手那么好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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